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时间一分分流逝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原本大排档两点半左右就关门了,一般都是由最后一位收摊的摊主进行关门,昨晚我们聊得实在是太开心了,老板在中途加入了我们喝酒的队伍,不知不觉中错过了收摊关门的时间,不小心耗到了天亮。
闻着自己身上因为通宵喝酒身上全是汗和酒液的酸臭味,只能说我们昨晚的举动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们几个,因为我不确定一个通宵喝酒的人能够因为地震的晃动而惊醒,除了一些警惕性很强的人,我可以肯定地是我和时下都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之前和时下一群朋友出去露营地时候,我和时下都是最后醒的那几个人中的之一,还是在其他人大声聊天说笑放音乐的情况下。
如果我现在在宿舍,我出现在外面空旷地地方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救援人员把我挖出来。
或者在我脑子不清醒之下,从楼上直接跳下去。
两者的共同点就是我的死状很惨,不同点就是惨状不同。
因为别的我不敢说,宿舍的床,绝对是我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没有之一,连家里都比不上。
“所以说啊,老板,你要谢谢我们才是,要不是你和我们一起喝酒,你可能都跑不了的咧。”
老板对我说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我几眼,我原本也只是开玩笑,见老板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突然一脸感激,字正腔圆的向我表示谢意:“您说的有道理,我谢谢您们咧。”
“您可别,我担不起。”我就不应该开这个口,这个普通话说得实在是太标准了,标准到我感觉他在讽刺我,为什么所有的话只要一正经的说出口,就莫名的有种奇怪的意思在里面呢。
是我平时太吊儿郎当,听不得正经话,还是我思想过于狭隘,所有事情都会往坏处想。
“别呀,您太客气了,咱能活下来,多亏了昨晚和你们一起喝酒呢,别谦虚呀。”
果然他是在逗我没跑了,表情都不带变的。
“老板,你这话说的是认真的吗?”我认真的观察老板的表情,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说实在话的,察言观色这个技能点,我可从来就没有点亮过。
老板听到我的问话,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当然是认真的,难道还有假不成,不过对你们感激的心情没这么夸张,就是挺感谢的,挺庆幸的,但是也还好。”
木青和时下看了看周围坍塌的房屋,倒下的树木还有路边歪斜的电线杆,对视了一眼,对老板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大家都一样的嘛。”
老板听到木青的话,突兀地笑出声,和他一般挂在脸上那种痞子一样,浮于表面的笑不一样,像小孩子一样,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
“如果是小美女你的话,不用谢,其他两个人要回报的。”
看到老板和木青对着笑,笑得那么的开心,我心里不禁有些嘀咕,笑笑笑笑笑,笑得这么开心勾引小姑娘吗?看我啊,那个老男人都三十多岁了,青青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也很优秀的。”但是没敢大声说。
木青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一字一句认真的对老板说:“小张同学和时下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很棒,很好很善良。”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的。”
我在一边笑着接受这个评价,毕竟我也包括在大家里面,既然有我,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四舍五入就是木青对我的彩虹屁。
原来木青笑起来也是有酒窝的,真可爱,如果是对着我笑就更好了。
旁边的时下看不下去了,给我们头上一人来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盯着我们:“你们行了啊,现在还在地震呢。”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时下说了什么,只看到了她打在老板头上的一巴掌,不小心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做人太过嚣张的结果就是我被老板和时下又打了一巴掌,我猜木青也想动手的,但是我蹲坐在她受伤的右手边,没有和我们两个背靠背的时下和老板打着方便,所以只好放弃了。
我有时候觉得木青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有时候又觉得她像小孩一样喜欢学着时下的动作。
我发现很多时候我对她的感觉,很多都是错的,不是她太过神秘多变,而是我对于木青的认识实在是太少。
不过在被打之后,我们被打的三个人都安分的抱头等待这次的余震过去,毕竟每次说话都要扭头转身,脖子也是会有点受不住的。
我安静了一会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刚刚木青和老板说了什么,可是想起他们的话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是我刚刚走神太厉害错过了什么吗?我仔细回想,好像也没有。
我发现我身边的人说话总是没头没尾的,时下是这样,木青也是这样,现在一个偶然碰到的烧烤摊老板也是这样。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听不懂他们说话,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了。
就像现在这样,刚刚木青和老板说的话,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木青说的大家有一样是老板对我们有感谢的心情,我们对老板也是抱有感激感谢的心情的,昨晚一起喝酒是我们互相救了彼此,如果老板不和我们喝酒,我们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后面老板的话我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了,不外乎木青能明白他的意思挺好的,如果要感谢请客的话就不用她破费了,要我和时下出钱就可以了,时下大概是听出了两个人的意思,才会打了我们一巴掌。
时下的语文一定很好,我要是能早点认识她们,我的阅读理解一i的那个会是满分,可惜了,相见的时间太晚。
不对啊,那我岂不是很冤,被挨打了,可能是时下看我太蠢实在看不下去了,或者是为了一视同仁连我也打了。
认真思考了一下,还好时下连我也打了,毕竟所有的感情都是在挫折困难中升华的,虽说被打一巴掌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战友情总是从奇奇怪怪的地方发展起来的。
多来几次,我一定能够和木青顺利的坠入爱河,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
“余震过了吗?”
“应该是过了。”
在察觉没有震感之后,木青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声,一边问一边将放在脑袋的手臂拿下,并且抬头,我在回答她的时候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
刚刚木青一直小小声的念着:“地震来临,空旷位置,远离房屋,远离树木,远离电线杆。”
虽然小声,但是因为我离她的距离很近,所以一直听到她絮絮叨叨的重复。
说实话有点魔性,有点洗脑,在这个背景音乐之下,我完全生不出面对天灾渺小害怕的心情。
如果不是我的心太大,就是木青的话一直重复太过鬼畜,所有让人害怕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我猜这个地震可能已经达到了特大破环性地震了,这个城市即使没有处在震源位置,也会是离震源不远,就是不知道具体的破坏程度到底达到了多少。
在我脑中仅存的地理知识告诉我,这个省份并不处于板块交界的位置,发生地震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再小的可能也是在现实发生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我脑中仅有的关于灾难预防的知识也告诉我,我们现在的所遭受的灾难破坏程度只大不小。
我不得不打破这个沉静的气氛,告诉他们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很你们说一件不好的事情,手机没信号了。”
虽然手机没信号不是我的原因,但是由我来说出口,我自己莫名的有了一种是我的错的心情,我敢肯定不是我太过矫情,只不过是正常人莫名其妙的心理作祟罢了。
我向木青问出这个问题,问她我是不是太过矫情,我期待的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很久,很严肃的问我,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她问完我之后也没有等我的回答,只是用气音和我说,她的回答不管真话还是假话都是,我一点都不矫情,说完她就在那里自顾自地解释,因为面对突发状况,每个人都会有些焦虑的心情,在自我保护机制之下,这让人会做出和平时不一样地行为,也会更多的进行思考,我现在想这么多都是正常情况,她现在说这么多也是受到了地震的影响,她平时根本没这么多话,她说得这么多和我想得这么多都是正常的,是受我们身体内部激素的影响,不是出自于我们的本意。
我听她说了这么多,没有听懂多少,但是莫名的有被安慰到,最后我自己提炼出重点,木青觉得我一点都不矫情,我的行为很正常。
要是木青知道她说这么多,对我的心情还没有我自己得出的结论让我心情变好的话,我猜她会想打死我的,但是我不可能让她知道的。
都说共患难让人感情加深,这句话我现在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