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雷锻体,那也要看弓铮海吃不吃的下这万伏雷电。
引雷阵已成,江虞手中阵盘开始飞速运转,阵中落雷,每一道都劈在了弓铮海的身上。
几乎一道不差,那雷电就像是有定位一样,不管弓铮海躲或不躲。
轰!轰!
十六道天雷落下。
弓铮海的身体开始被烧焦,随后整个人后仰倒下去。
台下的众弟子都惊了。
这是,赢了?
神识扫过弓铮海,见到他的确是昏了过去,而不是耍花招,这才慢悠悠收了阵盘,引雷阵停止了攻击。
“怎么,我这还不算赢吗?”
江虞目光投在了一旁的裁判身上,问道。
“这一场:江虞胜!”
才反应过来的裁判,立马宣读结果。
下了场。
江虞整个人都被云糖给抱住了。
“阿虞你方才吓死我了。”
云糖是急了,看到阿虞挨的那几拳,她真的想哭,云糖摸了摸江虞嘴角的红印,问道:“疼不疼?”
“疼,回去小糖你得给我上药了。”
“我们先回去吧。”
云糖拉着江虞就往场外走。
而江虞转身望着跟在身后的张松,缓言道:“张师弟可别忘了我的赌资。”
“虞师姐慢走,灵石待会儿给师姐送过去。”
张松离开了,云糖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赌资?”
“没什么,就是和朋友打了一个赌而已。”
江虞笑眯眯的回答着。
两人回了春晓峰。
刚进小院,祁进就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了。
“师尊。”
“云糖你先下去,为师和你师姐有话要说。”
“是。”
云糖不想走,可祁进脸色太过于冷冽,让她不敢反驳。
“师尊可是给阿虞送九翼华荣彩衣来的。”待云糖走后,江虞询问着。
“铅温矿上你不仅刻了二级幻阵暗纹,还刻了三品引雷阵。”
祁进看似询问的语气,实则却是什么都知道了。
江虞点点头,随后跪了下来。
她明白,依照师尊的脾气秉性,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后,定然是生气的。
毕竟师尊虽然护犊子,可一向是光明磊落,她这种手段,师尊会瞧不上。
“幻阵的作用只是配合南枯云蝶,让他最后那全力一击失手,引雷阵才是重头戏,对吗?”
面对祁进的询问,江虞点头。
“之所以用铅温矿,是因为你知道弓铮海那一套甲胄里面有五宁草,利用两者之间产生引雷效果,使得他的身体最大限度的被雷击中,就算是身穿甲胄,也形如虚设,是也不是?”
江虞抬头,与祁进四目相对。
“师尊所言不虚,正是。”
“你可知错?”
祁进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
“不知。”
江虞有一些倔强。
“他跟你何愁何怨,你竟然下此毒手?你们可是同宗弟子……”
祁进说着,发现江虞的脸色一点未变,心中更是升起了薄怒。
“就是因为无仇无怨,他才只是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罢了,师尊,你说无仇无怨,他为何在我入门之时挑战于我?只是收了肖师姐些许恩惠,就能对我下狠手,那我如何不能教训于他?”
江虞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一点,她不会在自己师尊面前隐瞒什么。
对于自己信赖的人,她也不想隐瞒。
“你心术不正。”
祁进被怼的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师尊,我不知何为心术不正,我从一出生起就不受待见,吃的是残羹冷炙,有时候三天才得到一个冷馊的馒头,也是常事,兄弟姐妹也常以欺负我为乐,当时我就在想,我若是翻身,定然把这些羞辱十倍百倍的奉还,”江虞说的很平静,“后来被抛于荒野,也只有小糖追随于我,再然后幸得师尊垂爱,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江虞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根细长的翠竹,继续说着。
“师尊教我炼丹,教我习武,教我人世百态,教我修身养性,弟子都记得,所以弟子学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比试场上,若不是弓铮海对弟子没有心生杀意,弟子断不会就此罢手,引雷阵中,弟子还在阵眼镶嵌了一颗雷爆石。”
吓!
“你……”
祁进气的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雷爆石这东西的攻击力堪比入微境九重全力一击,现在弓铮海才真元境九重的实力,那可是错了一个大等级的。
雷爆石一出,弓铮海就算是可以引雷锻体,也是必死无疑。
“你,你给我跪着!”
碰!
手中的翠竹被夺走,江虞的屁股上挨了一记,随后祁进就快步离开了。
江虞笑了笑。
师尊还是那么可爱。
现在她已经是入微境七重的实力,就方才师尊打人的力道,对她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师尊因为更加了解她,而厌恶她了吗?
答案是:没有。
师尊眼中有的只是无可奈何,并未有一丁点的厌恶之情,这也是为何自己会招认的原因,因为她早就拿捏清楚了师尊的性格。
也好。
反正在师尊面前,她也没准备装什么小白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虞依旧跪的挺拔,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从未觉得自己错过。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不信任,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阿虞,你惹祁真人生气了?”
古奇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虞并未回头。
“明知故问,想必你也知道了其中缘由吧。”
古奇半蹲下,目光直视着江虞,眼睛有一些明亮:“有时候真……”羡慕你……
“真什么?”
古奇未说完的话,让江虞好奇。
“没什么,看样子你对这一次的宗门大比势在必得,是我杞人忧天了。”
“也没有势在必得,只是让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都闭嘴罢了。”江虞笑道。
“阿虞,今日是你第一次拔剑。”
古奇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潇洒吗?”
古奇微愣,随即便笑了。
“从云糖那个小丫头的剑法中,可以预见你舞剑的样子。”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的剑法不一样。”
江虞笑了笑。
她的剑法早已化繁为简,出手便要见血,与青云宗所教学的四季剑法早已脱轨,这也是她不想用剑的缘由。
只可惜,这话她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