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你之前输液都没什么问题，这次怎么突然出事。”
张大夫仔细一想，又觉得问题应该不会是出在输液上，毕竟之前都没有。
输液上直接输在血管里的，要有什么不对，怎么会过了这么几日才出事？要出事也应该是前两日才对。
“我也不清楚，得过去了查一查才能知晓。”
对此沈婉茹也是微微摇了摇头，她自然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何，可一时半会，她哪里又弄得清楚。
没看到老夫人之前，不管说什么都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半点依据。
在之后二人赶到了陈府时，沈婉茹一走进去，陈逸凡劈头盖脸直接就指责起了她来。
“早前我就说输液这法子行不通，你非要坚持，这下可好，真出事了，你……”
陈逸凡愠怒地斥吼，若非他是女人，他真想一拳直接打上去。
说了还不听，非坚持说输液药效快，结果呢？却弄得更严重了。
他娘如是真有什么不测，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陈大人先别激动，等先看看老夫人究竟是何故加重了病情，再生气也不迟。”
张大夫见他如此，也忙缓步走上了前来，一手暗暗朝沈婉茹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先去看看老夫人。
沈婉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遂走到了老夫人身前，探查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略有点发烧。
“这次看在张大夫面子上，我不与你动气，但你若治不好我娘，休怪本官不客气。”
陈逸凡没好气地又低吼了声，但碍于张大夫，较之方才，神情已然缓和了不少。
“输液了这么几日也未曾出现过什么问题，这次突然出事，想来定有什么缘由，让她先看看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张大夫也心知陈逸凡是担心自己母亲的病情，情绪才会如此失控，因此倒也并未生他的气，只是沉声劝慰了几句，好让他稍微冷静些。
陈逸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婉茹，终是忍住了火气，什么话也没说。
他倒要看看，能让张大夫这般帮着说话，她到底有多能耐。
“谁是伺候老夫人的侍女？”
沈婉茹微微侧身，看了眼屏风之后，却发现那扇窗户正虚掩着，她站在那，还隐约能吹到点风。
“是我。”
一丫鬟走上了前来，恭敬道。
“昨晚在老夫人休息之前，你在何处？”沈婉茹眯起凤眸，语气温和。
丫鬟不解地蹙了蹙眉，没曾想她会问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话。
陈逸凡一听她问这个，也以为是她没能查出来老夫人的病重的缘由，想要转移注意力，一时也忍不住冷嗤一声。
“你这什么意思？查不出来，就想要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沈姑娘竟然是这种人，枉张大夫为了你还不断解释。”
陈逸凡愈是说下去，对她也愈发的不耻，怎么她自己做的事竟还敢做不敢当了？
“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清楚。”
沈婉茹淡淡笑了笑，遂又看向了那侍女：“昨晚你有无检查窗户是否关着？”
本还想绕个弯子，从她嘴里套出话来，但见陈逸凡这紧张的样子，绕下去说不定他会真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好像……”
侍女支支吾吾地没敢说下去，陈逸凡听出了几分端倪，也快步走到了屏风后去，果然发现窗户没关，这会风小，他才一直没发觉。
“你知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是不能吹风，不能受凉的？让你每晚检查门窗，你都干了些什么？”
陈逸凡厉声斥吼，那小丫鬟本就紧张地浑身发颤，给这么一吼更是惊恐地扑通重重跪在了地上，颤巍着身子解释道：
“奴婢一时忘了，奴婢也没想到会害得老夫人受凉，实在是对不起，求大人恕罪……”
到底是伺候自己了这么久的人，饶是一时犯错，老夫人却也还是不忍心对她太过苛责。
“算了，她也是不小心的，咳咳，下次注意些便是。”
老夫人淡淡看向她，也帮着她劝了劝陈逸凡。
“是她害得娘病情加重，本来娘的病逐渐有好转的，这会……”
陈逸凡一听她竟然还为丫鬟说话，一时也更是不忿，要不是这丫鬟，她也不会突然加重了。
“方才真是抱歉，还未调查清楚就冤枉了沈姑娘。”
陈逸凡一想起此事，又忙向她道歉看起来，说起此事也是他的不是，他该调查清楚再说的。
“大人也是太过挂念老夫人了，一时生气才会如此，我并未生大人的气，只是，你要注意着些，尤其是晚上，不可开窗，夜晚风凉，很容易受凉。”
沈婉茹淡笑着摆摆手，末了又不忘多嘱咐了下那婢女。
一时的犯错她也不会过于苛责，但若几次如此，她可也会生气的，毕竟老夫人的病她好不容易才设法治疗，如此反复折腾几次，老夫人的身子哪里撑得住。
“是是是，奴婢定当注意。”
一听她这话竟是没怪罪自己，婢女忙又朝她连着磕了几个头，感激不已。
原以为她定然少不了一顿责罚，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放过了她。
“巧儿。”
陈逸凡看了看正站在沈婉茹身侧的巧儿，巧儿一听，忙也恭敬地走到了他身侧，福身应道：
“大人。”
“以后每晚，你记得来老夫人这里检查一下门窗是否关好，如是再有下次，我两人一起责罚。”
陈逸凡冷着脸道，那阴厉的神情看得她们忙低垂下头去，躬身道：“是，大人。”
“老夫人虽说不责罚你，但却不能这么轻易了事，这月月银暂时扣住一半，等老夫人恢复，再还你，另外，自行下去领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陈逸凡眸光一转，又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
一开始听要扣月银，婢女本以为完了，却没曾想他说还要还给自己，一时也让她稍微放心了些。
“奴婢定当注意，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请大人放心。”婢女斩钉截铁地说。
“起来吧。”陈逸凡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