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多久呀,我空间感不是很好,看不出来。”
我抬头估算了一下距离,大概还有两层楼吧:“应该还有十米左右,上下浮动看你喜欢。”
“这也太唯心了吧,趁着刚刚兴奋起来得心情,还有体内的肾上激素,我们是不是要抓紧一点时间。”
“抓紧时间是可以,但是小木同学,你知道你每次说话都会让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吗?”
“才不是,我又不是乌鸦嘴,我这个叫有先见之明好吗,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什么。”
“我和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哎呀,你好烦。”木青顿了一下,问了我一句,“小张同学,你手上不会出汗吗,要不要学着我把外套缠在手上,抓住外套就好,这样比直接抓手好一些的吧。”
“不了,我直接抓手吧,我现在弄外套不太方便。”
我的外套直接卡在我们两个后背中间了,如果真要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风险过高,远远超出所得的回报。
木青长长的“嗯”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给我建议:“要不你直接抓着你的裤腰带嘛,或者衣服裤子一起抓,手那么滑,还会出汗,摩檫力还小,很危险哎。”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不要那么急着说话,想你平时那样就好,一边说话,我们一边上去。”
老板他们还是不知不觉间和我们拉开了距离,他们卯足了劲往上爬,口号也不知不觉间小了起来,也可能是我们之间距离愈来愈远,所以听不清了。
我和木青都没有开口提醒他们,我们已经远远落后与他们后面的事实,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他们因为我们的突然出声,造成一些分心的情况就得不偿失了。
我和木青停下,休息了几分钟,调整好呼吸之后,继续往上爬。
我们也想像老板他们快速的爬上去,但是因为我们两个是伤残病号,为了自己以后下半辈子不至于在床上度过,只好每次小步小步的往上挪。
所幸的是,我们的体力出乎我们本身预料的好,现在还没有显出疲态。
老板他们似乎已经爬到了上面还剩一两米的距离的位置,我们也还差个五六米的距离。
“小心。”
劈里啪啦的,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一阵疼痛,有根树枝直接砸到我头上。
我抬头看,时下的身子往我们这边探着,手里还抓着一根黑乎乎的短短的东西。
刚刚的树枝就是从时下手中掉下的吧,该说还好那个树枝不是很大吗,高度差也不是很大,不然就是“一枝两命了”。
我一时气急怒吼出声:“你们能不能小心点,把手抓好,不要把身子乱动,掉下来怎么办。”
木青“哎呀”了一声,很有东北二人转的精髓,喃喃道:“小张同学,下次吼的时候给个提前预告吧,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抱歉抱歉,原谅我吧。”上面远远传来老板的道歉,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我竟没想到,小张同学,是如此的两面派。”
我一边往上走,一边故作害羞的回答:“惭愧惭愧,让你见到这么失礼的一面,这个是成年人的必备技能。”
“欸噫,嫌弃你。”
我想到木青说话的方式像什么了,像京剧的唱腔一样,她总是将语调拖得长长的。
不过,很显然,人家是唱的,并且中气十足,她是说的,还底气不足。
“小木同学,有人说的你说话的问题吗?”
“你说的是哪方面?”
“说话方式?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木青沉默了一会,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竟然有人问我是不是宝岛人,还有问我是不是外国人的。我的普通话那么不标准吗,啊?”
“咳,没有没有,就是平时有点平翘舌不分,但是你声音小,听不出来。”
“说这个我就气,我来了这边,才知道我声音小,以前没有人说过我声音小的。”
“可能你们那边人听力比较好。”
“好啦,不用帮我找借口啦,我知道我说话怪怪的,大舌头说话平翘舌不分,还会吞字。”
“但是听起来很可爱。”
有一种奇怪的可爱,我很喜欢。
“女孩子又不能一辈子都可爱,都怪你们这些臭男人。”
“嗯?这关我们男人什么事,我很冤的好不好。”
“总之,都是你的错。”
“好,我的错。”
“都怪你,让我想到这个不好的事情。”
“怪我,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情。”
话题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应该想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脑海里尽是一些不和时宜的影像,其中出现的最多的就是,道路两旁种着银杏树的街道,空旷的草坪上错落着稀稀拉拉的月季,人烟稀少的街道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暖又寂寥的气息。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好像坠入了恐慌之中。
明明那个场景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我也没有在哪里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就连那个地方我只是匆匆的路过几次。
“今天发生的那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很熟悉。”
木青不以为然的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是嘛,场景还是心情。”
“都有吧。”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做了一件事,然后发现这件事情好像发生过。”
“也是呢,网上好像好多人都这么说过。”
“对呀,很正常,就像小时候做的噩梦现在也会做一样,还有像连续剧一样,都是很正常的。”
“很正常吗?我没有做过这种梦。”
“很正常啊,我经常会梦到以前做的梦,好多梦都有。”
“是这样啊。”
我一抬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老板他们人呢?
“啊呀,他们上去了。”
“他们上去了?在你那边啊,我们也快到了。”
“嗯。”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才爬到上面。
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丢过来打到我的脸上,我低头看了一下挂在我肩膀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条电线。
木青不满的对他们叫道:“好危险啊,你们好歹出个声,提醒一下啊,吓到我了。”
原来你生气的重点只是吓到你了吗?危险不应该是电线吗?
时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没好气:“别贫了,你们把电线缠手上,多缠几圈,等会我们把你们拉上来。”
我顺着时下的话,将电线在手上缠好,这个时候一根粗壮的树枝递到了我的脸旁。
一番艰难的过程之后,我和木青终于又回到了地面。
在双脚触地之后,木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们推理那条裂缝。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的帽子戴好,第二件事就是接住失去意识倒下的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