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纯阳七阶?
瑜璜山顶,一间茅屋之前。
“此处是瑜璜山最隐蔽的一处,你的仇家应该找不到这里。”说话的正是东方麟。
“等一下!”熠?见东方麟转身欲走,阻拦道,“你不是想学功夫?怎么如此着急离开。”
“此处不好施展,你和我来。”东方麟留下一句话,向另一座山峰走去。熠?微微一顿,也跟了上去。
瑜璜侧峰之巅,东方麟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熠?跟着东方麟停下,问道。
“你可会剑法?”东方麟点了点头,说。
“会,只是……我修炼的大多是火系功法,且是刀法偏多,剑法只会烈舞焚天一种,共十九式,而我也并不精通,后两式至今无法催发。”熠?摊了摊手,说道。
“无妨,你且演示一遍。”东方麟将手中木剑递了一把给熠?。
熠?也不多话,接过木剑,手腕一转,力量已达剑尖,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阻滞,似一只翻飞的火鸟,突然,剑锋向前一刺,木剑上便燃起熊熊烈火,顷刻,木剑便化为乌有。这完全不像是在演示,几乎没有人能看清。
“好!这剑法如此精妙,是一路上乘剑法!”东方麟看出来熠?的不情愿,也没在意,提起木剑,走到一空旷之处,抬剑,起式,这与刚刚一路剑法大致相同,有一些细节却有所不同,比如用力的强度,方向,与目标所在都有所偏差,但落空之后,下一剑却巧妙地将空档补了上去。熠?一脸难色,刚刚的得意之情已经消失不见,因为他总觉得,东方麟并不是没有看清,而是将自己的感悟融入剑招之中。但这是已经对功法十分熟悉,用近乎一生的时间去钻研才能做到的。
片刻,第一式剑法便已完成,东方麟一剑刺出,一股幽幽蓝火从剑身之上徒然而生。熠?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倒不是因为剑身上的火焰,也不是因为那没有毁坏的木剑,而是东方麟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东方麟向后一跃,剑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迅速移动的蓝光说明了,那剑,是真实存在的,丝丝火种散落周围,却是在原地老实地跳动。
“嘶——”熠?倒吸了一口冷气,天降火雨?虽然有些走样,但是这第二式剑法熠?怎会认不出来?连他自己发动这一式剑法都要花费时间重新凝火,没想到东方麟只是改了几个细微动作便能如此流畅地使出。
这回,东方麟落在火种之间,气势急增,爆喝一声,那些火种立马暴动起来,转瞬间形成了一片火海。
“还有如此催发的?”熠?大惊,这可是会把自己也烧作灰烬,据剑谱所载,使用此招时应是远远避开,避免伤及自身。而且这招威力虽大,却是爆发性的,只要发起攻击者受到攻击或由于其他原因而分心,剑火便会消失,这便是第三式星火燎原最大的弊端。冲天而起的蓝色火焰,让熠?也有些许胆寒,他透过火幕,看到东方麟仍在飞快地挥舞着木剑,炽热的火幕和滴水不漏的剑法,巧妙地补足了星火燎原的弊端。感到愈发强盛的气势,熠?不由得运起真气抵抗。
接着,东方麟一跃而起,从火海之中破壁而出,好似于莲中出世,而那火浪,也似莲花开放一般向下拍去,一击重过一击。
此时熠?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虽然和自己所学的天焰仆地有些差异,但是精髓相近,而东方麟所催发的剑招,连贯流利,威力也是更胜一筹。
东方麟身形又转,一式接着一式,一刻钟之内,十七式剑招便已催发完毕。而东方麟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熠?心头一紧。东方麟右手轻抬,猛然前刺,木剑瞬间变成了碎末。
熠?松了口气,他催发第十八式时,也是如此,他一个武阳七阶的高手都是如此,除非到达那个层次,不过,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达到吧。熠?正在想着,突然感觉浑身冰凉,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封入冰中,只见东方麟此刻飘然落地,那木剑的碎屑,已经再度凝结,在东方麟手中闪着幽幽冷光。熠?催动真气,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心中大骇。东方麟看到熠?的窘况,抬剑在熠?身上一点,冰层便已消失不见。
“你……你成功催发了第十八式,不,那是第十九式!”熠?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一式,应是破后而立,不论什么实力,所用兵器无论什么品质都会粉碎,但是第十九式是逆转心决,从至阳的发转化为至阴的藏,再灌注属性之力。”东方麟看着手中长剑,说,“看起来武器应是能因此得以提升品质。”
“是了,我之前无法将剑式连起来,便没有想到,而且我至阳的心法,也无法进行逆转……”熠?苦笑道。
“不过,我隐约感到此剑法还有一式!”东方麟皱了皱眉,说道。
“不可能!剑谱记载……不,你所施剑法与烈舞焚天还是有所差异,可能……”熠?万分惊讶,却还是分析道。
“不过……以我目前的实力,应该是无法催发,我先借用天地灵力一试,你躲远些。”东方麟看到远处一座童山,好似想到什么,说道。
“好!”熠?纵使此刻心中惊涛骇浪,却也不傻,迅速退到远处。
东方麟身形一滞,左手高举,无数灵气化为有形之质疯狂涌来,而整个侧峰之上,草木开始枯死,生机开始消失,片刻,整个侧峰便由之前的生机盎然变作一片死林。只见东方麟轻压左手,将灵气注入剑中,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刚刚凝出的冰层碎裂为无数冰剑,缓缓上浮,在东方麟手中之剑周围旋转环绕。长剑迅速射出,没入对面山峰,没有一丝声响。
“失败了?”熠?心中想着,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否定了他的猜想。
一层蓝色的火幕凭空出现,将对面的童山包住,像一个滚动的火球,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不过,没有想象中的巨响,那层火幕,无声无息地破碎开来,露出了山后的大海,而原先童山所在之处,只剩那把长剑,一半没入大地,闪着异样的光芒。
“纯……纯阳七阶?”熠?惊呼出声。
“纯阳七阶?”东方麟疑惑地问了一句,随机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注:
童山:不生草木的山
山无草木亦曰童。——《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