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桐槿扶回房间,颜墨白便准备出去。
桐槿先前就一直在想着究竟要怎样才能把他追到手,两人的关系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如此一想来,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见着颜墨白离去,几乎是反射性地立即拉住他的衣袖:“不准走!”
三个字说出来,桐槿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上的想法就是想打死自己。
即便是清楚到了他面前会变得不像自己,可这话之中的焦急却太过明显。
他不会不懂的。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胆怯,这是个冷漠的人,世间的一切入不了他的眼,桐槿害怕的,是他忽然甩手离开。
颜墨白并没有甩开手,只淡淡看了眼她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这让桐槿稍微放心了些,胆子也变大了点:“陪我。”
颜墨白看着她,并没有动作。
桐槿却是忽然放手了,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嘴里含着笑:“还记得这本《生如夏花》吗?”
她随手翻了一页,目光停在一句话上面。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如同一阵凄微的风,穿过我失血的静脉,驻守岁月的信念。
而这一句,早在当年,他拉着她的手画下。
颜墨白喜欢泰戈尔,对他有着一种几近执着的痴迷,他不喜欢说话,安静时总喜欢看书,尤其是泰戈尔的,一本书总被他反反复复翻着。
而面前的这一本,泛着黄,早已经陈旧。
但不难看出,收藏它的人是用心的,这本书当年到她手里的时候并非这般,而是无数个日夜里,她也曾打开这本书,在隔江隔海另一岸,与他共同追寻其中的真理。
颜墨白只用余光见到她的动作,脚上虽有伤,一系列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他没有动静,桐槿并不在意,有时候一个人太过冷静,说不定,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桐槿接着开口,谈起了当年因为调皮,非要爬到树上荡秋千,结果直接从树上摔下来,若非是他接住,是怕当时会落个骨折的下场;还说起了曾经的许多事情。
她是个少言的人,倒很少有这般款款而谈的时候,说着说着就没了兴趣,手上的书放到桌上,选择了沉默。
因为有些回忆追溯太远,难免会触及伤心,也因为颜墨白已经打断了她:“小槿,你该学会长大。”
饶有兴趣打量了他,嘴角的笑意并未减淡半分。
这回见到他,比起从前更加淡漠,他IQ和EQ极高,从不喜形于色,也因为如此,习惯了让自己待在那个孤独的内心世界,将在外的一切隔绝在外。
桐槿并不喜欢这样的他。
几年前的颜墨白将她捧在手心,即便那时也是个淡漠的人,但那份淡漠,从不会在桐槿面前显露出来,他待她,依旧是留有温情的。
那时不似现在,冰冰冷冷的,心也一样。
颜墨白说完那句话就走了出去,后面的人却因为他的这番动作刺得眼睛生疼,下一秒直接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一把甩到地上。
坐在床上的少女目色很黑,甚至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