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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使来到我身边

都说孩子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不要因为我们的无知伤害了他。而我的小天使,就是我的宝贝,他叫白天,因为有他,我知道了那个打动人的故事,因为有他,原来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可以这么容易。

自从上次天使的老师给我们讲了那个故事,我便重新认识我自己,认识我和白天的亲子关系,我才明白自己对他的伤害太多,而我却从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发泄了自己的不快。

白天见我改变了很多,心里也大胆了一点。

一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白天慢慢的走到我的床前,快速的跟我说了一句“妈妈,我想和你睡。”,可能他觉得说出这句话需要足够的勇气,说话的速度让我都还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我便又问他:“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慢慢说,妈妈没有听清。”

白天低下头,有些害羞:“妈妈,今天周末,我想和你一起睡。”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些难过,一直以来,我是给孩子了一个什么样的印象,让他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敢说。

我满脸的愧疚,指了指我的床:“快上来吧,这算什么要求。”我亲了他一下,他说:“谢谢妈妈。”

我问他:“你是不是一直想和妈妈一起睡,只是一直不敢说?”他使劲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为什么就想和妈妈一起睡呢?”我问他。

“我说了你会生气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

“不会,以前是妈妈做的不好,妈妈向你道歉,但是以后,不会了,妈妈会学着做一个好妈妈,做你的好朋友。”我跟他道歉。

“因为班里的小朋友都说是和妈妈睡的,我也想和你睡。”他说。

我忍住了自己即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好,那就这样吧,以后每周末,你都和妈妈睡好不好。”

他高兴的开始在我床上撒欢。

“宝贝,已经十点了,我们该睡觉了。”我说。他乖乖的躺在枕头上,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

“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

“好啊,什么故事。”

“妈妈,你知道我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在干什么吗?”他问我。

我想了想:“嗯......什么意思?妈妈没听懂。”

他说:“你怎么连我之前在干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我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我是个天使,天使姥姥说:孩子们,你们该去找妈妈了。我们一帮小天使便都撒着欢的跑出去找自己的妈妈了。你知道吗?找你可难了,我碰见第一个妈妈的时候,她是个很凶的人,吓得我就跑了,我碰见第二个妈妈的时候,看到他们家有那么多小孩,我想了想,我不能让他当我的妈妈,因为哥哥姐姐太多,他们会欺负我的,直到我看见你,你很温柔的在陪一个小姐姐说话,而且还很漂亮,于是我便飞到了你的肚子里。”我在惊讶他的脑洞的同时又有些感激。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低声问他。

“当然是真的,妈妈,你怎么哭了?”我流下的眼泪被他看到了。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哄我,反正我相信了,我觉得他就是个天使。

他帮我擦了擦眼泪:“妈妈,你不要哭,有我呢,天使姥姥说了,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来保护妈妈的。”

“谢谢你宝贝,快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出去玩。”看见他安睡的样子,不正像一个天使吗?

白天一天天的长大,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一样,每天回来都会给我讲他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三八节的时候,老师让小朋友画一幅画送给妈妈,白天画了一把宝剑送给我,我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要画一把宝剑,白天说:“妈妈,奥特曼的宝剑就是最厉害的,我长大了也要当奥特曼,这样才能保护你啊。”哦,原来是个样子,他时时刻刻的在想着妈妈。

一个夏天的晚上,我陪他在小区里玩捉迷藏,每次都是我找他,这次为了公平,我提议说:“该你找妈妈了,不能每次都是妈妈找你。”他想了想说:“那好吧!”

