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鱼放下筷子，“有点辣，不过还挺好吃的！”
她放下筷子是打算把头发绑起来的，结果把头发一把抓住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没有头绳，视线不由得落在了言默的手腕上。
两个手腕都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黎鱼松开手让长发散下来，见言默没动筷子，小声问：“哥哥你不喜欢吃吗？”
言默没回答，沉默的开始吃饭。
刚才黎鱼的眼神他自然注意到了，也知道她在找什么，上辈子的他或许还会感伤和怀念，此刻却已无任何波动。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而已。
唯一让言默感到意外的，只有黎鱼会吃辣这一点。
她喜欢吃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过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言默就将其压了下去，她为了骗取他的信任，什么都做的出来，现在这样一幅爱吃辣的模样也不是装不出来。
这顿饭吃的很慢，慢到在言默一声声‘关心’下，黎鱼几乎一个人把菜吃了个干净。
她没怎么被辣到，反倒被撑得不行。
在言默审视的目光中，黎鱼软倒在椅子上，没好意思看言默，“哥哥，你吃饱了吗？”
“嗯。”
“那就好。好羡慕哥哥，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言默微微放松。
虽然黎鱼吃辣的模样跟记忆中有些不同，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放松。
黎鱼端正坐好，略微迟疑的问，“哥哥你昨天说你在找房子，找到了吗？”
言默扫了她一眼，径直站起身，“我去结账。”
黎鱼也赶紧跟着他起身离开座位，去前台付钱的路上，她也试图再提起这个话题，可惜都没能成功。
事情如自己记忆中的那般发展，言默心情奇异的还不错，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上辈子走过的错路，这辈子他不会再走。
他会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哥哥，我们去你学校走走？”
言默没有反对。
到学校步行需要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里两人没有怎么交流，不过黎鱼倒是一直在观察着言默。
从见到言默开始他就始终半垂着眸子，偶尔掀开眼皮也很快垂下，仿佛阳光会灼伤眼睛。
在黑暗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忽然重见光明，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也正常。
“你在哪个学校。”
言默主动开口让黎鱼受宠若惊，手指瞬间揪紧了衣服，垂着头尴尬的回，“我没上大学。”
“是吗。”
“嗯，家里出——”
话还没说完就被言默打断，“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会尽量帮。”
黎鱼揪着衣服的手指微微用力，犹豫的张了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看着她这副纠结没脸开口的模样，言默只觉得讽刺，却什么都没做，耐心看着她编故事骗自己。
“哥哥……”黎鱼没敢抬头，“我，我这次找你，是，是想向你借，借点钱。”
“借钱？”
“嗯，家里……”话断在了这，她很小声的补充，“我真的很缺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