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萍——”
“娘,您先别说了,有什么话等您病好了再给我说。”
周新梅气息微弱地嗯了声,闭上眼将眼中的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她真正是舍不得她的清萍和清云啊!
阮永山出去了一圈,总共借来了十块钱。
很容易说服了阮永山,清萍便把买药和东西的事交给了他。
周新梅再次睡了过去,不过听着喘气声,似乎比刚才好了几许。
清萍真希望自己上辈子是个大夫,这样兴许她能用的方法会更好一些,可惜的是她上学学的专业却是设计艺术专业。
幸好当年酷爱书法和绘画的她为了拜师,特意办成‘小护士’去照顾长了带状疱疹的秦老一段时间。
阮永山拎来了一大包东西,手里的钱也便只剩下了不足十块钱。
清萍将几样中药熬到砂锅里,拿起一块碎花的棉布便开始裁裁剪剪起来。
阮永山站在炕沿边看了一阵,然后带着满心的疑惑去做晚饭了。
裁剪好周新梅的新睡衣,清萍又让清云从阮永山的木工房里找来一些木棱子,用买来的电线、灯头、灯泡等做了一个简易的烤灯。
吃过晚饭,清萍用熬好的药水先给周新梅清洗了一遍,然后便轻微挪动着灯泡烘烤。
晚饭时周新梅只喝了小半碗包谷面糊糊,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却比往日里好了许多。
“清萍,这灯泡真的能管用吗?”
“能!”
清萍应了声,然后笑望着慈爱地望着她的周新梅,“娘,您感觉怎么样?”
“暖、暖暖的,没、没那么疼了。”
周新梅病了差不多两个月,零零散散的,阮永山差不多已经借了别人家两百多块钱。
看到清萍的法子真的管用,阮永山高兴的同时,感觉手里的钱又该不够用了。
“好,有用就好。”
阮永山开心地说了句,然后便又出了门。
临睡时,清萍数了数阮永山交回来的九块六毛钱,理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给周新梅喂了药,逼着停学在家近一个月的清云去了学校,清萍便走上了去县城的路。
曲县的县城原来位于曲屏镇,三年前,青川峡水电站竣工投产,曲线的县城便从曲屏镇搬到了青川镇。
青川镇距离青石村有六七公里的路,步行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但是中间却要过架在曲泾河上清萍跳河的那座吊桥。
站在桥墩上,望着河水,清萍微眯着眼仔细回忆昨天的情形。
“怎么,还想再跳一次?”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的男声。
声音还蛮好听的,人嘛,长得宽肩摘要,一双深邃的深窝眼,加上一双粗细适中虽没有剑眉那样力挺,但却更加耐看的眉毛,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很是有神。
小鲜肉看腻歪了,这张很有特色的脸还挺吸引人的,做她的模特的挺不错的。
“虽然我昨天并不是真的想死,但还是谢谢你救了我这个求死的人。”
“哦?不是真的想死,那你还真跳?”
是不是真跳,清萍自己心里清楚,身后那一推的究竟是谁?
若不是昨天杨桂兰不在场,昨天她不会只仅仅是在她那乱挥舞的爪子划个口子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