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个大忽悠，那也是有心气的大忽悠。
他这次奔着拿奖去的。
直接拿金龙，他没那么高心气，不过三大是怎么也要上的。
对电影期待高了，自然对演员要求也变高了。
“不是，你这情绪不对。”
任琳一脸懵逼：“没错啊，你看这台词啊，【我知道你馋我身子，想留个种，我告诉你，不可能。】，这里表现的是陈二丫骨子里野性，混杂着不甘、愤怒、无奈，最后再爆发。”
“不对，你这里想的太片面。”
“那要表达什么？”
“就是……就是……”
任琳所说与他心中陈二丫有差别，但他又无法具体表述出来。
抽着烟，李则烦躁抓着头发，瞥到齐默，眼睛一亮，掏出手机。
收获众人目光，齐默一头雾水。
这跟我有嘛关系？
“来来来，听听，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音量调到最大，是一首曲子，一会高昂，一会激亢，一会又低沉，内里似乎蕴含力量。
“……”
“就像这样，任琳你找找感觉。”
任琳张张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李则还在进行调教，齐默目光极度复杂。
墨镜王，是你么？
Wdnmd，老子到底进了个什么剧组？
墨镜王当年玩这一招，好歹人家功成名就，婓名国际，功力、名气都在。
李则呢？
真是没公主命，得了公主病。
调教是导演必学课程，会调教的导演，能帮你分析出角色感官细节、内心活动，碰上这么一位导演，对演员来说，是幸福的，甚至终身受益。
而不会调教的，就硬磨，等碰上，也就过了。
李则显然属于后者。
出师未捷，齐默想溜，我特么可不想一部戏拍七年。
当年墨镜王戏一停就是半年，宋女神片场无聊到打羽毛球。
“明白了么？”
李则眼里满是期待。
任琳躲避着眼神，不知怎么回答。
期待到失望，李则狠狠搓了搓面皮，想骂又不敢。
这姑娘骗过来不容易，真要骂走，戏没的拍了。
“怎么就没感觉呢？你再听，这些感觉是不是都包含在曲子里了？”不死心的李则又放了一遍。
齐默望向艾唯跟顾行叔，两人耸耸肩。
演员在不同剧组流转，每个导演都有自己风格，双方需要时间来建立信任与习惯，怎么办？
熬呗。
场面渐渐发展成魔王李则在诱导小红帽任琳，人姑娘都快哭了。
真就没见过这样的！
导演在剧组权威很重要，虽有心劝解，齐默也不好当众开口。
这时，电话解救了他。
推开门，叼上烟。
“默哥，在干嘛呢？”
“在剧组呢。”
“采访一下，第一天当制片人感觉怎么样？”
“嗯……挺长见识的。”
“什么见识，和我说说？”董白来劲了。
“就是……”
齐默把所见所闻简单复述，电话里传来董白夸张笑声。
“哎呦，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导演，还听歌找感觉呢？”
“你就没碰过奇葩导演？”
“除了暴躁一点，我碰到的导演都挺正常。”
“跟你打听一下，这任琳怎么样，演技如何？”
网上能查到的东西有真有假，业内同样如此，但董白肯定不会骗他。
“你不了解正常，她是咱学妹，比我小两届，听老师说表演挺有灵性的，姑娘挺低调，业内没啥传闻。”
老实姑娘么？
“你怎么样，还顺利么？”
“顺利个鬼，我跟你说，我现在屁股还是麻的，腿都是软的。”
齐默嘴角勾起。
那次旅行似乎和天空杠上了，接下来他们又去了游乐园，玩了摩天轮、海盗船等一些列空中项目。
某个项目出来，董白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屁股摔麻了。
“你肯定在笑对不对？不准笑！”董白羞恼声音传来。
“好好好，不笑，你要照顾好自己。”
“有杨姐呢，不跟你说了，我得上台了。”
“去吧。”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还在说那首曲子呢……
这次其他人也自发动员，纷纷和任琳说起戏。
按他们理解，这戏应该怎么演。
选择文艺片，不为片酬，那就是为了所谓的“艺术”，拿奖呗。
剧本也是导演写的，万一没有领悟到，眼神或者感觉差了，影响成色嘞？
演文艺片的比起演商业片的，相对来说，还是单纯许多。
一顿轰炸，到最后人姑娘都懵了，完全没了自己理解，听谁说好像都是对的。
“要不今天先到这吧，这样争下去也出不了结果，咱明天边拍边试？”
作为目前明面上最高位置，齐默只能无奈开口。
“可是……”
“则哥，你看看人家姑娘这状态，你觉得她还听得进你说的东西吗？”
李则一愣，从偏执创作欲中脱离出来，看到晕乎乎的任琳，有过拍戏经验的他无奈叹气。
挥挥手，意兴阑珊：“今天先这样吧，咱明天继续。”
宁泽轩跟陶碧点点头，光速离开。
谁特么能猜透这曲子到底什么意思。
任琳晃悠悠起身，临出门前收到李则一个隐晦眼神，咬咬唇，出去了。
李则给齐默发烟，主动帮他点上。
“齐总，今天是我偏执，让您看笑话了。”
“怎么会，都会是为了剧组。”
“是我想的太多了。”李则嘴角苦涩。
齐默没在安慰，拍拍他肩膀：“我过来是学习，不是给你添堵的，剧组事情我不插手，有什么需要你和我提。”
经过一晚上交流，这时说话比之前可信多了。
李则面露感激，笑道：“您放心，肯定不让您失望。”
剩下几人打过招呼，就要离别。
“齐总，您房门钥匙。”艾唯递过一张门卡，笑容有些讨好。
“差点忘了这茬，谢了啊。”
齐默推门而出，剩下几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
推开门，齐默愣住了。
任琳穿着内衣，正拉着筋。
“抱歉，走错了。”
“砰。”
门又关上，齐默抬头一看。
这特么没错啊。
抽着烟，想通关节，齐默打开房门。
“齐制片。”
任琳坐在床沿，侧弯双腿，大腿紧绷，微黑皮肤健康光滑，微微低头，很是诱惑。
啧啧，这姑娘脱了衣服原来这么有料。
董白这情报有误啊。
这特么是老实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