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禅院。
年轻棋士沏茶,望着业山的方向,说道:“那天,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去风云巢,舟车劳顿,又无他物取乐,索性要你怀中一卷,消遣之用,你却说命可夺,斯文不可夺,愿卖身为奴,换此一卷,那时在你心中,那些文字比你的性命还重,并不是真心认我为主,而今我真后悔未把你和那卷史书折了。”
独照亭内。
圣人不言,目光深邃。
那日他跌入溪谷,眼见洪水滔滔,性命不保,以为天将丧斯文,欲夺人道,却是山重水复,被路过的质子所救,他请求质子救那些留在匡人手中的书。质子却说,天降大水,匡镇不存,又要夺他手中竹简作为代价。为留斯文,他只得躬身下拜,甘为人奴。
两人隔离万里,却仿佛当面而谈。
年轻棋士拉上窗帘,禅室陡然一暗。
“那时人族天帝寿至万岁而陨落,青黄不接,苍生皆知人族将堕为牲口。心灰意冷的我虽然不懂你口中斯文所谓何物,只觉得将你养在身边有些趣味,便带你去了那朱鸟族的风云巢,谁想竟成了你人生转变的第一步。”
独照亭内的圣人打起哈欠,眼神疲惫,仿佛回到了刚至朱鸟族的那个下午。垂死的朱鸟族老至尊,瞧上他的肉身,将一枚白色的火卵植入他体内,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至尊消散之日,他被朱鸟族两位至尊关入风云巢深处,等待那枚至尊神卵自他体内孵出。
一旁照顾他的质子却忽然从侍从的胸口取出一个小瓶,把三滴染了蛇毒的天帝心血灌入他的口中,使得体内火卵的至尊印记被腐蚀殆尽。
年轻棋士说道:“天帝、主宰、至尊三位太古存在留下的精华成就了你的修行根基,也就是在那一天,我们被打下风云巢下的毒龙渊,遇到了那个改变我们一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