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男子也发现了阎生这儿的异样,脸色一凝的看着腾在空中的阎生。阎生在空中俯视着把自己团团包围的士兵,下一刹那阎生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哪些眼神呆滞眼中不带一丝神光的士兵像发了疯一样扑向了在半空的阎生。
紧接着就出现了飞蛾扑火一样的场景,阎生现在内心惊魂不定,因为前面融入自己身体的士兵,到现在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双拳难敌四手,阎生从空中掉落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像是潮水一样融入自己身体的士兵。
点将台上的男子腾地站起身来,看着一个个士兵消失融入进阎生的体内,心里却是惊疑不定起来。男子腾空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阎生讥笑道:“你的手下,难道你还不了解?现在居然问我干了什么。”一边说着阎生一边往出口处闪身,既然已经融入这么多士兵了,而且暂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那现在脱身就是第一事项。
正当男子准备动手时让两人同时一愣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阎生的冥炎往生衣泛起了黑红色的光芒将他包裹了起来,周围的士兵就像是濒死之人找到了一线生机,更加疯狂的涌入到了光芒之中。站在半空的男子也感应到了那种来自本源的渴望,不过他还能保持着理智。
男子抵抗住了那股来自本源的冲动,站在点将台下的七将领和台上的十三人却是冲了过来,然后飞身而起从军阵上方掠过率先冲入了那团黑红色的光芒之中。在男子惊愕的眼神中,这二十人消失在了那团光芒之中。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十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一万人。站在半空的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就像是当年的灭国之战。
一炷香之后光芒慢慢的微弱下去露出了阎生的身形,此时的阎生正双眼紧闭,但是若凑近看就会发现此刻的阎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给人的气息就像是面对千军万马一样。再一细看阎生身上所穿的冥炎往生衣就会发现时不时的有一道道身影从中划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时会有千军万马从中冲出来一样。
男子从空中落下站定在里阎生十丈开外,阎生似乎是感应到了有人接近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下男子先开了口:“你这件衣服是冥器。”
阎生嘴角一勾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刚刚在光芒之中这段时间阎生发现了这件衣服的秘密,当光芒将他包裹的时候阎生的意念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空间内血色的天空,黑红色的大地就像是被血浸泡过一样,天边一道从天而降的灰色河流一直贯穿到远方,空气中时不时的会出现一团团的黑色火焰,但却感受不到热量,带给人的却是寒冷刺骨。
站在血色大地上的阎生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这不是死亡的威胁,也不是无声的心悸,而是窒息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但却不会死掉。
身前突然跳动出一团黑火,阎生刚想躲闪却是发现黑火停留在了自己身前。无声的跳动就像是濒死的心脏,杂乱的跳动。
到现在阎生才发现,他此刻的身体在似虚似幻之间,就像是一团雾气随时会消散。
慢慢的阎生发现他与这个空间居然在心念间有一丝联系,只是很模糊。经过阎生的几番尝试他发现,自己在这个空间内居然能像操控自己身体一般,随心而动。
阎生就像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一般,当他用意念扫视整个空间的时候发现融入自己身体的士兵,其实是进入了冥炎往生衣。
此刻在灰色河流旁的一段空地上进入此地的士兵都一列列的盘坐在地上,空气中时不时出现的黑色火焰散发出的丝丝黑烟被这些士兵吸收。在这群士兵的上空还有一个血色的漩涡,时时刻刻都有士兵从里面出来……
当阎生发现没有人再被吸收进来后,意念一转回到了体内,刚刚睁眼就听到了男子的问话。
男子看着阎生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恼,只是眼中泛起的光芒更加强烈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阎生看着男子道:“我没有理由接受。”
男子一改常态的笑道:“我想,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拜你为主,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阎生冷冷道:“好像之前你还想杀我。”
男子平静道:“弱者永远都是用来抹杀的。如果这个交易达成我立下魂誓追随于你。”
阎生静静的看着男子,男子接着道:“灭掉一个势力。”
阎生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生前什么实力,现在你是以什么状态存活的。”
男子思躇几息道:“记不起来了,至于我现在的存活状态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当我再次苏醒时就是现在的状态。”
阎生眉头一皱道:“那些士兵呐?你们所属那个王朝,为什么你能保持清晰,那些士兵将领却如死物。”
男子眼中泛起一丝追忆道:“骷罗王朝,墨鳞军,我是他们的将军钟离恨,当我苏醒的时候我站在城楼上,我的士兵也集结在城外的空地上,哪些将领是我的副将鳞情七杀将和墨鳞十三卫。”
阎生道:“那这扶苍楼又是怎么回事儿?”
钟离恨回过神道:“我沉睡了三次,第二次苏醒我就在这扶苍楼了”
阎生看着眼神空洞回忆往事的钟离恨道:“立下魂誓吧!”
钟离恨抬头吃惊的看着阎生,随后单膝跪地在阎生身前立下了魂誓:“钟离恨以魂起誓,追随我主,若违此誓,魂散天地。”
阎生看着跪在地上等着自己开口的钟离恨道:“记住我叫阎生。”
钟离恨起身道:“是,主人。”
阎生抬步往扶梯口走去,钟离恨跟在阎生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阎生钟离恨嘴角微动想说什么,还没开口阎生道:“你应该比我熟悉这座城,说说吧!”
