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收好。”蓝锦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刚刚知道是什么宝贝的羊皮古卷掉到地上。
“给我看看。”沐辰好笑地看着蓝锦。
“给,师父。”
沐辰接过《玄门卷宗》,手一挥,羊皮古卷变成了一本普普通通的旧书,估计扔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起来那种。
蓝锦拿到手里一翻,外表朴实无华,内里暗藏乾坤,如此低调甚好。
“师父,可这《玄门卷宗》我怎么翻都没有修炼秘法啊!”蓝锦以前都是闲了把它当书看,看玄门里各种秘闻八卦:彼岸门的幽君异常好色,只喜欢绝色美女。紫罗禁地里的修行强者从不在玄门露面,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样子,过得都是隐世避居的日子……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看见。你好好休息,夜晚去月池底疗伤。”沐辰给蓝锦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去了,蓝锦点头,看到沐辰的紫色衣角消失在门口,就累得沉沉睡去。
“姐姐,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了蓝锦那个贱人,以解我心头之恨。”梅宫内雪梅轻抚镜子里已经恢复如初的脸,一脸不忿,竟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简直是雪梅此生之耻,只有杀了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姐姐何尝不是如此,这段时间你勤加修炼,夏至日的玄门盛会你带着落羽前去。这几日就准备准备,到时候乘月舟同无双城主和沐辰一起去南镜。记住,切莫逞强轻举妄动。有沐辰在身边,你奈何不得她。”望月宫主摩擦着腕间的铜铃镯,轻愁爬上眉宇间,怎么也扫不去。
月下西斜。
蓝锦睡醒了,浑身疼得不像话,简直想拎把刀把疼的地方剁了。
蓝锦穿着夜行衣溜到月池附近等待时机。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也不见那群守卫换班,正百无聊奈之际,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蓝锦警惕的四处查看,看不到有可疑人出没。忽然,一只手拍了蓝锦肩膀一下,惊得蓝锦差点跳起来。
蓝锦回过头一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居然是师父,小白还立在师父肩头上。
“嘘。”师父朝月池地上指了指。
地上爬来了大大小小的蝎子,一圈一圈围着地上的一块圆形石砖,昂着头,翘着尾刺,时刻准备战斗。
“嘶嘶。”
那不就是那天无双公子掉下去的地方。一群蝎子顺着砖石透气的缝隙一窝蜂钻下去。
蓝锦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怕自己发出声音招来守护说不清了,麻烦。
蓝锦紧张地朝师父指了指蝎子。
突然,耳内响起了师父的声音:“无双城主受得了这些蝎子,不用担心。这些蝎子是受人指使,怕是有人找他寻仇。”
蓝锦看了看四周,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师父是只传音给我一个人听的。蓝锦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沐辰。
“这是传音耳术法。你的口令我设成了锦雀。”
蓝锦指了指沐辰的耳朵,给师父锤了捶背。
“你想学?”师父的声音又在蓝锦的耳内响起,弄得蓝锦心里跟猫爪一样难受。
蓝锦点头如捣蒜。
“师父的传音耳口令是饺子,心内用灵力默念,灵力聚集于耳,这是玄门的入门级法术。”沐辰简单的交代到。
蓝锦照着师父交代的试了试,叫了声:“师父。”
“听到了。”
蓝锦还在得意自己这么快就学会了,还想再试一下,结果听到石砖下面发出鬼哭狼嚎地声音,此起彼伏。
然后,一个守卫模样的男子过来查看,却随手在石砖上布了一个隐形结界,石砖下面的声音被悉数隔绝了。
那个守卫抬头的瞬间,蓝锦看到那张略熟悉的脸,愣住了。这不是昔日蓝府小公子蓝熠,也就是灵茵的弟弟,他怎么会在月枝宫?
蓝锦看着蓝熠假装查看了下关无双公子的囚室,就大摇大摆地回到守卫堆里去了,一众守卫还向他行礼,看来还是首领级别的。
蓝锦在蓝府跟他有一面之缘。因挂念灵茵,注意力也就随之提升。
“师父,刚刚那个人是蓝府的小公子蓝熠。”
“他要收拾无双城主理由很充分。”
“我想当面问他些事情?师父,你有办法吗?”
“嗯。去那边。”沐辰随手指了处地方。
沐辰把小白扔到了石砖上,小白痛得不明所以地嚎了一嗓子,这下那边的守卫握着刀一步一步渡了过来。蓝熠走在最后边,脸色铁青。
沐辰飞身过去拍了蓝熠的肩膀一下,然后放慢身形朝一处隐蔽的山石后边掠去。
蓝熠果真上当,一路追了上来,蓝锦在那处山石后边等着。
“你可是蓝小公子蓝熠?”蓝锦用肯定的语气询问。
“哈!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我早就不是什么蓝熠了,我是月枝宫的顾白,阁下费劲引我来此处,所谓何事?”自称顾白的男子眉头一挑,自嘲又不羁。
“还记得你姐姐蓝如烟吗?她如今的生死你可在乎?”蓝锦闷头给这位顾白扔了块砖。
“你知道我姐姐,你把她怎么样了?快说。”顾白情绪异常激动,抬手就要朝蓝锦下杀手。
蓝锦错往后退了几步,神色坦然道:“她上千灯观了。”
“为何?”顾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心灰意冷入观门清修。”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明月斋的掌柜蓝锦,我姐姐之前在你那里住过,我还没来得及接姐姐回来,蓝家就出事了。苏合那个混蛋呢?他怎么会让我姐姐遁入道门?”
“你果真是蓝熠。苏合与你姐私奔无果,娶了他人。你来月枝宫所图何事?”顾白提到苏合,那他确是蓝熠无疑。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顾白冷冷道。
“让我猜猜,那蝎子是你放的,你明知杀不了无双公子,却还是做了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么着急下手,就不怕你身份暴露?”蓝锦觉得顾白此举心急了,可眼看杀父灭门的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仇敌,也难怪!
蓝锦多了几分惆怅,自己的仇人还不知是何人?连个报仇的方向都没有,这些年蓝锦暗地里也在查当年灭了清水镇满门的仇敌,奈何蓝锦人单力薄,始终杳无音讯。
“你想去告发我?尽管去,看你可有证据。两位宫主如今恨你入骨,看看她们可会听你所言,哈哈。”顾白笑的猖狂无比。
蓝锦翻了个白眼,反正师父在山石附近设了结界,任他顾白笑得地动山摇也传不出去。
“那二位确实不会听我所言,你可以放心了。你没潜伏在南镜,偏偏来了月枝宫,难道蓝府出事跟月枝宫有关系?”蓝锦试探着把心内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问得太多了。我姐姐他如今过得可好?”现在已是顾白的这张脸添了些许刚毅,些许风霜,眼里露出了及其担忧的神色。
“她成了千灯观观主红渊的入室弟子灵茵。”蓝锦在心里惊叹,现在成了顾白的蓝熠更养眼,褪去了之前不的自量力的青涩,一张白皙棱角分明脸掩在刚硬的铠甲之下,更添神采。
“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因果钗的宿命。”顾白叹了口气。
“你可见过月枝宫主望月的儿子烈儿,大概五岁的样子?”蓝锦想求证一下,在月枝宫待的这么几天,从未见过望月奉若生命的儿子。
“不曾。没听过月枝宫有少主。”顾白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不曾听过见过,方才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月舟在哪?”蓝锦想快点离开月枝宫这个奇怪的地方。
“徒儿,快去月池底,望月来了。”蓝锦耳内响起师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