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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灵蛇穿燕

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四面围绕着青山绿水,显得安详平静。但紫衣女和珠玛却直奔进村,并隐入一家农舍。

洛战衣的身影紧接着出现在那家农舍之前。他停在门前,首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家农舍在中间位置,看上去毫不起眼。门前还种着几棵向日葵,在风中轻轻摇摆。

靠在门侧,洛战衣透过门隙往里看去。屋里摆设简单,紫衣女和珠玛站在一张桌子前面,六个蓝衣男人恭立在侧,地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镖箱,正是南天镖局的镖货。

紫衣女吩咐道:“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洛战衣和朱潜很快就会找来的。”

“看来,你们还并非完全无知。”随着轻淡的语声,门被推开了,洛战衣微笑地站在那儿。

珠玛退后一步:“你什么时候来的?”

蒙面女人轻叹一声:“这有什么希奇的?洛星主算无遗策,凡事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对吗?”

洛战衣摇头笑道:“不对!因为我至今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劫镖?这区区镖货似乎惊动不了姑娘这般的人物!姑娘能否为在下释疑解惑?”

“这个吗?恕难奉告。”

“怎么?姑娘不愿意说?”

“洛星主一定有办法让小女子开口的,不是吗!”话说着,她右手已经按上腰间,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道剑光如匹练横江直向洛战衣。同时间,珠玛却与一个蓝衣男人各自提着一个镖箱从窗子冲了出去,木制的窗子被撞穿一个大洞,木屑连着尘土飞扬开去。

洛战衣随着剑势来处往后疾退,一折方向人已截向珠玛等人。珠玛和蓝衣男人只觉眼前一花,洛战衣的身形已落在身前。

紫衣女也在这时急追而到,手中的软剑蓦而升起,地上的泥土翻滚飞扬着,五丈方圆内起了一阵回旋的风暴。光华灿灿中,隐隐有九条金蛇飞舞而出,直噬洛战衣。九蛇鳞甲闪烁,栩栩如生,蛇身似还在微微颤动。

洛战衣脸色一变,像是非常震惊。手中幻星刃急忙荡起,幻化成千百道寒影挥舞不息,漫天的剑影形成了无数颗星子闪耀,仿佛间似看到了光彩迷离的星空。这是幻星剑法之:星光灿烂。

在满目的光芒闪烁之间,星芒已将金蛇阻挡在外。趁紫衣女换招时,洛战衣身形如柳絮般飘退到对方剑光之外:“灵蛇九转!”

紫衣女也吃了一惊:“你怎么认识灵蛇九转?洛战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武功是她的父亲所创,并不为江湖人所知,当今天下能识者绝不会超过五人,但洛战衣却能脱口而出,她怎能不惊?

洛战衣又何尝不惊,这种武功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甚至一直在寻找这种武功的主人,那人对洛战衣的一生有着重大的影响。问题是,蒙面女人绝不会是他,但不管如何,洛战衣已经不愿再战:“留下镖货,你走吧!”

紫衣女眼色深沉:“你可真大方!”她身形倏进,手中软剑震颤直取洛战衣,但剑势中途一顿,她的人却突然一折方向,快速地掠到珠玛身前,紫衣女略一犹疑,便抓起盛珠宝的镖箱并吩咐珠玛:“分头走!”一人一箱便向东边奔去。珠玛毫不迟疑,抓起另一支箱子往西边奔去,那些蓝衣大汉们却向洛战衣围袭过去。洛战衣看也不看,幻星刃略一闪动,光芒飞耀间,已有四个人惨叫着跌了出去。

洛战衣下意识地就要往东边追去,刚走几步却犹疑了。想到紫衣女在选择箱子的时候犹豫了下,她在犹豫什么?两只箱子的价值太明显了,谁都会拿珠宝箱子,她却似在思考之后才选择它,目的是什么?无非是在思量如何保住她真正想要的镖箱。她拿珠宝箱,我自会追去,另一只箱子就……洛战衣想到这里,再不迟疑,改向西边追去,他已经确定另一只箱子中必定有着隐秘。只要揭开它,一切不问自知。

