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领命出了州衙,不多时带来了几个郎中,都仔细观察着这颗药丸,有的还用鼻子嗅了嗅。
其中一个郎中先对早已更换好衣服坐在堂上的李清源恭敬的行礼,然后略带歉意对赵齐说:
“这位大人,恕小人等眼拙,行了大半辈子的医,此种毒药里面有几种成分我等也不知道,实在是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
赵齐道:“有劳几位了。”
这几个郎中经过几番推敲,始终却没能弄明白这药的来源,由于是毒药也不敢轻易去触碰。
最后,赵齐将几人送出州衙后,返回了堂上。
“殿下,这药……,我看要不要对那方成用点刑,逼问一下?”赵齐看着那药丸。
李清源摇了摇头:“连死都不怕的人,对他用刑也还能管用吗?”
“那……这药……”赵齐看着桌上装着药丸打开的木盒。
“带回京找人看看。”
李清源在床上装了几日的病,时间久了也躺得难受,现在方成被抓了,他直接迈出了房间,想要呼吸一下外界的新鲜空气。赵齐将木盒关上,收了起来,跟在李清源身后。
“对了,殿下,门口的士兵说张姑娘前两日来过。”
“哦”李清源轻疑了一声,随后心中猜想张灵萱定是为杨林而来:“好,我知道了。”
牢中,一间牢门开了,里面被关押的杨林见到李清源的到来,慌忙下跪行礼。
“罪民杨林,叩见二皇子殿下……”杨林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清源认为杨林是个商人,给官员送钱财获得朝廷在商业上的政策,为的是自己在生意上投机取巧,牟取暴利,这一次被方成利用,使得方成有机会刺杀了自己,但还不至于死罪。
李清源冷冷一声:“杨林……,此次兖州叛军和行刺我之事,你虽没有直接参与,但也间接成了推手……”
听到这里,杨林心里慌了,认定李清源定要杀了自己:“二皇子殿下饶命呐……”
李清源继续道:“念你被方成利用,但你贿赂我大唐的官员在生意上获取暴利已违反我朝法律,判你家产充公,可有异议?”
“多谢二皇子殿下!多谢二皇子殿下……!”杨林连忙磕头谢罪。既然用不着死,那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一条性命呢,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清源也没在多留,转身便出了牢房,望着天空喃喃道:
“这样的结果,就算是这些天连累你,陪我一同受苦的补偿吧。”
李清源对身后的赵齐道:“明日朝中新派的官员便会到任,传令下去,休整一日便回京城。”
“是!”赵齐恭敬的领命。
李清源早于数日之前便传书回京,让自己的皇兄挑选有能力并且忠心不二的官员来接管兖州的军政事务。
杨府外
杨林抬头看了看自家门上挂着的的牌匾“杨府”,自己脸上已无了往日的光彩,只是摇头叹息,随后便步入府中。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一下人高兴得从府外奔入厅堂中。
厅堂内的杨夫人,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尝试着找人打探杨林在牢中的消息,由于李清源下令杨林需要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得探望,所以杨府派出去的人都毫无音讯。在姐姐的陪伴下,每日只能在家中焦急等待,听到下人喊声,精神为之一振。
杨夫人眼中满是迫切往院内望去。
待杨林进入堂中,看到杨林消瘦的身形,杨夫人眼眶都打湿了,扑到杨林的怀中,哭泣道:
“老爷……你受苦了……”
“好了,好了,姐姐还在这儿呢。”杨林轻拍了自己夫人的肩安慰着,想必自己的夫人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也吃了不少苦。
张夫人笑道:“没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妹妹每天都派人尝试打探你的消息,也熬了不少苦,妹夫回来就好。”
杨林看了看张夫人,环顾这厅堂内的摆设,这些东西都是他多年一步步的做生意赚来的,轻叹一声,接着说:
“唉……只是可惜这府中的一切和十几年的经营都将充公了。”
晚宴上,杨林将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自己的夫人和张夫人听,所有的财产都要一朝失去,心中难免会有所失落。
张夫人安慰道:“妹夫也不必耿耿于怀,只要人平安就好,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
“是啊,老爷!姐姐说的对,我也只要你平安就好。”杨夫人也劝解道。
站在张灵萱身后的翠儿,脸上不高兴了起来。
“哼,要我看哪,这二皇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没收了姨老爷的财产,这让姨老爷他们以后可怎么过呀……”
“翠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张夫人呵斥道,继而对杨林和自己的妹妹说:“按理说刺杀皇室宗亲可是要杀头的,二皇子此举已是开恩了。”
“也怪我识人不慧,没想到那方成竟然图谋不轨。”杨林对于方成,无奈只好认栽。
“不如你们一同随我去京城吧,咱们也好有个照应。”张夫人思量道。
“这……”杨夫人,有些犹豫,看向杨林,这事还得杨林拿主意,毕竟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你看……”
杨林婉拒道:“多谢姐姐,不过我在北方还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我打算去那边看看。”
张夫人原本是向让自己的夫君在京中帮妹夫找个点事做,自己夫君的人脉在京中还是有些关系的,相信并不是很难,但见杨林决心坚定,张夫人拿出一个玉匣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
“既然如此,这是一些首饰,还能值些银子,你们先用着吧。”
“这……”一切都充公了,那自己还真的需要一笔资金,但又不好意思拿,杨林一时间不知如何拒绝。
杨夫人推辞:“这怎么能行,这些东西都是姐姐你的随身之物。”
“我们姐妹俩说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了去北方的路上你们也需要些盘缠,不收下可就是不把我当姐姐了。”张夫人脸上开始不悦了。
杨夫人见自己的姐姐,脸色开始不高兴了:“好吧,我们收下便是。”
无奈之中,杨林也只好收下。
翠儿被之前呵斥得低着头不敢说话,张灵萱眼中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