钟离恨接口道:“回主人,这座城是当年骷罗王朝的边都,主要是为了抵御荒海域的外族入侵。这座扶苍塔是鳞魏城的传送塔。”
阎生继续往前走着,钟离恨继续道:“扶苍塔共有三十六层,第一次苏醒在城墙上,但是我却不记得我是怎么陷入沉睡的,之后苏醒的两次都在这扶苍塔内,但是我却出不去,在这三十七层深处我感觉到了一股束缚。”
钟离恨话音刚落就看见了阎生转身投过来的眼神。钟离恨如实道:“这是我的感觉,但是我也不太清楚。”说完就默然静立等着阎生的发问。
其实阎生到现在都不是很信任眼前的钟离恨,世间所有的事都离不开利益二字。
看着眼前静立的钟离恨,阎生眼角微眯道:“前面带路吧!”
钟离恨会意应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带路。
三十七层很大,在阎生的感知中,这里最少有鳞魏城一半大。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也没有展开身法前行。
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光亮,但是这光亮却不是烛光一般的昏黄,而是带着血色的樱红色。
钟离恨转身道:“主人,到了。”
阎生向前迈了一步道:“走吧。”
小半柱香时间,二人走到了近前处。这儿有一个祭台,祭台上有一盏灯,灯盏上却不是燃烧的火苗,而是一个黑色的珠子散发着幽光。
灯盏四周摆放着九盏灯,灯芯燃烧散发出的却是血红色的光。
阎生转头看向钟离恨,此刻的钟离恨却是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阎生眼角微眯跨步向前走去。
待走到离祭台只有十步之遥时,阎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若有若无的黑色雾膜,这是结界,不过阎生却是嘴角一勾手中出现了一块儿水滴玉。
没错,这块儿水滴玉正式在大当家密室里发现的那块。
在雁苍山脉这三年,阎生除了精进境界,就是练习灵技,身上所有物品还没了解通透的就是这块玉和冥炎往生衣。不过对于现在的阎生来说,早就不是当年的小白了。
从《生灵奇闻录》中阎生了解了很多的气温怪事儿,也见长很多知识,从第一次发现这块儿玉和它的表现,阎生在看到祭台上淡黑色结界时就打算试一试。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阎生手中握着玉开始一步一步接近祭台。
当离祭台还有一步之遥时,手中的玉果然出现了反应,还是当年的温热。不过这一次结界却是没有消失。
阎生伸出握着玉的右手直接印在了结界上,没有出现结界的反弹,但阎生却是看到自己手掌接触结界的地方开始消散。慢慢的结界扩散到够一个人通行。阎生跨步进入了结界中。
此刻在阎生身后不远处,钟离恨眼睛微眯的看着进入结界的阎生,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刚刚进入祭台中的阎生第一感觉就是冷,刺骨的寒冷,呼吸之间都能看到鼻息出现的白雾。
站在祭台上打量了一会儿,阎生迈步接近灯盏,九盏灯成圆形合围住祭台中央的那盏灯。阎生全神戒备运转灵源,当他越过九盏灯的合围进入内圈,却并没有发生危险,只是此刻他看到了自己手上出现了一层白霜,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双手上的经脉运转灵源变得缓慢了,而且还有冻结之势。
阎生看向离自己一丈左右灯盏上的黑色珠子,眼中光芒一闪直接运转身法,瞬息就到了灯盏前,伸手一把抓住珠子,手中清晰的传来刺痛感,那是寒冷道极致的刺痛。
一个呼吸不到阎生半边身子就僵住了。脑中思绪急转之下就要松手放开珠子,身上的冥炎往生衣却是再一次泛起黑红色的血雾,只是这一次雾气没有将自己包裹住,而是将自己抓住珠子的手臂包裹住了。
一瞬间阎生就不再感到寒冷,手上也不再感觉刺痛。
待到血雾散去,手中珠子恢复了平静,墨黑色的珠身泛着一丝乌光看起来平平无奇。
……
离苍蓝洲遥远的地冥族,地底不知道多深处的地方,这儿全是一座座的墓碑。无尽的黑暗中时不跳动着的幽蓝火焰,看起来十分诡异。
墓地深处的一块墓碑后突然闪烁起了蓝光,一个沙哑而愤怒的声音响起:“谁动了老夫的生魂珠。”
临近的坟墓受其影响其中一个墓碑后传出声音道:“臧游,睡个觉都被你给打扰了。”
被称为臧游的声音没有理睬继续道:“墓灵何在!”
空间一阵波动,在这片墓地上方出现一个绿色旋涡,从里面走出一个全身墨绿,双耳过顶,三眼鹰钩鼻,身后背着一条黑色分叉尾巴的地冥族人半跪道:“老祖。”
臧游声音传出:“我沉睡多久了,苍蓝洲现在是什么情况?”
墓灵道:“回老祖话,最后一次食魂沉睡到现在有一万年了,苍蓝洲现在内乱,两分界势力好像要开战,不过前一段时间有消息传回噬空族在那边游荡。”
前面发出声音的墓碑带着一丝凝重询问道:“臧游,难道你的布置出现了意外?”
臧游回道:“生魂珠和我断开了联系,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