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这样了都不见王家背后的人出来。”霜华坐在一间高楼上看着底下的火海厮杀,过了许久,没见到一个像样的高手出来迎战,难不成全去了东城城郊。
踩着风浪化作一道风影,在瓦砾房梁上极速飞驰,往东城而去,在东城城门口一处酒馆落座下来,整个酒楼里都在议论铜面人和今夜发生的大事。
没多时,随着一阵喧闹,城门缓缓打开,一队气势非凡的侍从骑着大马走了进来,大马后面还拉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男子手脚被红铁锁住,精神萎靡。
放下酒杯霜华一眼扫去,这男子步伐厚重,修的应该是金脉,莫不就是王家背后的人,袭击柳溪禾者?但若只是这一人又有些说到不过去,难不成杨骋丰将其他人都打死了?
记下样貌霜华回了柳树巷,王枝山和张五山估计已遭不测,草莽野寇绑土司外孙,城主女儿,注定了死无葬身之地,而绑回来的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可以深挖。
“喝酒去了?”
推开门便见柳溪禾站在庭院中,通过这几日,黄牛也变得没再惧她,大大方方的躺在桂树下喘着鼻息赶着蚊虫,见霜华回来还点了点头,像极了人。
身上的确带着一些酒气能闻出也正常,霜华点头道:“我刚见城主侍从抓了一人回来,应该是打伤你之人。”说罢便提手将画像描了出来。
“打伤我的正是此人。”
看了画像后柳溪禾点头,只是这人又跟城主起了什么冲突?恰时注意到霜华手背上一块触目伤口,关心道:“我昨日早上见你还安然无恙,这伤口似乎是兵器留下的,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人刺了一枪。”霜华无所谓的捏了捏拳,伤口已经结痂,在蚩心决运转之下,估计用不了几日便会好,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柳溪禾拉过手细看后问道:“可是王家红棍干的?”
“城主干的。”霜华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掌。
听到回答柳溪禾没好气的笑了笑。正了神色接着问道:“我刚刚见东城有火光和厮杀声,但想到小玉一人在家便没去看,你可知是何事?”
“王家被东城城主灭门了。”霜华缓口说道。这种借刀杀人的感觉还真不错,不过也不能说是借刀杀人,问题出自杨元婷,由他父亲解决,理所应当。
“灭门?”柳溪禾惑色不解,这才两天没出门,东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是好端端的城主灭了王家做甚?
霜华说道:“王家绑了城主女儿。”
“这么说来,城主把袭击我的人抓去也说道得通了。”柳溪禾点点头。
霜华提醒道:“这些日你还是要小心些,我怀疑王家背后的人还在,要不然都灭门了还留一人做甚,其中定是有秘密挖掘。”
柳溪禾赞道:“能想别人之不能想,你脑袋倒是灵光。”
东城教场的地下牢房。
李宗元被侍从押到牢房尽头最里间,用手臂粗的红铁链牢牢固在石墙上,让其动弹不得后拉上厚重铁门。
“城主,犯人已经锁在一号间,谅他修到淬炼大圆满也逃不出。”侍从躬身一拜后报道。
杨骋丰点点头,“先饿他几日,到时我再去挖挖嘴,看他会不会说什么。”
“采花贼…华解元,我杀了你,王枝山,我杀了你,我要杀光光,还有云纪青你这贱人…都该死。”闺房里传出杨元婷的呼喊。
过了片刻,随着大夫开门闺房也安静下来,见站在门外的杨骋丰,大夫低身一拜,恭敬道:“大人,我刚刚给小姐吃了安神药,醒来后再吃几副苦药,调养些时日便好。”
杨骋丰走进闺房,杨元婷已经睡过去,回来之后杨骋丰就把杨元婷体内的爆裂气息逼散了七八成,虽然受伤严重,但只要食好,调养好便不会留下暗病。
“水家?铜面人?”杨骋丰冷冷一笑,有杨元婷在就可以把因果全推给土司,没什么好怕。
第二天一早,霜华便从藏书阁背下一竹篮书籍,骑着黄牛来到王家府宅旁的一处茶楼,要下一个包厢慢慢研读,整个茶楼都在闲谈王家之事,当然这几条街的商贩都松下一口气,这几日不必再交保护费,同时也渴求着下一个接管街道的人能心善些。
一连几日,茶楼都十分热闹,但没人敢进废墟一探,直到一群步伐沉重的江湖人,一脸煞气出现在王家宅院前,刹时间将众人目光全引了去。
“谁干的?”
