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月儿看着肩头一片血红的凤无暇被钟侍卫扶着回来。焦急地跑上去:“小姐你受伤了!”赶忙扶着她进屋坐下,取来纱布要为她包扎。无暇却凑近她耳朵小声说道:“我的伤不碍事,钟侍卫手烫伤了,你先取点烫伤膏来给他敷上吧。”
“不必了。”钟鼎文忙道:“多谢你家小姐,在下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
无暇拉过他手,只见掌心上红红一片,哼了一声,催促小月儿快去拿药。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不知道疼的吗?”小月儿一面帮他上药一面惊讶地说。
他低着头,闷闷地说:“习惯了。”
无暇又对着小月儿耳语了一阵,小月儿向他道:“侍卫大哥,我替我家小姐多谢你了,刚才若不是你,现在小姐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了。”钟鼎文一抬头,见无暇正微笑地冲自己点头,立即说道:“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姑娘不必谢我。”忽然眼光扫过那桌上那张红梅傲雪的刺绣,不禁一愣,拿了起来呆呆地望着。那张刺绣,绣的是图。
“侍卫大哥!侍卫大哥!”小月儿叫了几声才把他从呆滞中唤醒。
“你怎么盯着我家小姐的刺绣看得发呆啊?”她问道。
钟鼎文表情复杂的看着无暇:“这真的是你绣的?”
无暇点头,他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
“侍卫大哥,像什么啊?”小月儿满头雾水地问道。
“跟她绣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钟鼎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她?是谁?”
“她……是我的、是我的……”他失魂落魄地说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站起身说道:“凤姑娘,在下告辞了。”说着急匆匆往外走去。
无暇一直细心地思索他刚才的话,看着那紧张的背影,忽然恍然。她激动地站起身,用嘶哑的声音费力地喊道:“等等!”
他惊讶地转过身看着她,难以置信这样的声音是出自这个美丽得如同画中走出的女子。
无暇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的声音吓着你了吧?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可是柳柔的表哥?”
钟鼎文闻言浑身一震,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过去,曾听柔妃提起过,她有一位表哥,是漠北王穆凌云的侍卫。”
“她……向你提起过我?”他激动地问道,木讷的脸突然多了许多柔情,但很快又被一种凄楚所取代:“不,她从不正眼看我的,从来没有。”
“谁说的!”无暇走上前去,微笑着说:“柔妃经常提起你,她还说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呢!”
“真的吗?”他激动地抓住无暇的肩膀,恰好碰到了那道鞭痕,无暇疼得一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柔妃娘娘说,你对他很好,像亲妹妹一样照顾,她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无暇说了很多话,喉咙又痛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小月儿立刻端了茶,她喝了几口,才觉舒服些。她平日里除了小月儿,对谁都不开口了,但是今天遇到柔妃的表哥,不知怎的,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这个皇宫里面,她没有一个亲人,所以见到钟鼎文,让她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钟侍卫呆呆地站着,良久,才说了句:“她没有忘记我,真是太好了,可惜我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他向无暇一拱手:“凤姑娘,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他说完转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站了一会,又转回身来,恢复了那个严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