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沈婉茹沉声说，面色凝重的她，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老夫人病了这么多年，身子本就很弱，如果单单只靠药物药膳，作用很慢不说，且还微乎其微，要调养好，最少也要好几年，但输液的效果，就快多了。”
在现代单靠喝药的患者也不少，她也不是没遇到过，总有些执拗的人就是不输液，最后自食其果。
老夫人是她的病人，她要对她负责，自然，也因为她想救她娘。
“直接将药物注射到输液里，你怎么做？这太危险了。”
陈逸凡听她说快且有效，本有几分心动，但一想起要直接入血液里，总觉得过于恐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做了输液的针，扎进血管里，再用软管缓缓输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早前试验过。”
沈婉茹也明白他的担心，因此自是不会与他生气，也耐心地一一解释。
这会张大夫怕陈逸凡觉得她年纪小，异想天开提出的这办法，没有什么依据，所以这会也帮她说话了起来。
“陈大人，在沈姑娘试验时，老夫也是在场的，且还亲自观察过被她输液过的小老鼠，真的并无什么不良反应，在这点上，陈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经过这么多时间的相处，张怀春知道她是一个好医者，想要治好老夫人，同时，也是一个好女儿，想要早些救出她娘。
他能帮到她的地方不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陈大人对她多些信任。
“扎进血管里，一旦有什么不测，谁能负得起这责任？万一出了什么事，血管里又不是平时喝的，吐都没法吐，不行。”
陈逸凡思索之下，仍是不想要去冒险，一旦有什么差池，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娘？
“我们先去为老夫人诊治一番，再行商讨吧。”
正当沈婉茹还想要多劝慰上几声时，却见张大夫突然说起了这话。
沈婉茹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正眯起眼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暗示她。
去诊治了再设法从病情上去入手？沈婉茹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张大夫的心思，心中对他的感激也多了几分。
一听要这么做，陈逸凡以为是不会再用输液那种危险的法子了，自是也十分高兴。
几人一道去了陈老夫人房中，张大夫为其诊脉。
见张大夫什么话也不说，面色也是阴沉着的，陈逸凡心下也多了几分担忧。
“怎么了？”他问。
“吃了这么久的药，效果的确是欠佳，老夫人的身子仍是很弱，比起以前缓解了些，可用处也不是太大。”
张怀春长叹了声时，眸光也暗暗看了眼沈婉茹，他也只能帮到她这了，接下来该怎么劝动陈逸凡，就看她自己的了。
“如是陈大人担心输液的法子过于危险，我沈婉茹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担保，如是老夫人有什么差池，我也任凭陈大人处置。”
沈婉茹思虑之下，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不管怎样，输液的法子她非进行不可。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处？”
陈逸凡惊愕之余，却是冷哼了一声，她竟是将话说得这么狠？
用自己的命来做担保，如果老夫人真有什么不测，难道她还真要去死？
“沈姑娘的医术，老夫也是见识过的，老夫相信她的医术，也请陈大人相信老夫，这在医学发展上，也定然是一个伟大的突破和贡献。”
张大夫终是又忍不住，沉声说起了此事，也再次帮了她一把。
毕竟她过于年前，陈逸凡不相信她，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不管什么突破或者贡献，我只想我娘平安无恙，仅此而已。”
陈逸凡轻叹，他没那么伟大，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要好好孝顺自己娘的普通人。
“这么做，能更快的让老夫人身子好起来，并且复原，也希望陈大人能相信我，我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这难道还不够诚意？”
沈婉茹沉吟又道，她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是陈逸凡再不相信，她也实在是没有的别的法子。
“你说的，可是实话？能复原除根？”陈逸凡听着她的话，更觉得简直不可思议，除根？
这种病症他还鲜少听到能除根的，多半还是会复发，哪怕是不复发，最少也要医治很多年，哪里有这么快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说的，自然全是真的。”
沈婉茹点点头，应声道。
骗他，那要是没有效果他怎会放过自己？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蠢到这么做，这不是摆明了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相信陈大人也想要老夫人尽早恢复，这法子老夫亲眼见过，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望陈大人能相信我们一次。”
张大夫也又一次为她说起了话来，这一下，着实也让沈婉茹对他的感激愈发深厚。
他这般为了自己说话，如是有什么不测，他也定然要负责的，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他这般帮助自己。
“好，我答应。”
陈逸凡几经思索，最终还是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既然连张大夫都这么帮着她说话，且还亲自为她最担保，她自己也以性命为赌注，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相信她一次。
如是真的有什么，他们也自然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具体要怎么做？”陈逸凡又问，直接输入血管，怕是会很血腥？
一想起此事，他又忍不住补上了一句道：
“我要全程看着。”
万一真有什么不测，他在一边也好及时应付。
“可以。”沈婉茹欣然应下，“劳烦陈大人让人去准备些热水来，等会我就开始。”
陈逸凡摆了摆手，一下人很快走了下去准备。
在等热水的同时，沐枫也帮着沈婉茹一起打开了折叠的输液架，也将那些封好的输液管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逸凡见她用棉花不知道沾了什么，在擦拭这些东西，一时也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声。
怎么好似有点酒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