洛战衣像一缕轻烟般游移在西边林中,珠玛哪里快得过他?只是眨几下眼的功夫,洛战衣就已到了她的身后。

珠玛慌急之下,突然回头撒出一把蓝色的东西,洛战衣连忙闪在一边,身边却升起一阵幽蓝色的薄雾,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蓝雾旋转之间,竟似映出了各种各样的影像,宛如变幻了红尘万丈,明知是假,却又忍不住想投身其中。

洛战衣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雾,心神怔忡了下,珠玛却趁机钻进了茂密的林丛。

感觉身侧一阵轻风掠过,珠玛抬箱的手突地一麻,手里已经空空如也,她抬头一看,镖箱却不知何时到了另一个人的脚下?

那人一身白衣,神色安详,是朱潜。

珠玛恨恨地一跺脚,飞身而起,她身体腾起之时蓝雾又现,掩护着她向林外逃去。

朱潜没有去追珠玛,却拉住洛战衣远离了蓝雾:“别看了,这种雾叫动魂雾,取动人魂魄之意,而且一点儿也不夸张。”

洛战衣摇头:“这些人的花样真多!只可惜,那个小镖箱被紫衣女拿走了!”

朱潜坚定地说:“她能拿走,我们就能拿回来。”

洛战衣和朱潜提着镖箱赶回华贵客栈,原本就破旧的客栈再经战火的洗礼,显得更加破败不堪了。

岳浅影等人迎了出来,如今镖队也只剩下五个人了,自然显得分外冷落。

洛战衣看着手中的镖箱:“我想答案应该就在这个镖箱里。”

朱潜皱了下眉:“可是,这个镖箱我和岳局主都已查看过了,根本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想,也许那个东西看上去本来就很普通,所以我们才没有注意到。”

岳浅影忙说:“那我们就再仔细地查看一遍!”

洛战衣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箱盖刚要打开,突然一道疾风从外面射进来,洛战衣猛地一闪身,疾风就从他身边擦过,“嗡”的一声响,一支长箭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而且还带着一张纸条。

洛战衣拿下纸条一看,上面只写着几句话:

“洛战衣:

若救火飞,一个时辰内拿着镖箱来穿燕峰顶,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过时不候。”

洛战衣暗叫不妙,心知银鸡那边恐怕出了变故。时间已不允许洛战衣耽搁,他也没有心情再查看镖箱了,几乎是立即带着镖箱赶往穿燕峰。只有一个时辰而已,心焦如焚的洛战衣希望对方只是想要镖货,而不会伤害小飞。

不管镖货是什么,也不能和小飞相比!

银鸡并没有爽约,只不过当他刚要和小虫一起带着昏迷的火飞去华贵客栈时,却被紫衣女和珠玛半途拦截了。

珠玛看着紫衣女:“姐姐,你果然没有料错,这银鸡真的背叛了师伯。”

小虫又惊又怒:“原来你在跟踪我和银鸡!”

紫衣女潇洒地一拂袖:“当银鸡和洛战衣交手时,我就感觉到不对了!以洛战衣的武功,银鸡根本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而且你们交手之时,嘴唇一直在动,分明是在借机对话。另外他似乎非常确定开门的机关,否则怎会那么顺利地救出了朱潜,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之间有人早已和他串通一起。”

银鸡连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我怎么会和洛战衣串通?我带走火飞实在是另有苦衷,而且纯粹是为了师傅。”

紫衣女用手指缠住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再松开,才悠闲地说:“我希望你能详细解释一下。”

银鸡无奈地说:“你们也知道我师傅那个人,整天地埋头研究一些古怪的东西,可是那些药材、花草、建筑材料和工具等等,哪一样不用钱?师傅虽然花钱如流水,却不懂得挣钱,华贵客栈也只是个幌子而已,几乎没什么收入。”

珠玛不耐烦地说:“谁听你说这些?”

