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欢呼了一声忽略一地的狼藉,直接丢下我,像芭蕾舞者一样,踮着脚尖轻盈的迈进这个看不出原样的大门,一个旋转跃躺在了那个长沙发上,被柔软的沙发垫弹起好几下才平静下来。
我摇头失笑了一下,提着手中的东西就往里面走。
木青从躺在沙发开始,就一直在上面打滚,一边还在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怪叫,我不禁有些疑问。
“小木同学,你不疼吗,我昨天一起来就感觉全身肌肉酸痛,除了手臂和双腿,脸肚子和后背都是疼的,你这么动不疼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我是肯定的语气,痛是肯定痛的,就像我的小腿,每次走一步,我就会想起小美人鱼把尾巴变成双腿的情节,我觉得我现在的双腿遭受的痛楚与之相比也是不逞多让的。
但是痛的地方太多了,每次都不知道该注意哪个地方,慢慢的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就直接忽略了。
木青这个时候正好将双手举过头顶,听到我的话,张嘴无声痛呼了一下,难受得皱着眉头。
“疼是疼,但是不是那种疼,但是现在是真的疼了,好像抽到心脏了。”
说完她就双手捂着胸口,蜷缩着身体,嘶嘶的抽冷气。
我关切的在她旁边坐下,抓着她的手让她平躺,但是被拒绝了:“我没事,只是突然抽到了有点难受而已。”
说完怕我不信,还和我形容了她的感觉,“就是像小鸡在我心上跳舞,还好的感觉,不是很难忍受。”
“你这个形容有点灵性,但是很贴切。”我边问边打开了一包饼干,“你说实话,你真的没有心脏病吗,有点吓人。”
木青翻了一下身体,我以为她要回答我什么,没想到她在说话之前先提起膝盖往我后腰怼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无奈的向我解释。
“真不是,虽说我已经不行到体测八百米,老师见了我就劝我回去那种,但是我真没病。”
我有些好笑的和她对视:“这么说的话,你没猝死就是已经够幸运了是吗,因为每年体育考试总会有学生猝死的消息出来,这几天我们这个运动量相对来说可以算是海量了。”
木青给了我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抓起用脚夹过来的靠枕,抱着趴在上面。
我还没坐了几分钟,就被木青推攘着后背,闹着让我换个位置,理由是我让她感到拘束了。
感受着她时不时推着我后背的手,力道虽然不重,也不让我感到难受,但是存在感很强,让我没办法忽略。
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这件事上和木青僵着,直接换了了位置,其他长的沙发也不远,换了位置之后,不过是从木青的右边换到她的左边。
木青在我一走开之后,直接脱了外套将它甩在扶手上,在我沙发旁边的木质茶几抬起扶正的时候,她正在和她的鞋子奋斗。
这个时候,我倒是看出她确实是和我一样肌肉酸痛了,她现在正在用一种僵硬又扭曲的姿势脱袜子。
在我将沙发靠墙摆正的时候,她又用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将脚抬到眼前查看,我问她为什么不弯下腰看,而是用这么一个难受的动作。
她告诉我:“弯腰后背疼,抬脚没那么疼。”
我想了一下,努力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怎么想都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只好放弃。
当我学着木青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到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意有人和自己在一个沙发上。
现在要是换他坐在我的旁边,我还是挺愿意的。
我学着她将外套鞋子脱下,确实感觉好多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是这几天来我们第一次把鞋子脱下,之前白天的时候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有人想着将鞋子脱下,大家都是理智的人,没有人想着自动作死。
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第一个晚上的时候,我们都像失去意识一样沉沉的睡去,除了木青。
昨天晚上的时候,又突然温度下降,我们又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没有人想着脱鞋让自己更冷一些。
这么一想,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身上都弥漫充满着酸爽的汗臭味,然后脑子一抽深吸了一口气仔细闻了一下,那醉人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小木同学,你该不会是嫌弃我身上的味,才不愿意和我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吧。”
木青听到我的问话,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怎么会,虽然我鼻子很灵不错啦,但是这么长时间早就没感觉了。”
我在衣服和外套上擦了擦手,丢了一包饼干给她,然后又递给她一瓶茶饮料,这是所有种类饮料里面数量最多的。
“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胡说八道。”
