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听说县医院里新进了一台非常先进的机器，只要把我和我爹的血滴进机器里，就能分的清我和我爹是不是亲父女，你说好玩不好玩？”
“啊，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大戏里唱的罢了。”杨桂兰眼中的惊慌已经无法掩去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可能不可能呢，清云，刀磨好了吧，给我，为了让爹有个亲儿子，我今天就帮爹取些他和他儿子的血，一会儿我们就去县医院测一测。”
看到杨桂兰躲躲闪闪、慌乱不堪的眼神，阮永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双手拎起杨桂兰的双肩，直接将她丢出了屋子。
晕晕乎乎的清萍在清云的搀扶下又躺回了炕上。
“清萍，爹、爹——”回转的阮永山忐忑不安地立在炕沿边。
“别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我现在头疼，等我头不疼了再说。”
“当时爹、爹什么都不知道，爹、爹应该是什么都没、没做吧！”
看来这个傻爹不是真的傻，只是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儿子给高兴傻了。
清萍眼中的暗芒一闪而逝，双眼缓缓闭上。
“把家里的钱都凑起来，等我头不晕了，我给娘抓药去。”
“家、家里只有十、十五块钱，到省城的话交、交不起钱，所以爹、爹才想答应王、王支书家的——”
“够了，不用去省城。”
“啊？咋不用去省城？你娘的病——”
“你有完没完，先让我睡一会行不行？”头疼欲裂的清萍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你、你睡吧！我去取钱。”
两个时候后，清萍被头顶的冷风给冻醒了。
清萍爬起身，感觉头没有那么疼了，而且眩晕似乎也好了许多，便下了炕。
“姐，你醒了，爹去借钱了，这是爹让我给你的钱。”
看着一沓由橡皮筋扎起来的毛票居多的钱，清萍的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杨桂兰为何硬要嫁给阮永山的问题又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清云，走，先去堂屋看看娘，然后我们去抓药。”
“姐，爹怕给我们传染，把堂屋门锁了。”
“清云，你怕被娘传染吗？”
“不怕，娘那么疼我们，不会给我们传染的。”
“好，去拿爹的小钢锯子，把锁给我锯了。”
“啊？好嘞！”
清云拿来小钢锯子，清萍三两下锯断锁，二人走进了堂屋。
堂屋里生着一个铁皮炉子，门窗紧闭，再加上周新梅身上不断溃烂的脓疮散发的味道，一瞬间扑进鼻里的气味差点让清萍晕过去。
清萍扶住炕沿，“清云，门开着，把门帘揭开，让屋里透透气。”
“姐——”清云望一眼奄奄一息的周新梅，有些不知所措。
“听姐的，韩大夫和孔大夫那都是瞎说，在这样憋下去，迟早会把娘给憋死了。”
“哦，姐，那我听你的。”
姐跳了个河，好像不一样了，最起码以前的姐再凶也不会凶爹，不过也是爹活该。
入眼一张憔悴不堪、蜡黄的脸，清萍的双眼不由酸涩难当。
哭个什么劲？在学习上不是挺聪明的，怎么就笨得只知道寻死卖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