“但我们救小飞,就是为了向火云讹诈一点儿钱!”

“哦?”紫衣女嘲弄地笑了下:“你还真聪明!洛战衣和朱潜若真的死在石穴中,自此失踪,你却以火飞向火云换钱,岂不是在昭告天下这件事与你有关?天星院和舞枫山庄谁能放过你,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银鸡窒了下,小虫看了丈夫一眼,哼了一声:“算了!就告诉他们实情吧!”

银鸡想了想,只得说:“好吧!我和小虫为了赚钱,在浙东做了几件杀人的买卖,却被天星院查出来了。这件事,若被洛战衣知道,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们。但火云却在暗中把这件事压了下去,所以,我和小虫才逍遥至今!我们救火飞,就是为了向火云报恩。况且,你们的目的只是镖货,与火飞又没有关系。”

紫衣女盯着他:“你真的只为报恩吗?”

银鸡苦笑:“当然不只,若火飞死在华贵客栈,火云绝不会放过我们。”

紫衣女若有所思:“若是洛战衣死在这里,火云就不会追究了吗?”

小虫理所当然地说:“火云本就是野心勃勃,难居人下,在天星院却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若我们替他除去了洛战衣,他就是理所当然的天星之主,难道不该感激我们?况且火云为人不像洛战衣那么多规矩,若是他做了江浙三省的黑道盟主,我们这群人日子一定好过多了!我们索性就助他一臂之力。”

银鸡忙说:“你别胡说!这只是你的想法,至于苍龙火云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另外,我也被洛战衣施了碎骨手,才不得不受他威胁!”

紫衣女抓起银鸡手腕探他的脉象:“你上当了!你的身体健康得很,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真的?”银鸡又惊又喜,但又忍不住愤怒,“这洛战衣太可恶了!”

小虫连忙问紫衣女:“你没搞错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信,你们可以去找师伯问问看。”

银鸡连忙拉着小虫转身去找夏侯西江。

珠玛恨声道:“太便宜他们了!”

紫衣女摇摇头:“毕竟他们是师伯的徒弟,况且本就是我请他们帮忙的。”然后吩咐道,“珠玛,你去替我办一件事,不管这件事完没完成,你都必须在事后和师伯尽快赶回楼中,这里一切有我。别忘了,母亲现在需要师伯的帮助。”

珠玛连忙称是。

紫衣女这才看着西边的天空,缓缓地说:“洛战衣,我们又要见面了!”

穿燕峰下。

朱潜仰望着笔直如削的山峰,此时洛战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苍峦叠翠中。朱潜连忙腾起身形,快速地向山顶掠去,虽然对方留言中写明只许洛战衣前往,但他又怎能让洛战衣一人去涉险,自己却待在华贵客栈等待消息?毕竟朱潜才是真正的护镖人。

刚一进山,周围就暗了下来,虽然隐约可见远处岗峦起伏,白云出没,但他却身处在无数的参天古木之中,阳光全被绿荫所遮蔽。

穿过这片树林,便看见一道清泉从山上蜿蜒流下,绕过一块大石,穿进了身后的树林中。

朱潜的眉皱紧了,因为大石上站立着一只公鸡。

那是一只银羽大公鸡,通红的鸡冠高高抬起,看上去很威风。

大公鸡跳下大石,昂首阔步地走向朱潜,并侧过头,小小的眼睛斜睨着他,像是在估量什么?

朱潜没时间去理会它,刚要继续向前走,谁想大公鸡突然一声宏亮的啼叫,双翅一掀,竟飞扑过来,闪亮的鸡喙直啄向朱潜的咽喉。

朱潜闪身避开,诧异地一挑眉,他没想到大公鸡会突然对他发起进攻,而且还如此凌厉,一上来就对准了人的要害。可是对方毕竟是一只鸡,难道要朱潜去与它动手?

