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鼎文打马扬鞭出了城门,突然他猛一勒马缰,马儿前蹄翘起,停了下来。
一位十七八岁的黄衫少女挡在他面前,正是方家的二小姐,方洛莺。
钟鼎文惊道:“二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方洛莺笑道:“那钟侍卫你这又是要干嘛去啊?”
钟鼎文一皱眉道:“卑职奉了皇上的口谕出京办事。”
“出京?”方洛莺眼珠一转道:“太好了,我也跟你一起去。”
“二小姐,别闹了,我是出去办正事!”
“谁闹了!”她撅起嘴巴:“你给皇上姐夫办的事是正事,那我给我自己办事,就不是正事了吗?”她说着抢过他的马缰绳一翻身坐在了他前面。方洛莺自幼习武,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这上马的姿势可是不赖的。
“二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下去……”钟鼎文慌道。
“就不下!有本事你把我丢到马下啊!”
“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
“这么厚脸皮,是吧?”方洛莺回转头来,满目嗔怨地说道:“还不都要怪你,谁让你老是不理我!”
“二小姐是金枝玉叶,我只是一介奴才,在你面前自然要恪守礼数。”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讨厌死了!这又不是在宫里!”她说着一把夺过缰绳用力一挥,马儿向前奔了出去……
穆离风看着被血洗后的王府,满目疮痍,几个家丁在修补门窗,整理座椅的残骸。昨夜一战,王府的侍卫,伤亡惨重,他已经派人去京城送信,请求再调一批人马过来。可是,心里却总是不安:那些黑衣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被抓住的,也都立即吞毒自杀。他们幕后,一定有人主使!他现在虽然还挂着王爷的名号,但已经割去官职,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到底是谁,非要杀他而后快呢?
“贤弟。”沈玉川走过来问道:“干嘛发呆?”
“唉!”穆离风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这飞来的横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发愁了,你不是说这几天京城就会派人过来吗?”
“我只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穆离风叹着气走回屋中,无暇仍未醒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脸白得像纸一样。他轻轻挽起她额上的碎发:“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跟着我一起出来,她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早知道她跟着我会有危险,我宁可让她呆在宫里,至少那里是安全的。”
沈玉川沉思了片刻说道:“贤弟你也不要太自责了,风姑娘是心甘情愿替你挡那一剑,她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你有危险啊!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气概,真乃女中丈夫也!”他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昏睡中的无暇:“贤弟,你有如此红颜知己相伴,真是让人羡慕啊!”
穆离风没有看见,此时他这位义兄的眼中正藏在着幽幽的光,阴冷又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