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你们你们!宦官谋杀大将军,随我杀进皇城,诛杀恶党”
一下子一行人大怒,拔刀就冲向皇城,但还没靠近,皇城上的巨弩机就将大部分人射杀,剩下之人眼看事情不对。
纷纷上马就走,将消息传往各处,宫廷叛乱举兵来攻,城中三千左牛卫军在魏豹带领下,举着火把连夜包围了皇城,开始猛攻皇城,京都一夜各地灯火通明,大凉城大乱。
“冲给我冲开大门,杀进去给上将军报仇。
天渐渐大亮,几十人抬着撞柱,猛地撞向皇城大门,想要撞开大门冲进去,这本来极为难得坚韧的铁木大门,在撞柱的不断轰击下,慢慢变得残破。
随着一阵巨力,守在门后皇城侍卫再也抵抗不了这种巨力,城门一下子被左牛卫轰开,这些本来守卫大梁城的卫兵,此刻竟然攻入了皇城。
见人就杀,无论老幼宦官宫女,一切都在血泊中进行,皇城慢慢也被攻了进来,所有人都只想为公子昂报仇,一切都杀红眼。
“快走!王上外庭以破,叛军已经冲进来了,还请王上快快离城”
内廷此刻也已经大乱,数名皇庭侍卫护卫着满脸惊慌的魏王换上便服,开始混入宦官侍女中逃出皇宫。
很快整个皇城都被叛军占领,魏豹看着下方跪着不断哆嗦的皇城侍卫总管魏杨,面色不善一声冷哼吓得对方差点摔在地上。
“王上去了哪?
“王上,王上不知啊,适才大乱,各自逃离魏王也不知去了哪里”
“你说什么?”魏豹手中长戈架在其肩,更是吓得魏杨神魂皆失颤颤巍巍的开口。
“别!别!我说我说,王上已经逃出宫廷,向着城外赤峰山而去啊!”
话还没说完,魏杨就被魏豹一戈削掉了脑袋,魏杨头颅在地上转了四五圈这才停下。
“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胆鼠辈!快!乱军以逃亡赤峰山,发布缴文要求附近的军队来此相助,剿灭叛军“
魏豹转身就走,不再看魏杨一眼,召集兵马开往赤峰山,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魏王,不然等他缓过来,自己绝对死定了。
公子昂一死,公子昂麾下势力也开始大乱,魏豹心想如果杀了魏王,自己给公子昂报了仇,得了公子昂麾下势力之心,登基为新王也未尝不可,心中一片火热。
大批的骑兵从大梁城追杀而来,附近的一些亲近公子昂麾下的势力,世家私兵也纷纷出兵追杀,魏王一路丢盔弃甲,逃了数日,此刻正在赤峰山中一个深林中水潭边休息着。
看了一眼四周无精打采的皇城侍从,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步险棋对于魏王来说也是风险极大,要不是公子昂实在太过骄横,欺人太甚魏王也不想如此。
如今只能求秦纵快些带兵而来,救自己缓过此劫,到时候拨开云雾见青天,朝中大权将彻底回归自己手中,而后再将秦纵麾下势力铲除,魏国将彻底没有威胁,回到自己的手中掌控。
虽然可能负了秦纵,可对于帝王之家,臣为天子而死也算是尽忠职守死得其所,大不了等其其后,自己亲自追封一个护国将军已经是大恩。
对于王者来说,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已,公子昂是秦纵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王上的责任就是,利用这些大小棋子互相制衡,达到均衡的效果,如今公子昂以死,自己如果能缓过此劫,自然秦纵就是自己下一个威胁,魏王不准许自己身边再出现另一个公子昂。
赤峰山北侧,秦纵一行兵士日夜兼程骑马而来,眼看已经快到京都,却慢慢全军放缓了速度,再赤峰山北十余里地方,扎营埋锅做饭休整了起来。
秦纵看着停下的大军,心中怒火大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皇城大乱魏王出逃,自己还不救驾,怎么在这吃起饭来了。
秦纵穿行在军营之中,看着营地中三三两两吃饭的军士,心中无名火越来越盛,想要找出是谁敢违背自己的命令,让大军停下休息的。
“谁!谁让你埋锅做饭的,不知道现在军情紧急,狗东西信不信我现在就拖出去斩了你”
秦纵抓着火头军头头问道,面色不善,吓得对方手中的马勺也顾不上掉落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饶命,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小人不敢不敢啊”
“听命?你听谁的命?难道还是我让你听在此地休整的不成?”