大公鸡却不准备放过他,落地后一转身又向朱潜扑来,这一回跳得更高,啄的竟是朱潜的眼睛,而且又准又狠,似是经过训练一般。

不能再耽搁了,朱潜左手一伸,不知怎么就抓住了公鸡的脖子,并将它甩向身旁一棵大树之后:“银鸡,把你的兄弟还给你!”

果然,朱潜话一落,银鸡就从树后走出,并一把抱住了大公鸡,安抚地拍它的头:“乖!别怕,我替你报仇。”然后他看向朱潜:“你错了,它可不是我的兄弟。”

“哦!但看起来很像。”

“那当然。”银鸡得意地说,“它虽然不是我的兄弟,但却是我的儿子,若不像才怪呢?”

朱潜忍笑看着也从树后走出的小虫:“真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本事?”

小虫自然明白朱潜的意思,所以红了脸,却大骂银鸡:“你这个疯子,丢人现眼的事少拉上我!”

银鸡叹息,温柔地把公鸡放下地面:“真奇怪,有个公鸡儿子就丢人吗?我倒觉得这是一件既有趣又很别开生面的事!天下虽大,但谁能像我银鸡,有这样的儿子?”

朱潜笑道:“不错!这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只可惜此地无酒,否则我真该敬你一杯!”

银鸡高兴地大笑:“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己?就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我决定今天饶你一命!”

朱潜一拱手:“那就多谢了。”说完,人已向前走去。可是,他刚刚迈出两步,“鸡头”已经悄无声息地啄向他背后的至阳穴。

眼见鸡头已近,朱潜就像身后生了眼睛一样,突然斜飘了两步,不但避开了银鸡的鸡头杖,右手还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抓向银鸡的胸口。银鸡一吸气,胸腹骤然收缩下去两寸,恰好躲过朱潜之手,同时鸡头杖回手打向朱潜右臂。朱潜身形一转,来到银鸡身后,右手同样姿势抓向银鸡身后“悬枢”“三焦俞”两穴。

银鸡来不及转身,但朱潜的手刚刚碰到他,身后便又传来一缕劲风,迫得朱潜只好暂时放过银鸡,转身之际右手食指已经弹向了小虫右腕,于是,突袭而来的小虫只觉右手一麻,手中的小刀已经掉下了地。

银鸡的鸡头杖又转向朱潜后颈啄去,朱潜略一侧头,闪开杖头,谁想,杖头突然弹出一柄利刃,横切朱潜脖子。这一招毫无预兆,眼见朱潜已经避无可避,他却猛地一个大仰身,鸡头杖危险之极地从他身上扫过。朱潜竟在仰身之际发动了攻击,他翻转身子之时,顺势一掌拍向银鸡,但一枚白色的棋子突然向他眼前打来,他只能放弃银鸡,退后一步,他只退后一步,就又向银鸡小虫攻来。

可是,每当银鸡小虫不支之时,就有一枚白色棋子适时出现,暂时抵挡住朱潜的攻势。朱潜心知必是石潇躲在林中,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棋子每次射出的方向都不同,可见石潇一定在不断地改变位置,以避免朱潜会对他发动攻击。

朱潜一边对付银鸡小虫,一边留意林中的动静,果然发现了一个灰色身影在林中一闪。朱潜明白对方拦截在此,必然是想耗费他的时间,让他不能及时到达穿燕峰顶支援洛战衣。朱潜暗想,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朱潜分心的一刹那,鸡头杖就来到了眼前,朱潜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谁想,鸡头杖头突然寒光连闪,爆出无数的细针向朱潜迎头罩来。几乎就在鸡头杖爆散的同时,一把棋子也向朱潜身后袭来,竟是前后一起夹击。

朱潜大喝一声,右手一动,剑光乍起便飞扬了秋叶片片,只见细针如万鸟投林一般飞向凛凛的剑光,却是一根不剩地被吸附于剑身上。右手挥剑的同时,朱潜左手拍向那些棋子,凌厉的掌风如刀切一般,击得棋子向两旁散去。但朱潜眼光一闪之际,竟发觉有一枚棋子穿越了掌风,向他胸前射来。

