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着拒绝到:“她皮的很,从小就在家里皮,在山里野惯了,怕是不习惯县城的生活呢!而且,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呀!”
“哎呀,我这不是一个提议吗?你要是不同意,我还能抢去吗?放宽心好好养病,妹子。我是确实喜欢这孩子,你要是愿意,可以让这孩子叫我一声干妈!”老板娘也不恼,只是有点可惜。说完不久,老板娘就走了。
老板娘走后,母亲摸摸在玩气球的我的额头,与有荣焉。晚上,母亲像是怕我跑了一般,让我跟着她睡一张床。
一周之后,母亲能下床了活动了。便带我出去逛街。路过一家照相馆的时候,母亲突发奇想的说要照一张相片,只有我们母女两的照片。进去之后,店员扶着母亲坐下,我站在母亲的身边,时而拿着皮球,时而拿着塑料花。巨大的白炽灯照得母亲的脸更白了,快门按下的时候,灯光一闪,我老是会眨眼睛。拍了好几张才拍到我没有眨眼睛的照片,母亲和照相馆的人约定过几天来拿照片,便又牵着我去剪了个头发,之后便回去宾馆了。其实母亲的一头长发在去打工的时候已经剪成了短的碎发,这次去又剪的更短了。
几天之后,四姨来探望母亲,表姐今天也来了。四姨关切的问了母亲近来的工作和对未来的打算,母亲十分忧心的对四姨说:“我的工作还好,无非就是在台资厂严格一点,辛苦一点。”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未来,我也不确定怎么样,先把欠娘家的债还了吧!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她!”说着,母亲看了看我:“离婚官司他爸不同意,连上户口都不配合。这马上要到上学的年纪了,户口都还没上呢。”四姨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谁让他爸是个这样的人呢!辛苦你了妹子!”
“哎,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和湘湘前几天去照相了,今天要去拿。那家照相馆拍的还挺好的,等下我们也去拍一下吧!难得你今天带了艳艳,我们姨甥四人一起拍个照吧,我过几天也要下深圳去了,带着你们的照片,给我留个念想。”母亲提议到。四姨欣然同意。
这天,母亲带着我们去拍照,约定的是她去下深圳那天过来拿照片,因为那天母亲要在县城里面坐火车。火车给小县城带来了生机,也让更多的年轻人走了出去,可我却不是很喜欢去火车站,因为去那里代表着分别,但是谁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甚至能不能回来,这种感觉到长大后,在外求学之后,越来越强烈。
母亲走的那天,四姨也来送母亲。带了家里自制的辣椒酱,说:“妹子,姐家里穷,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给你带一罐自己剁的辣椒酱。我知道广东都吃的清淡,你想家里的时候拿出来吃。特意多放了盐,可以放好久呢!”母亲感动的啥也没说,只是给了四姨一个拥抱。
“对了,你说湘湘上学的事情,我回去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可以来我们村里面上学前班。反正艳艳也要上学了,两姐妹刚好有个伴。”四姨补充道。“这样会不会很麻烦?”母亲刚想询问具体情况,那边火车站已经在播报检票了,母亲只得匆匆说了句:“姐,先谢谢你,我到深圳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