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聂源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世似乎就要揭晓,但令他不安的是,似乎那些人都在瞒着什么东西,他甚至察觉,英儿也似乎有点变了。
“咚咚咚”
“师弟起床了,吃饭。”
聂源不情愿的离开了床,这是他第一次赖床,他心里明白,经过这些天,这里仿佛成了他的家,但,今天就要离开了。
“嗯,来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出了房门,聂源对疾光笑了笑,疾光也笑的有点勉强。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疾光吃了两口,仿佛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一坛酒来。
“师弟,喝酒吗?”
疾光还是一手提着酒另一只手拿着碗,嘴里再叼着个碗。
少年的眼睛有些微红,两人同时开口
“不喝不行。”
“早上不宜喝酒”
聂源有些尴尬,两人都没喝酒。
气氛十分沉闷。
不久,英儿来了,聂源总算有了些笑意。
“两位,你们清楚今日剑魂所处的境地吗?”
她没有看聂源,眼神望着桌上的酒坛。
“虽然我就来了十几天,但璇玑真的待我很不错。”
“疾师兄,我有几句话要跟聂源说。”
疾光应了一声,倒酒便喝了起来。
两人出了门,到了半山腰的浮桥。
英儿突然紧紧抱住了聂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聂子,我希望你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别想我,乐观点。”
聂源不知所措,究竟英儿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他想了很多。
“这封信是留给你的,我需要回家一趟,我……”
“我想说的话,都在里头。”
英儿松开了手,把一卷皮毛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聂源手上。
她踮起脚,吻着聂源的唇,聂源被这种感觉弄的极其的不安,他想问清楚。
尚有一丝温存,可英儿已经不见了。
聂源没有呼喊没有哭泣,他静静的站在原地,闭上了眼,仿佛在感受着唇边的温热。
……
白枫,英儿出现在了一个紫色六芒星的法阵里。
“原谅我,我爱你。”
英儿呢喃,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哭。
英儿身旁,站着两位中年女子,一位是尹卜灵,另一位是那日在街头救聂源的紫袍女子。
“走吧,英儿,呆会要是聂源来了,你会狠不下心来的。”
尹卜灵轻声劝道。
“孙女,反正过个两三年你们还能在一起,别伤心了,昂,听奶奶的。”
英儿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品尝着这种撕裂的感觉。
“你也是为他好,若是不刺激他,他如何能脱胎换骨。”
……
疾光喝的有些微醉
不知师弟他俩在聊些什么,芸,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
回想着芸的音容,他的醉意也消了些。
此时,一只手把他身边的酒坛拿了起来,是聂源。
英儿没回来?师弟这是?
“英儿不去了啊,也好啊,这样我们两男人一起去闯荡,挺好。”
见聂源只是往嘴里灌酒,他有些急了
“你干嘛了?喝酒有你这样喝的?”
聂源被酒呛住也还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疾光明白了什么,他去房里又取了两坛酒,放到了桌上,顺便拿了两人的行李。
“师弟,来,酒要两人对饮才有趣,一个人喝酒时常很苦。”
他也把酒坛提了起来,往嘴里灌着。
聂源抬头看着疾光,疾光的眼睛也望着聂源。
疾光拿起了两人的行李,边喝边走。
聂源也懂了他的意思,跟在他的身后回味着苦涩。
痛苦来的太快太激烈就会麻木,而一般这种疼痛,是不可能被酒精麻醉的。
两人刚出了璇玑山门,已到了山脚下。
聂源回头望了望璇玑的那块被劈成两块的石头。
扬了扬头,阳光有些刺眼。
两人就这么顺着大路走着,已经到了傍晚,疾光有些累了。
不是身体疲累,疾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很多时候,做一件事感到累都是因为迷茫,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凭他们两个人就能拯救天下苍生?师尊他们都做不到,我们如何做到?
聂源走的有些燥,他出奇的,没有去想关于英儿的任何事,他想他爸爸妈妈了,可是他没有爸爸妈妈。
两人的酒都喝完了,聂源喝了两坛,奇怪的是,他没有醉。
想醉的人没有醉,而不想醉的人却已经醉了。
在一处大榕树下,疾光沉沉的睡了。
聂源吃了口干粮,靠在树边的岩石上,望着天空。
好像越是伤心,表现的竟然越是平常。
小龙从鳞片里出来了,他似乎也发现了聂源的异样,他特意把他长长的尾巴露了出来,在聂源面前扭着屁股想逗他笑。
聂源笑了,在他没有扭的时候就笑了,看样子笑的很开心。
今夜的星空,泪光伴着星光,出奇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