朱潜来不及多想,左手食中两指一捏,便将那枚棋子夹在两指之间。朱潜只觉指尖一麻,那棋子竟已“伸展”开了“躯体”,朱潜一惊,哪是什么白色棋子,竟是一条白色的虫子蜷曲成了一团。

朱潜慌忙丢开虫子,但他的手指竟在这短短一瞬间变成了黑色。朱潜顾不得银鸡小虫,默运气息,站在那里全神排毒。

珠玛笑着从林中走出来:“小虫的虫子一向是最特别的!朱公子,滋味不错吧?”原来石潇根本不在林中,珠玛之所以先用棋子攻击,就是为了让朱潜以为她是石潇,就不会特别防范了。

小虫拿起小刀就向朱潜背后扎去,原本闭着眼睛的朱潜右手一动,剑光一闪,小虫已经惨叫一声,连退几步。银鸡忙上前扶住她,却见她的前胸多了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

朱潜眼睛都没睁开,继续运功排毒。

银鸡举起鸡头杖刚要上前,却被珠玛拦住了:“你想找死吗?他这时必已动了杀机,只是因为运功排毒,所以无法动作。不过,以他的剑法而言,不用功力辅助,照样可以杀人。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短时间内也无法动弹,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四周迅速的安静下来,只有朱潜的白色身影伴着那清泉流淌。

穿燕峰顶。

风声烈烈,拂动着洛战衣的衣袂上下翻飞,仿佛随时可化风而去。只是他似漆的眉间现出的却是无比的冷漠,眼中更不见丝毫的超然。

洛战衣的对面长着一棵孤零零的古松,虬枝伸展,盘根错节。古松下,紫衣女持剑而立。就在紫衣女身侧,一根小指粗细的绳子系在古松的树干上,一直延伸到穿燕峰下约七八尺处。

而绳子的另一端……天!竟系着一双手腕,不用问,手腕的主人正是最近非常多灾多难的火飞。他早已清醒,但被点了穴道,浑身无力。火飞非常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挣扎叫喊全无济于事。于是,他闭起眼睛默默运功,企图冲开被封的穴道。等本少爷上去后,非把你这个臭女人千刀万剐不可!

洛战衣当然不敢轻动,只要对方软剑一伸,火飞就会坠到崖下。那根绳子实在细弱得不堪一斩。他无奈而又轻蔑地一抛衣袖:“你不就是想要镖货吗?可以,你放了火飞。”

紫衣女斩钉截铁地说:“你先把镖箱给我。”

洛战衣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如果给了她镖货她仍不放人,自己又奈何?不如……他一点头:“好!给你!”他右腿猛地抬起来,右脚一勾镖箱,然后运力踢出,“呼”的一声,镖箱已经疾飞出去,直向紫衣女。而在同时,洛战衣身形快如电闪,飞身跃到悬崖之前,捞起了绳子……

紫衣女刚要接住镖箱,却发觉镖箱的来势竟如破竹般隼厉,那股子锋锐简直能摧枯拉朽。她不敢硬接,很自然地侧身一闪,镖箱便“噌”的一声从她身边穿过直奔穿燕峰下。她大惊失色,身形跟着冲向崖边,伸手努力去够那只木箱。但镖箱速度快如急矢,眨眼间就已向崖下坠落。紫衣女怔了下,明白是洛战衣故意为之,她怒恨之下,手中剑电射而出,正好斩断洛战衣手中的绳子。

其实,洛战衣只想用镖箱阻挡紫衣女一阵,又怎想到她会让镖箱直奔崖下?火飞本已快到崖上,谁想变故突生,还没等他反应,人已向崖下坠去。

洛战衣又惊又怒,顾不得紫衣女,腾起身形就向穿燕峰下掠去。这一次,他已将内力提到极至,只见一道人影就像一缕流光逝向火飞,眨眼间就超越了他。洛战衣在空中回身,右手向着火飞一拍一送,于是,火飞被他的掌力再次送上穿燕峰。同时,洛战衣左掌往虚空处连击三掌,呼呼的气流回旋又将他自己往崖上送去。