“是听的我的命!将军您也不必难为他,他也只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身后不远处吴杰缓缓走来,看着满脸不善的秦纵,也像是早就猜到了如此一般,丝毫不吃惊,微微一笑,慢步走了过来“
秦纵一把丢开手上的火头军头头转身,看着来人竟然是吴杰,满脸的怒气一下子消散大半,看着吴界不知道对方为啥如此。
“将军大人!请随我来,此地不是谈论问题之所。”
吴杰拉着秦纵来到了帅帐,将秦纵安排坐下,这才缓缓开口,讲明如此行事的原因。
“敢问将军一句!您是想死还是想活?吴杰面色严肃,手持折扇看着秦纵问道。
“为何这样讲?怎么突然扯到了生死上?
“将军您可曾知道公子昂因何而死?”
“公子昂?因为挑衅王权,佣兵自重让王上感到威胁,所以……”
“正是!公子昂的强大让王上感受到威胁,而等收拾了公子昂余下的势力,再让王上感到威胁之人,可就到了将军您了,当年我家先祖不就是因为这而被排挤?难道将军你还要复他们后尘?”
“这次您可别忘了,咱们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您可曾还记得为什么魏王密令是让你杀了那人,自己夺了兵符掌控大军,而不是一开始直接任命您为帅?单单只是因为魏王不想得罪公子昂?
“怕远不止这么简单,我觉得这事,是一枚暗棋”
“咱们与魏王之间的计划,除了我们自己根本没人知道,到时候魏王处理完公子昂之事,稳定了局面,第一时间怕就会调转枪口收拾了我们。”
“要明白哪怕是魏王也不能平白无故,毫无原因的罢免您,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理由,而这个兵符,这个事件,就是这个借口”
“狡兔死走狗烹!这次魏王盘算的可不单单是,与我们合谋灭公子昂,怕是连将军您也算计在了里面,一旦到时候局面稳定了,”
“魏王到时自然可反咬一口说我们杀帅夺符!举兵进京谋反,到时候哪怕任由我们在怎么解释,天下人都会将我等视为叛贼讨伐。
到时如何面对?将军可曾想过?”
吴杰一番慷慨激昂,让秦纵神色变了又边,不可置信、疑惑、后怕、种种表情不停转换,秦纵本身根本没有去想这么多。
只觉得自己帮助魏王平息局面,震慑朝野稳定之后,魏王一定会感激自己,到时候自己飞黄腾达,势必会成为魏王最信任之人,从没去想如果真的一旦魏王这样做自己会落入何等处境。
“也许魏王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呢,毕竟他是魏舞阳亲弟弟,而我又是魏舞阳好友还曾救过她的命,他应该不会这样恩将仇报对我……”
说到了最后秦纵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越说到最后越觉得吴杰说的是对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是无情帝王家,您觉得我们可以和王上谈感情?王上会顾念魏姑娘对我们手下留情吗?如果你要这样觉得,那大可一试去救王。
吴杰看秦纵还是不信自己,赌气一般说着,吴杰也在赌,赌秦纵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和魏王赌这份诚信,很显然这次吴杰赌赢了。
看着看向自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的秦纵,吴杰也松了口气,就怕遇到一个蠢货将领一意孤行害了大伙。
一行人派出大量的精锐化妆成平民四处侦察魏王的消息,而后就在一旁亲眼看着叛军发现并包围住了赤峰山深林中,水潭边的魏王一行。
魏王此刻坐在水潭边,看着潭水倒影中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自己,自嘲一笑,自己一代君王竟然如此落魄到这般田地,时也命也。
刚欲捧起一簇水解渴,却被一声张狂大笑吓得周身一颤,双手中捧起的水也一下子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