我悄悄的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白天没有看见我,结果就去别的地方找我了,当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所踪了,把我吓坏了,我赶紧在小区里喊他的名字,没想到他跑到了单元门口,站在那一个人哭鼻子,我赶紧跑过去,他一把抱住我,哭的更厉害了,我也吓哭了,抱着他就回了家,回到家,他帮我擦了擦眼泪,用乞求的语气跟我说:“妈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为什么躲起来不找我,你不能丢下我。”

“都是妈妈不好,吓坏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哄好了他,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那么在乎我。

幼儿园里经常会发一些小饼干什么的,白天第一次的时候,装了一把小饼干放在自己的兜里,因为饼干渗出的油把衣服弄脏了,我还以为他在哪把衣服弄脏了,便训斥了他两句,没想到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饼干递给我:“妈妈,这是今天马老师发的小饼干,可好吃了,我给你抓了一把,你也尝尝。”

瞬间,我的怒气化成了感动,而我还在那训斥他把衣服弄脏了。

“对不起,宝贝,妈妈刚才不该那样跟你说话,请你原谅。”我愧疚的跟他说。

“没关系的,妈妈,我下次拿个小纸把他们包起来,这样衣服不就不会脏了吗?”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那以后,他经常会从幼儿园给我带回来一些好吃的,哪怕是一个小番茄,半截香蕉,更甚至半个他没有啃完的鸡腿,都是留给我的。

我自愧不如这样的一个小天使,他什么都不计较,只要妈妈爱他即可,而我却总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对,他每一次的行为,都让我惭愧,惭愧到我该向他学习。

还记得他上幼儿园的第一个六一儿童节,因为人太多,他站在舞台上从头哭到尾,下来之后,我问他为什么哭鼻子,不跟着老师一起跳呢?他说:“妈妈,不是我不想跳,是我上去之后看了一圈发现你不见了,我以为你跑了。”因为孩子上台之后,我们家长只能远远的看着,白天可能没有看到我。

“妈妈怎么会跑呢?有你在,妈妈哪也不会去的。”白天才慢慢的不哭了。

因为我的生活,白天一直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有时候经常做梦,梦里大哭大叫的在找妈妈,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白天才慢慢的敢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家里给他买了一个卡通的存钱罐,经常有一些零钱或者硬币就会放在存钱罐里,时间长了,里面也攒了几十块钱的零钱,白天说这些钱都是他的,我逗他:“这些钱是我们一起攒的,怎么能都是你的呢?”

白天说:“妈妈,你就别跟我计较了,这些钱都给我吧,这些钱对我来说很重要。”

“为什么很重要,这点钱你也做不了什么啊。”我说。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存钱罐,过几天,就摇一摇,看看里面的钱多了没?

好不容易这个存钱罐攒满了,白天从里面抓了一把:“妈妈,这些钱是给你的工资,明天不要上班了,陪我在家里玩可以吗?”

“哈哈哈哈,我的宝贝,这点钱不够,妈妈一天的工资好几百呢。”我看着他的小傻样,哈哈大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收走了刚才给我的钱,还瞪了我一眼:“总有一天,我也能攒好几百,让你天天在家陪我玩。”

哈哈,这个开心果原来是想花钱买妈妈的时间啊,看他有些丧气的样子,我安慰他:“这样吧,你把那些钱都给妈妈,妈妈后天陪你玩一天好不好(因为后天是周六,我们休息)。”

他一听我可以陪他玩一天,便又高兴的把整个存钱罐都给了我,我问他:“那你想去哪玩啊?

“我们去公园吧,我还没有做过摩天轮呢。”他说。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说。

他摇摇自己的小脑袋:“不行不行,击掌为盟,不然你又骗我。”拉开我的手,自己在我的手掌拍了一下,末了还缀上一句:“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哦。”

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带他来我们这的大型公园,里面什么娱乐设施都有,而且全是小朋友玩的。

那天,他整整晚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他还不想走,我才明白陪伴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时间长了,他又想起了姥姥家,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问他,要不要去姥姥家待几天,他的小表情有些为难的问我:“妈妈,我去姥姥家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抱住他:“宝贝,想去了你就去吧,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等你想妈妈的时候,你就给妈妈打电话,如果妈妈周末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妈妈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周末一定回去看我。”