领头的是一个太阳穴饱满的高大男子,怒吼间茶楼的人都别过头去,男子见状随手一吸,一道金光闪出,一个端坐在茶馆三楼看戏的男子便被抓了过去,厉声问道:“告诉我,谁干的?”
男子那经历过这移形换位的诡异场景,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抖动不已,这伙人面相凶恶,实在可怕。
“最后问一遍,谁干的?”马道空怒目一瞪,再次发问。
男子抬起头颤颤巍巍,道:“城…城主。”
马道空双眼眯成一线,怒道:“哪个城主?”
“东城…”男子被气势压的喘不过气。
“话都说不利索,该死!”怒斥间马道空一掌拍下,将男子的脑袋拍成碎片,红白之物飞溅,撒了一地,茶馆的闲客见此场景,一窝蜂散出,全跑命而去。
“这人好强!”霜华见状心中一叹,蹲点数天终于等到了王家背后的人,看这男人出手便知与袭击柳溪禾,留下真气波纹的同属一脉,但这人的修为可要强过袭击柳溪禾的人不知几何,甚至还要强过杨骋丰。
马道空冷冷一哼,踏步走了进去,整片庭院皆是烧焦气味,偶尔还能闻到血肉气息,当初王枝山最爱的后花园也完全失了生机,池里养的金鱼都翻出白肚,浮在黑水上发出恶臭。
“王老弟!”马道空愤恨一呼,爆裂气息翻飞。这才几日便发生剧变,虽然常年行走江湖,生死看惯,但事情真正发生在身边的时候还是些许难过。
“马教头请节哀…”几个手下上前劝解。
马道空转过身,冷冷道:“随我去东城城主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要讨一个说法。”
一行人眨眼间化作道道金光,飞奔间踩碎一路的石砖,更是撞死了不少路人,爆裂气息翻飞,破坏力实在惊人,霜华放下书本也远远跟了上去,准备探一探这伙人的虚实。
“杨骋丰!”
来到府宅门口,马道空带着真气一声高呼,波纹四开,震得不少修为较弱的侍卫耳膜出血,痛吟不止。
眨眼片刻几百个侍卫拉满长弓,持着长刀将马道空一行数十人拦在了门口,侍卫知这伙人修为不凡便开口呼道:“来者何人?居然敢在城主府撒野!”
“水家教头马道空!”
马道空再一怒吼,踏步上前走去,马道空的每一次前踏,换来的是杨家侍卫的一步后退,气势越来越高,此消彼长。
霜华眼神一转,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楚地江湖四大家之一的水家,水家教头,负责操练和传授水家侍卫功法武技,身份地位与一城之主杨骋丰持平,但轮江湖地位要强过杨骋丰不少,因为和家的势力远不如水家。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佛门叛徒马道空!”杨骋丰爽朗一笑,从大门缓缓走了出来,杨家侍卫自主让出一条大道,但是长弓还牢牢捏在手中,真气流转在黑铁箭头与弓弦上,直指着马道空,蓄势待发,随杨骋丰稳步上前,将气势又拉回几分。
二人距离只剩一丈,气势也升到了巅峰,马道空扭扭脖子,发出爆裂脆响,淡淡开口问道:“是你杀了我弟兄?”
“我杀的人太多,不知你说的是谁?”杨骋丰无所谓的回应道。
“你!”
愤怒间马道空一掌拍来,二人相对一掌,爆裂的金脉真气遇上尖锐的兵脉真气,形成一阵爆裂风浪,声响与光芒大作。
风浪停下,二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杨骋丰的脸色有些许露白,而马道空则无恙,气定神闲,霜华在远处感受到了几丝溅来的真气波纹,心中不由得升起熟悉感。
“这便是你从佛门盗出的金刚麒麟大法?”杨骋丰拍拍手,压下喉咙血味,很早以前便听闻过马道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交手,这出手的气息与俘下的李宗元如出一宗,这么说来他所说的弟兄也就是王枝山那一家子草莽野寇了。
这段盗取神功的历史可不光彩,被人提起就像插上一根刺,皱眉间马道空问道:“王枝山一家是你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