我为她杀了张不思,我为她捣了刘家门,她让我杀谁我杀谁,她从不问为什么,我也从不说。
我只凭一个法杖,恶名就传满了洛阳。
清晨,我带着一身血气回玉漱阁,十七娘就在院子。
她坐在大理石凳上,头发上还有晨昏交替的露水。
十七娘喝着茶,淡淡说,她留不下我了。她说“长生,中午走吧别住我这了,也别再来洛阳。”
我法杖上的血脏了她的庭院。
天色那么昏暗,才刚有几束阳光。
貌美憔悴的十七娘,陪伴了我两年,她教我怎么下厨,怎么做叫花鸡,怎么品酒。
每次黑夜里负伤而归,她都执灯在门口等我,故意忽视我满身的血污,问我:“长生,吃夜宵吗?”
我说,多谢十七娘两年来的收留。
我给她磕了两个头,假装没有看到她捂住嘴,和眼里的泪。
我轻关禅木门,静走红枫地。
我本已离开洛阳,傍晚又折返。
本想一走了之不理红尘,却还是去找了她。
红粉佳人,在达官贵人的怀里的痴缠傻笑。
那刻真是怒极,怒极,野火烧心,我拽着她的手,抱着她停在湖中沙洙。
远处人声鼎沸与我无关,在黑夜无声的静谧中,她像自然而生的鬼怪,虚幻像湖中升起的雾气,唯有我握住的她的手时,她手传来的温度才让我感到真实。
“我要去京城了,你跟我走吧。”
她不出声,凉凉湿湿的水珠落到我的手。
“我就待在怡红楼,阁下日后若有事相求,小女定义不容辞。”
我送开了手,心密密麻麻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