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你流鼻血了！”他用拇指擦去望舒沾在人中的血：“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着紧张的去摸她的额头。
确实在发着低烧。
望舒愣愣的看着沾在手上的血，想到医生发来的化验单，双眸沉了又沉，随即握紧拳：“我没事，就是最近天气太干，流鼻血是常有的事。”
易修远不疑有他，催促她：“外面冷，别再冻感冒了，快进去。”
她没有动作，眼含眼泪抬头望着他乞求似的说：“抱抱我…”
她的声音颤抖无助，像极了濒死挣扎想要解脱的人。
易修远终于有理由把人紧紧抱进怀里，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连哪怕一点点的痛都无法替她分担。
望舒感觉到全身都在痛，神经也在一抽一抽的疼，身体像是出了故障，可事实上她的身体确实是出现了故障。
虽无声，但她早已眼泪模糊，她的疼痛与悲伤从来都是静悄悄的，尤其在黑暗中那种让人窒息的无助与难过几次把她拽入了深渊。
“我又破坏你的心情了，对不起，对不起…”可以听出来，她在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至少在他面前不要那么狼狈，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望舒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咬紧牙：我真的不愿意让你看到我现在崩溃的丑陋样子，我真的不想哭，可是我也控制不住，对不起。
易修远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比起我的快乐，我更想让你快乐。只有你不难过，我才能高兴。”
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心急，她是这样敏感脆弱，都怪我太着急，最后适得其反。
直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易修远一直认为是自己今天的举动吓到了她，才会惹哭她。
鼻血还是没有止住，甚至因为压着一侧鼻翼血全倒流进了嘴里。
易修远发现不对劲，赶紧扶着她回房直奔卫生间。
她刚想仰头就被易修远阻止，打开水龙头：“不要仰头，可能会流进呼吸道。来，低头张嘴呼吸，捏着鼻子。”
望舒乖乖照做，嘴里的血也随之全吐到了洗手台。
他又在冷水下打湿了毛巾冷敷在鼻梁之上，这样能让鼻部的毛细血管收缩，达到止血的效果。
血倒是没止住，望舒又开始干呕，然而什么都吐不出来。
易修远开始觉得不对劲，顺着她的背，问：“阿舒，你是不是生病了？”
本来还在干呕的人瞬间止住，咳了几声摇摇头：“没有，是血的味道太大了。”
抽了点纸堵住了血流不止的鼻子，把人带到客厅涂药。幸亏之前给她备了医药箱，才不至于现在手足无措。
在棉签上挤了点红霉素软膏往出血的鼻腔里轻轻涂抹，反复了几次终于不再出血。
“阿舒，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望舒把还亮着屏的手机藏到身后按了锁屏，随即摇摇头：“没有，就是天气太干燥。”
“可是你刚刚在干呕。”
“那是因为…嘴里的血味太浓了。”
“鼻血很容易就能止住，可你不是。”
“那是、那是因为我的血管细！平时打吊瓶护士都要找很久。”
看着她的目光闪躲，易修远蹲在地上抬头望着她：“阿舒，你不擅长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