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推开门，乌泱泱一堆人，奇形怪状，跟特么聚贤庄武林聚会一样。
“齐总，您来了，给您介绍一下。”
“顾行叔老顾，你知道的，这次担任摄像指导，带三组机位。”
顾行叔穿着短衣短裤，肚子比要生的都大，眯着眼，舔狗模样，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跟李则拍那么多年，从来都是一组机位，没想到自己也有混上摄影指导的一天。
“齐总，就等着您这主心骨来开工。”
“他旁边这位，云清灵云姐，业内老资历，整个美术组都是她的团队。”
一位40多岁，留着渣女大波浪的阿姨顶了个20岁小姑娘的名字。
头发五颜六色，化着浓重眼影，贵族模样。
啊，不对，那叫艺术。
她不屑瞥了眼边上拍马屁的胖子，颇有几分文人傲骨，背挺得笔直，矜持点点头。
没点风骨那叫艺术家么？
齐默不以为意，点头微笑。
“这位是剧组副导演，孙远，专注副导演工作十余年，兢兢业业。”
孙远奇怪看了眼艾唯，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表扬还是批评，特么混了10多年还是副导演，不是背就是能力不足。
起身伸手，T恤上那卡通JK造型展露无疑。
哟，老二次元了。
握手点头微笑，三连过后，两人落座。
然后又是一大堆剧组工种，选角导演，剧本导演，美术组里服化道负责人，还有她手下的制片主任，然后场务、灯光、舞美、再加上几个场记，整个剧组架构就搭起来了。
剧组没啥特效，没得跟组的后期，就只剩演员筛选，搞定后就能开拍了。
齐默环视一圈，贵族、二次元、无特点普通人类、二次元……终究还是二次元占了上风。
少长咸集，群贤毕至。
齐默满意点头，这甩手掌柜还是挺舒服的，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齐默发着烟，刚刚还高冷的一群人，抽根烟功夫也就熟悉了。
“说说吧，剧本都看过了吧？说说吧，演员有什么想法？”
这问题有点业余，没人说话。
艾唯硬着头皮接话：“齐总，演员您定，挑剩的让选角导演去跑就行了。”
“我知道，我是问你们有推荐男主角么？”
这次艾唯也没有接话，用眼神示意四周。
齐默回神，牛鬼蛇神满座，里边还有场务场工这种劳碌命，谁特么敢开口插手男主角，活腻了？
领导开会会当着保安面说人事调动？
“其他人都出去吧，几位导演还有个组负责人留一下。”
一顿嘈杂，推开门，浓重烟气向外飘散，混剧组就少有不抽烟的，男女皆是如此，压力太大。
闲杂人等退场后，齐默又问出刚刚那个问题。
艾唯夹着烟，小拇指刮着眉毛：“齐总，您这角色有什么要求？”
“这本子你们都看过，典型的戏保人，不需要演技，够高、够帅、阳光一点，年龄不大就行。”
艾唯心累，wdnmd，这要求说了等于没说，你随便找个娱乐公司，这种人能批发。
“齐总，还有更细致一点的要求么？”
“Em……得有一定知名度跟号召力。”
就这一句话，之前要求里就得刷掉95%，艾唯吸口气，驱散心中烦闷：“齐总，您要求不难找，但咱预算有限，怕是请不来号召力强的。”
心中还有一句吐槽，要是你是个名导，捧谁谁红，别说降片酬，倒出钱上你戏的都有。
“经费不用担心，我拉到了赞助。”
“那咱们现在有多少制作费？”
艾唯亢奋，穷剧组可怜啊，啥东西都紧巴巴的，一块得掰成两块用。
“这个……”
齐默挠挠头，董白只说要投资，也没说过额度，按她身家跟现金流来算，大几千万还是拿的出的。
之前齐默已经跟董白说好，她片酬纯靠后期分成，最大牌的影星吃后期，拍部青春校园剧丢个几千万，齐默没这么傻。
“额，反正够就对了。”
……
艾唯陷入深深的无力，感觉自己遇到职业生涯最严峻挑战，谁特么拍戏不拟定预算的？
我觉得影帝不错，就是片酬有点高，大几千万呢，请不请啊？
到时其他组要求增加费用我批还是不批？
生活制片说剧组有钱，要求增加盒饭质量，我特么又批不批？
要换个剧组，我特么也就混混，可导演是我老板。
她好想发帖求助，这情况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艾唯没有说话，剧组开始弥散一种草台班子的气息。
这导演加投资人是真特么的专业！
顾行叔等技术工种眼里开始出现绝望，制片等后勤岗位双眼开始放光，捞钱的时候到了！
这一双草鞋报多少好呢？
细水长流，别太过分，先报个500吧。
察觉到众人复杂目光，齐默察觉到自己低级失误，连忙咳嗽两声。
“那个，预算初步制定追加一倍，前提是保证效果。”
众人收回目光，看他眼神像是看凯子。
艾唯收起绝望心情，有预算工作就能展开，强行凝聚心神，思考起娱乐圈小奶狗报价，在纸上列出一串名字与片酬。
“齐总，这些是符合报价区间的男艺人。”
这就是专业。
齐默翻看着，不时翻出手机搜一搜，脑子里已经有了柯景腾的图像，筛选起来很是迅速。
查完最后个男艺人，齐默失望放下手机。
照着前世成品拍他都没信心，别说转换男主风格。
“还有吗？”
艾唯摇头：“这价位，符合您要求的男艺人不是很多。”
齐默又研究起那串名字，眉头一皱：“怎么都是500万左右的，更高的呢？”
艾唯有气无力，已经不想说话：“整部戏您还得考虑女主角和其他角色，难道您准备片酬预算都砸在男主身上，女主跟其他人找纯素人么？”
“女主是我老婆啊。”
“你老婆……谁？”艾唯惊醒，吞口唾沫。“董白？”
“嗯，不然还能有谁，她不拿片酬，走后期分成。”
“好。”
艾唯一拍桌子，哈哈大笑，空间里懒散气氛挥洒一空。
齐默没混过影视圈，还是太忽视董白如今影响力了。
就算只有一个乡镇奖，那也是董皇，连续多年位列全球男人最想约会对象，背景强大，无绯闻，多少男人梦中情人，和你闹呢？
号召力杠杠的，有她加盟，这种2000万左右小制作回本不要太轻松。
艾唯甚至有把握说服顶级小鲜肉降片酬加盟，当然，对外还是得宣称原价。
艾唯点燃根烟，压抑住内心兴奋，幽怨瞟了眼齐默。
董皇加盟，还不占预算，你开挂你早说不行么，合着你拿我开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