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眼泪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把那些泛黄的纸张浸得透亮,心里默默地念着妈妈,默默地想那个形同陌路的人竟然真的是我妈妈,原来我的妈妈一直陪着我,整整陪了我六年,也没来得及喊一声妈妈,还惺惺作态的喊了别人六年妈妈。
此时的我真的好恨,不一会儿爸爸走了进来,看着满脸忧伤的我,坐在床头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拨弄着我的头发,像是对一个可怜人的施舍,又像是发自良心的父爱,或许是因为久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爱的感觉,我竟然不想挣脱,在他怀里躺了好久好久,他一边安慰我,一边讲着我亲生父母的故事,我一边哭,一边想着我的妈妈直到中午,午饭后爸爸牵着我在路上采了许多野菊花,来到了妈妈安葬的地方我跪在地上赠予鲜花给妈妈,并深情地喊了一声妈妈,心里默默地想着,我一定会是最亮的光,我一定要让希望延续下去……
正值九月丰收的季节,也是我爱恨交错的接骨点,许多情绪我已收人囊中,那个怯怯弱弱的姑娘终于踏进了中学的校门,这里的中学生几乎都比我高出半个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我看起来并不符合这个学校的形象,更像是一个小学生。
我不以为然,只想着做一个好学生,如妈妈期望一般的希望之光。
我的初中生活远不比小学时光来得道义,有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就凭我那低矮的身材在整个班级上更是显得“咄咄逼人”,那些初中同学大都比我年龄小一到两周岁,身高确实是直线上升,老师分配座位的时候更是让我倒打一耙,我本以为可以像小学一样按高矮顺序分配位置,再不济大不了就是按考试名次来分,至少来说我的成绩在六小可是全班第一名,摸不准也妥妥的稳坐前排,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分到了倒数第二排,失落的心情也满怀着庆幸,因为我终究不能和他们成为同道中人,我的同桌是一个干净而清瘦的少年,看着老实本分的身材却长着一张充满邪恶的脸蛋,当我缓缓走向他的同桌,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布满血丝的眼睛更是踌躇的投来轻蔑地目光,果不其然,我哐当一下坐在了地上,所有目光都注视着我,全场更是哄堂大笑,老师用一根一尺长的教棍制止了这场闹剧,我摸着疼痛满脸羞怯的站了起来,我瞅了瞅凳子就在我的身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安静的开始听课。
秋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还没来得及迎接朝霞就已经落日余晖,经过一天的相处所有同学都找了各自的玩伴,我如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出了校门,这里离妹妹上学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如果爸爸开车来接我怕是有些耽搁,并且完全不顺道,我不敢抱什么侥幸心理,就识趣的走路回家。
只听见一阵小跑的步伐离我越来越近,我以为是一些夜跑锻炼身体的人就没太在意,一个毛骨悚然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生性胆小的我吓得魂都丟了一大半,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野兔瞧你这点出息。
”我见又是同桌搞的恶作剧更是没好气的卸下书包追着他打,“谁是小野兔,谁是小野兔。”
他没有一点悔改嬉皮笑脸的说:“你呀!你呀!你就是小野兔,谁叫你放学跑那么快,我追都追不上。”
经他这么一折腾,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小野兔就小野兔,也不怀好意的给他取了小表弟这个外号。
“谁是小表弟?就光看这身高,你也得叫我大表哥好吧,算了,算了,不争了,小表弟就小表弟,咱扯平了。小野兔你家住哪里呀!”
“和平公寓。”
“这么巧呀!”
我一本正经的问道:“难道你也住在和平公寓?”
他热情的答到:“对呀!对呀!要不以后咱组个队咋样?”
我应了一声好啊!尽管看着他充满邪恶的脸庞,还有那一身吊儿郎当的装扮,心中竟满怀着窃喜,因为他和别人不同,没有在课堂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亲近没有束缚的感觉。
我常常和别人保持距离,哪有那么多居高临下,差距不是衡量我胆小的标准,我是因为害怕与别人交流,害怕一个眼神的交融就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