放暑假后,我便把他送到了母亲那里,让他再替我陪陪老人。

大概是玩的忘乎所以了,好几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小家伙走了的这些天,一个人回到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正好我忙完了,给他打过去电话。正听母亲跟我说着:“你家宝贝儿子前天非要让他爷爷带着他去沟里抓鱼,你看(母亲指着一盆炸过的小鱼),这就是前天他们爷孙两个给我们抓回来的,全是这小鱼鱼,没法吃,我收拾了又给炸了,你没见他回来糊的满身都是泥,光溜溜的坐在大盆里洗澡,跟个泥鳅一样。昨天,眼睛一睁,让你爸带着他去兜风,大清早的,你爸又骑着三轮车带着转去了,这不,刚拉着你爸让给他买好吃的,又出去买好吃的了。”

母亲的话虽然在数落自己小孙子的不听话,但是嘴角的笑掩饰不住她内心对于这个小孙子的喜爱。

正好继父带着孩子回来了,白天一看是我给发的视频:“妈妈,妈妈,我爱你,你想我了没?我好想你的,你看爷爷给我买的好吃的(他拿起一包零食给我看),我给你留着,你周末回来吃啊,还有你看,我给你抓的鱼,奶奶已经弄好了,你回来了也吃啊,都是给你弄的。”

“好的,妈妈周末就回去。”我高兴的答应他。“行,你在奶奶家好着就行,妈妈就问问,那你收拾一下早点睡觉吧,好吗?”

“不行,妈妈,你还没有亲我呢,我要亲亲。”他假装生气的说,像个小戏精一样,怎么这么可爱呢,我在视频里亲了他一下,就听见:“妈妈,我爱你,爱你,爱你,我爱你。”

挂断了电话,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高兴极了,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是他让我变得柔软了许多。

周末回到母亲家后,白天早早的就和母亲站在及继父家的村口,看见我到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就像个树袋熊一样爬在了我身上,直到我说:下来吧,妈妈都抱不动了,他还撒娇有些不情愿。

在母亲家稍事休息了一会,他拿出了自己在母亲家攒的很多好吃的,说我没有吃过,让我尝尝,对门的嫂子逗他跟他要好吃的,被他一口回绝了:“这是给我妈妈的,又不是给你的。”

过了一会,他便嚷嚷着要带我出去玩,说奶奶家的后面有好多漂亮的小花,小手拉着我非要去看,去了之后,果然一大片的格桑花,红的,白的,粉的,甚是好看,他摘了几多小花让我蹲下,用他笨拙的小手给我编了一个简单的花环,虽然很简单,但是他觉得很好看,帮我戴在头上:“妈妈,你戴这个真漂亮。”

就这样,他一直拉着我手,不肯放开,碰见村里的叔叔阿姨,大家都逗他”天天,你拉的这是谁啊?”

“这是我妈妈啊。”一脸傲娇的样子,像是别人都没有妈妈似的。还给我介绍着这是谁谁谁的家,那是谁谁谁的田,那座小山的后面是什么。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乡一样,他什么都清楚。就这样我们娘两个转了一下午。

回到母亲家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累了,母亲让他上床跟爷爷一起睡,他瞥了母亲一眼:“我才不要跟爷爷睡呢,我要跟我妈妈睡。”母亲还笑他,我回去了,他就不认爷爷了,平常可都是让爷爷陪着睡的。

临走的时候,因为假期还长,打算让他再待一段时间,他生气了,没有出来送我,当我走出离家快一百米的时候,他跑出来,跳到我身上,泪眼婆娑的跟我说:“妈妈,你再抱抱我,抱抱我,我就让你回去。”

抱了一会啊,他不舍的亲了我一下:“妈妈,你去吧,我会听话的,我等你回来接我。”

这孩子,总是这么善良懂事,每次说的话都直击我的内心,让我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像他一样听话懂事。

快开学了,开学前一天我带他去了上次玩的公园,公园里人多,他跑来跑去的很兴奋,我跟了一会就感觉力不从心了,正好一对上了年纪的母女从他面前经过,大概是女儿扶着颤颤巍巍的老母亲,他跑到我面前:“妈妈,我扶你吧,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会儿。”我逗他:“等妈妈老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他点了点头:“当然!你是我妈妈啊。”

他就要上大班的时候,我让他称称体重,看在母亲家是吃胖了还是吃瘦了,结果一称二十八点五千克,长胖了两公斤,我笑他:“你该减肥了。看看你的小肚子。”

他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让我也上去称称,一称我也胖了几斤,便跟他说:“哎呀,妈妈也长胖了,我也该减肥了。”

他问我:“为什么要减肥?”

