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精处,蓝锦在树棺处守着沐辰,喃喃道:“师父,你快醒过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以后我再有危险,师父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救我!”
沐辰就那样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树棺里,周身灵气环绕。
“师父,我注定是要跟仇恨绑定生死,可我的仇不是师父你的,蓝锦希望师父好好的,师父是这个世上对蓝锦最好的人,师父一定不能有事!”
“师父,我一定会坚强振作起来的,我会勤加修炼,我的仇人很强大,我一定一定不会偷懒。”
“师父……”
沐辰的意识听到蓝锦的肺腑之言,恨不得马上把蓝锦拥入怀中,可是沐辰现在却做不到,无论沐辰怎么挣扎,树棺里的身体就是纹丝不动。
蓝锦背了沐辰一路,沐辰在蓝锦背上心疼了一路,却也毫无办法,沐辰的意识在咆哮:我一定要快点醒,阿锦不能没有我!快点醒!
树棺里,沐辰的意识折腾了半天,最终累得陷入沉睡。
远处响起了小白兴奋的声音:“掌柜,主人回来了!”
回过神来的蓝锦接道:“星河,星河在哪?”
竹林处闪出一个灰布衫少年,眼睛熠熠生辉,不是星河是谁?
星河朝老树精处奔来,人未至声先到:“掌柜,好久不见!”
蓝锦差点感动的眼泪纵横,师父陷入沉睡,自从南镜城一别,可不是好久不见,星河来得正是时候,蓝锦现在树下迎来星河,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终是声音哽咽道:“星河,你来了,真好!”
星河突然被感性的蓝锦弄得有些难受,自打认识蓝锦以来,何时见过蓝锦这种样子,星河在路上便收到了师父老树精的来信,便问道:“沐辰会尽快醒来,他若是在紫萝禁地醒不来,就没有地方能让他醒来!”
老树精睁开眼睛道:“好小子,走了这些年口气变大了!半心都未必能夸下如此海口!”
星河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师父,不是弟子凭空吹牛,沐辰体质特殊,加上掌柜在此,一定有法子让他尽快醒来,不必就此睡上个百年千年的!”
老树精一个爆栗敲在星河脑袋上道:“那就是还没想出来法子,师父是怎么教你禁地医者诫律的?”
星河双手抱拳朝着老树精行了一礼道:“弟子一直谨记,医者须勿妄言虚言,行分内事即可!”
老树精眼底透出笑意,佯怒道:“还算你小子行,找不出法子你就留在这里一辈子别出去!”
星河道:“弟子谨遵师命。”
蓝锦在一旁听了半天,忍不住悄悄问星河道:“我看老树精不像是会医术,半心前辈医术倒是不错,你到底跟谁学的医术?”
星河笑道:“半心和无道前辈对外是不问世事,医术是半心前辈教的,但我名义上的师父是老树精。”
老树精道:“没大没小,老树精也是你叫的。”
星河道:“弟子错了,师父莫怪。”
蓝锦恍然道:“原来如此。”
星河道:“我得空给你做点吃的补补,你定是在忧心报仇,凤千雪和凤主可不好对付。”
闻言,蓝锦惊奇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仇人是何人?当时你又不在场,你跟幽君也没甚交情,他定不会告诉你。”
星河道:“在紫萝禁地,植物动物皆是耳目,我知道不稀奇。掌柜,听洞外的植物说幽君对你可是维护的紧,他可不是个易相处之人,就是爱美人得很,快说说你是如何结识幽君玉祭的?”
蓝锦锤了星河一拳道:“想哪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还不快看看师父如何了?你可是夸下海口的,到时候师父醒不过来唯你是问!”
星河往树棺上跃去道:“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很多银子,今生特地来还债。”
一晃日子过去月余。
紫萝禁地的门前埋伏着凤梧殿的杀手,因顾忌紫萝禁地,不敢轻易攻进来。
紫萝禁地虽说一直对凤梧殿礼遇有加,然则凤主深知,只要半心和无道恶意对付上凤梧殿,历代凤主都不敢轻易走这一步棋,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一败涂地,凤梧殿在凤主即将易主之际还处于劣势。
近来,禁地门前杀手撤走了,只留眼线时刻留意着禁地动向。
这日,树屋里,烧开的茶壶正冒着热气。
半心接到收集来的情报笑道:“看来,万年之劫将至,凤主是不会轻举妄动了,也好也好。”
半心朝在一旁熬药的小白招招手:“吩咐下去,加强禁地门前守卫,万不可大意。”
小白得了吩咐高高兴兴地跑了,心道:终于不用当熬药试药的小白鼠了,办完差事,去主人那找吃的,吱吱吱,开心得松鼠叫。
彼岸门黄泉屋。
幽君屋前的彼岸花河有凋零之势,花瓣零落,花蕊星星点点漂浮在暗河上空。
莫离在屋外道:“禀幽君,实不该扰了幽君闭关,可彼岸花不知为何躁动不安,难以约束?”
黄纱帐内传来幽君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只听道:“知道了,去找黑水,此等小事莫来烦本君。”
跪在黄泉岸边受罚的白姝睁开了眼睛,内心狂喜:幽君啊幽君,也有你虚弱的时候,看见没,你忠实的信徒彼岸花都出卖了你,游灵来报说你把彼岸花王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活该你有今天。
南镜城。
原本定在夏至日的玄门盛会提前了,无双城主在南镜城此前屠城风波过去后,便跟凤主请命提前比试,因各宗派都及早把参加比试的人选派来了南镜城,在南镜城遇难时还折损了些精锐修行者,不比实难安人心。
南镜城财大气粗,火速重建后,便在立夏时节,一个月朗风清的日子里在扇楼开阔的校场开始了。
这日,扇楼对南镜百姓通通开放,扇楼人声沸腾,热闹非凡,都在赌压下注何人能在比试中拔得头筹。
这要归功于扇楼一直以来的宽广荒凉,南镜百姓对扇楼一直猜测纷纭,多数认定此处有鬼怪,故人迹罕至。
比试已进行了三天,到了剑拔弩张的
“我赌千灯观灵茵赢,你看到那支发钗没,那就是灵茵的法器!”
“我也赌灵茵赢,她可是千灯观观主收的最小的弟子,据传法师修炼天赋极高!”
“是啊是啊,千灯观百年一遇的法师恐怕又要现世了。”
“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还有千灯观了,行事太过低调了!”
“你看,快看,灵茵把自诩甚高的不知哪来的,自称乐岐山王枝之打趴下了!”
“听说这王枝之来头也不小,曾经还在扇楼门口跟无双城主交过手,输了无双城主还赏银五百那位!”
“你到底哪边的,不是支持灵茵的一边去!”
“嘿,我说王胖子,我是就是论事,你不就是图灵茵长得水灵好看。”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打死你,灵茵是道门中人,岂容你在这泼脏水!”
“你来呀,看谁怕谁!”
眼看比试校场外就要动手,结果,灵茵乘胜追击一举击败王枝之,负责判决的荆溪芷一声:“千灯观灵茵胜出!”
围观的百姓欢呼声震天响,刚刚要动手打架的几人被气氛带动,一时间竟忘了动手。
青栎陪着无双城主在最高处的阁楼观战。
青栎问:“公子,明日便是决战,入选的三位月枝宫顾白,千灯观灵茵和南镜苏合,资质都不错,公子最看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