谁也没想到,就在洛战衣全心全意地去救火飞之时,竟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到达了穿燕峰顶。他目睹了洛战衣的一连串动作,不由又惊又佩又妒,杀心立起,运起全力向已到达峰顶的洛战衣狠狠地击出一掌。人在空中的洛战衣不但无处借力,更无法重调气息,再加上事出突然,只能被对方的掌力透胸而入。洛战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已向崖下落去。

这边火飞借着洛战衣的掌力冲开了穴道,当他再回头时竟看见洛战衣被一个黑衣人击下了悬崖。一时之间,他如坠冰窖,木了半晌后,人才疯了般冲向崖畔,悲愤地狂吼一声:“星主!”

崖下寂寂,再无声息。

紫衣女意外地看着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兔死狗烹吗?”

火飞痴立了半晌,然后转身,他目眦欲裂地冲向黑衣人:“大混蛋!”他双掌如刃,带着一片有如烈焰般炙人的红光,不容抵挡地罩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暗吃一惊,他没想到火飞急怒之下,掌力能锋锐至斯,一时之间竟穷于应付,差点儿就被纷飞的掌影卷中。

连旁边的紫衣女都看得眉目皆动,暗暗震惊。她又哪里知道,火飞的《天怒掌法》,本就走得刚烈威猛一路,就像天雷之怒,凭的完全是一种一去无还的气势。而现在的火飞正是满心悲愤,一心与强敌同归于尽,正与掌法之意相合,自然就将天怒掌法发挥到了极至。

黑衣人的武功似乎在火飞之上,但此时火飞形同拼命,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在气势上,黑衣人已然弱了。另外,黑衣人由于种种原因也无心应战,便瞅准时机飞身后退,转身向山下奔去。

火飞当然不肯放过黑衣人,他发誓一定要杀了黑衣人,为星主报仇之后他就横剑自刎,到九泉下去陪洛战衣。至于紫衣女,火飞已经无心理睬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替星主报仇。

星主,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紫衣女孤零零地站在穿燕峰顶,喃喃地说:“这么高的悬崖,镖箱恐怕已经毁了,那么……这样也好,谁也得不到!”

紫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群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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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一一在巧遇中情定美发师张浩松,然而好景不长,小三何妖精的介入,张浩松的家人用暴力赶走已怀有张浩松孩子的徐一一。徐一一在电子厂上班,因营养不足身体虚弱而晕倒在厂里。徐一一在大妹为她租的房子里住,直至徐一一生下一男孩取名毅。而张浩松与小三何妖精结婚生子。所幸儿子毅聪慧懂事,填补徐一一创伤。外人的闲言碎语流言蜚语,徐一一不想争辩。十几年熬过委屈困苦,儿子毅已渐成人,徐一一的心里也放下了张浩松,步入四十豆腐沙的徐一一往后的幸福将是如何?拭目以待吧!(本书是由一个真实的故事写作的,本书未经(作者:徐芹姐)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转载或作其他用,违者法律追究!
  • 邪王盛宠:废材狂妃狠绝色

    邪王盛宠:废材狂妃狠绝色

    她本是天下第一门——万象门的门主,更是东域太子未过门的妻子,成亲前夜,却看见太子和自己的表妹在床上……被表妹奚落、被太子逼死、被焚烧府邸、被灭门,她要重生,要复仇!一朝穿越,成了太师府的庶出五小姐,谁能想到,那个连下人都可以随意践踏的傻女体内竟是一个强大而又充满血性的崭新灵魂。龙有逆鳞,触者必发。伤她者,死!欺她者,加倍奉还!灭万象门者,生不如死!!!为了万象门,她以最强横的身姿扫荡东域,血染太子府,她用行为告诉仇人,敢与她做对就要承受住她怒火的代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