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洛莺的细心照料下,钟鼎文渐渐伤愈,重新调回御前,南疆战场上立下大功的唐大牛也被调进了皇宫做皇帝的贴身侍卫。
这几日,皇宫内外开始整顿,一切参与郡王谋反一案的大小官员都得意从轻发落。
深夜,相府的客房内,蓝月收拾好包裹,神色忧伤地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纪丞相亲启’。她犹豫了半晌,终于擦了擦眼泪,将信压在砚台下,吹熄了灯。
轻功高绝的她,轻轻一纵便跳出了相府的墙院,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多日的相府,口中念道:“纪丞相,恕蓝月不能亲自跟你告别了,我没有办法,因为体内的毒正在蔓延,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的时候浑身溃烂的丑态,所以,再见了,纪丞相!珍重!”她说完调转马头,猛一挥马鞭,马飞奔离去,带起无数尘埃,只见月色中,那黑色的背影越来越小……
清莲宫里,静妃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前,脸上看不出喜怒。忽然一阵打乱,亲兵们冲进寝宫:“奉皇上口谕,捉拿叛党!”说罢上前就要拿下,宫女们吓得四处逃窜。
“皇上的口谕,是要杀我的头吗?”她平静地问道。
“这个却不知道,皇上命我们将你带到纪丞相那里审问。”
“好吧,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说到最后一个走字,忽然手一抬,衣袖中无数银芒如仙女散花般射出,只听惨呼声一片,众亲兵连那几个宫女霎时间全部毙命。
静妃冷哼一声,踏着众人尸体走出了清莲宫……
零落宫,方梦宁呆呆地坐着,披头散发,对着墙壁傻笑着。将她打入冷宫,这已经是对她极大的宽待了,她犯的可是****后宫盗取玉玺的重罪。穆凌云并不是个仁慈的人,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至少还是对阿风有些感情的,这才饶她一死。
忽然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静妃。
“你?”方梦宁惊讶道。
“皇后娘娘,我来看你了,你在这冷宫住得还好吗?”静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方梦宁怒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你说郡王爷有前途,有希望当皇帝,是你安排我们见面,你这个贱人,我要告诉皇上!我要把你的事给抖出来!我受苦,也不会让你过得舒坦!”
“皇后娘娘,您冷静些,实话告诉您,就算你告发我,我也不怕。”静妃微微笑道:“这个皇宫,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可是皇后你不行,你注定是要一辈子呆在宫里的。”
方梦宁正要发作,却被她拦住,郑重地看着她:“皇后,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代女皇!”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却似一个响雷在她的头上炸开,顿时惊骇得圆睁双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恨声道:“你这个疯子!我可不会跟你一起疯!你给我滚!滚!”
“请相信我,我不是疯子,我说的,也不是疯话。我知道你一直渴望着那个位置,你的愿望,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再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方梦宁渐渐呆住了……
沈玉川将无暇和凌双双带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无暇自从在皇宫里喊出那声“凌云”后,发音一直畅通无阻。她曾经问沈玉川,为何自己突然间可以说话。他笑道:“其实我早就悄悄打通了你喉部的症结,所以你早就可以开口说话,只是你自己不相信自己可以说话,所以一直喊不出声。可是——在穆凌云最危急的时刻,你却喊了出来,这是为什么,我却不明白了。”
无暇低头不语,她知道,当时的自己真的很怕很怕,她怕那一直期待的一声喊叫,如果没有了对象,是怎样的痛苦。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拼命喊出来,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在她的心中,就是这样的重要,她难以想象失去他的痛苦,哪怕相隔千里,知道他还存在着,她便满足,可是若是他真的永远的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
此后的日子里,沈玉川每日都遣侍女购来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为凌双双打扮起来。她本就是个村女,没见过什么世面,突然间受到如此的礼遇,不禁受宠若惊。沈玉川对其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羡煞旁人。无暇冷眼旁观,暗暗称奇,不知这沈玉川又要耍什么花样。
“凤姑娘,这个是给你的。”沈玉川微笑着递上一件金色的轻纱舞衣:“我听说你的舞跳得出神入化,穿上它跳舞,一定像瑶池仙子一般。”
无暇伸手一把将舞衣仍开,冷冷道:“我不会为你跳舞的。”
“不是让你为我跳,是让你教她跳。”沈玉川指着凌双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