我说:“因为胖了,就穿不了漂亮的衣服了,以后得少吃点了。”

他想了想:“那你还是多吃点吧,我可不希望你饿坏了。”

好吧,谢谢你这么爱我,不让我减肥。

他还经常像个男朋友一样,要求我每天护肤,每天涂口红,用他的话说,这样看上去很漂亮。有一次,他竟然说:“妈妈,你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温柔,长大了嫁给我吧!。

后来他上了小学了,每天都是我上班顺带着送他去上学,刚开始,因为同学们不熟,他还不太敢一个人进去,总是一步三回头,不停的给我招手再见,恨不得我把他送到教室里面去,大概一个月后,慢慢的熟了,他跟我说:“妈妈,今天能不能让我自己去上学?”我想着正好锻炼一下他,便说:“好啊,你一个人只要可以就去吧。”

他背起书包在前面走着,我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他一个人等红灯变成绿灯的时候,快速跑过去,一个人上学去了,我还在感慨他长大了。再后来,他说:“妈妈,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去上学。”

我的心里有些小失落,这么快就不需要妈妈了,为了安慰自己失落的小心心,我还跟他商量每周的一三五我送,二四他自己去学校。

学校里,因为书写不规范,被老师批评了几次,我也教育了他几次,可他还是不改,因为作业本乱画乱涂,我便再次冲他大吼了起来,已经快三年的时间,没有这样发过脾气了,他大概也是吓到了,一个劲地说着:“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画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又觉得他很可怜,给他讲了好一会道理,他说他明白了,再后来,他的字慢慢的也就写好了,每天回家开始主动写作业了,只是偶尔的时候会跟我讨价还价,能不能让他休息会。

我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师让他们用“有时候”造句,他的造句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小,因为我不想离开妈妈。看到这个句子,一下又把我感动的不知所错。

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学会了很多,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他的笑脸,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的,每当我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和他相处的每一个场景总是历历在目,“妈妈,爱你哦!”“妈妈,给你比心哦。”

母亲总说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大声说句话都怕把蚊子惊着。

学校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给每位家长发了一篇短文,短文的名字叫《致家长的一封信》里面的话再次打动了我,让我认识自己,反省自己,好好爱这个小家伙。

这封信这样写到:

不要抱怨宝贝写作业累人,用不了几年,你看着宝贝漆黑的房间,熄灭的台灯,你会怀念那个小背影曾经的磨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耳边是不是也响起了“妈妈,我要吃饭!”“妈妈,这个我不会。”“妈妈,袜子穿反了。”

是的,这样的话,几年之后我们恐怕是再也听不到了。看见他整齐的房间,你渴望着他给你打来的电话,渴望着他能回家陪你吃一顿完整的饭,渴望着他能像小时候一样不停的喊你“妈妈,妈妈”。可是他长大了。

作为母亲,你依然还记得他的出生,他第一次叫你妈妈,第一次说“妈妈,我爱你”,第一次,看着他自己上学的背影,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

第一次......无数个第一次,你都记着,可是他已经开始了他的生活。

是的,我们能陪他的时间不长,因为只有那么几年。

是的,他们能陪我们的时间也很短,可是却给我们的人生重新下了定义,给我们上了重要的一课,没有他,就没有柔软的我们,没有他就没有母亲的定义。

这样看来,我们相处的时间又何需几年呢?哪怕一辈子,我们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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