木青否认着说她说的是实话,又问了我一下时间,我看了一下,距离我们起来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时下和老板已经和我们分开了超过两个小时了。
我将这件事告诉木青,然后自己吐槽了一句:“求生的法则的铁律,是不要和队友分开行动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现在已经不止两个小时了。”
木青听到我的话,快速的眨着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大,语气有些惊奇地问我:“原来我们已经能够算得上是求生了吗,真厉害。”
“是啊,”我揉了一把木青的头发,摸了一手泥“别人求生的时候可没有我们这么刺激,别人是求生之寻找人烟,我们是神庙逃亡:逃离地震中的城市,地狱副本。”
“好夸张呀,拿开你的脏手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说完之后,我们都安静地吃着东西,然后坐着休息。
在我和木青一起吃完一包饼干之后,我刚开始地打算是让木青自己开一包吃,因为我想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一定能吃很多。
但是我这么说的时候,木青和我解释,长时间未进食,如果突然进食过多,有可能导致胃不舒服,严重的可能会让人呕吐脱水,而且这个时候吃一点就会有饱腹甚至是吃撑的感觉。
这些我倒是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吃一些过于油腻的东西,因为不好消化,也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
“因为人类就是这么一个弱小又柔弱的东西啊。”
我默默反驳:“反对,人不能归类到东西里面。”
“瞎讲究。”
我们一边打着贫嘴,一边踩着鞋子收拾狼狈的让人没眼看的大厅,虽然这些玻璃割伤不了我们,但是踩到上面还是很容易滑倒的。
更重要的是,不是很好看。
虽说这个体育馆,在地震之后还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原地,但是里面很多设备东西都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还好这里没有什么高的东西,只有一些沙发、茶几、花盆和一个饮水机。
除了饮水机倒在地上之外,沙发和茶几大多是偏移了原来的位置。
我猜想那几个到我膝盖高,两只手抱不过来的花盆,可能位置都没动一下吧。
木青将饮水机扶起之后,发现装水的水桶竟然还是好的,提起来之后,我们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小半桶水,因为有塑料塞嘴的关系,再加上水桶是横着躺在地上,里面的水竟然还是干净的,没有被污染。
可能原本的水就没有多少,地上并没有水迹,当然也不排除过了这么多天,再大的水迹都干了。
木青抱着水把它放到沙发旁边,我拿着应该是木青到工具间拿到的扫帚扫着地,把碎玻璃和一些落下的石灰和灰尘装进摊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
这个倒是省了我垃圾分类的时间。
木青在摆正沙发的时候,突然问了我一句:“我们要不要把对面的沙发推过来呢?”
我看了一下,又想了一会:“先不用着急,晚上再说,这个我们不太确定那边比较容易被风吹。”
木青点点头同意我说的话,然后提出想要将外面的饮料都拿回来,这个我不反对。
我们这次都没有拿自己的外套,那个确实装不了多少,我们拿的是木青找到的黑色塑料袋,这个一般是套在室外垃圾桶装垃圾的,质量可以说是很有保障了。
为了保险,我们两个人每人都拿了两个。
我们来回走了好几趟,终于把所有吃的和喝的都拿了回来,期间还把木青前面丢下的竹竿带了回来。
完事之后,我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但是外面没有什么太阳,好在气温不是很冷,只是有些凉意。
商量了一下,我和木青分别拿了一根竹竿绑上我们的外套,支在外面,一个是为了通风散味,一个是为了让时下和老板看见的时候知道我们还在。
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出去找他们,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他们走得时候也没有留下信息,要是我们两个心思阴暗一些,指不定现在已经在编排他们两个不讲意气,抛下我们两个累赘跑了。
倒不是不担心被抛下,只是我知道,时下不是这样的人,经过这几天的了解,老板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们都是那种比较一板一眼的人,没有这么多坏心思。
正在我和木青猜想这时下和老板去哪了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我拉着木青的手,躲在门边,做贼一样悄悄地探头看外面走着的是谁。
等到那个人影走到我能看到的距离之后,竟然是老板。
我左右看了一下,之看到了他,没有看到时下的身影,我往外走几步,发现他的身后并没有我以为会有的时下。
我看到老板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脸上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我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