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的一切事宜都慢慢地安排妥当了,此时的秦王,最关心的,就是如何将三个杀手找出来,并且挖出她们身后的幕后主使。
虽然治水一事经常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总会抑制不住地思念远在京城之人,他再次从怀里掏出了那半块玉穗,深情地凝视着,所谓睹物思人,他看着手中的玉穗,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妻子王梦璃。
但是也许秦王从未听说过的是:睹物思人的下一句,是物是人非。
此时谢楚涵从门外被春兰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来到秦王身边,温柔笑道:“殿下。”
秦王急忙收起玉穗站了起来:“谢小姐,你的脚受伤了,不宜到处乱走,为什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
谢楚涵推开春兰,自己勉强站着,看着秦王含情脉脉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对了,殿下,父亲一向管我叫涵儿,殿下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叫我了。”
谢楚涵说着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紧接着一瘸一拐地走到秦王身边。
秦王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愧疚:“都怪本王,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去江边,你就不会受伤了。”
“这怎么能怪殿下呢?”站在秦王面前的谢楚涵柔声道,“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帮不上殿下什么忙,还把自己给弄伤了。”
她突然抬起头来,望着秦王道:“殿下,你怎么还叫我谢小姐啊?”
秦王笑笑:“涵……对不起,本王实在叫不习惯。”
谢楚涵眼里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
秦王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叫小姐显得太见外的话,我可以叫你,楚涵,你看怎么样?”
“嗯,”谢楚涵连连点头,顿时心花怒放,“殿下,你能不能,叫一声给臣女听听?”
“啊?呵,楚涵。”
“嗯!”谢楚涵开心地应道,秦王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神情略显尴尬。
谢楚涵继续说道:“殿下,如今水患已经慢慢得到改善了,臣女替湖州百姓多谢殿下。”她说着微微鞠了个躬。
“楚涵姑娘太客气了,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秦王一直没敢看谢楚涵的眼睛,他知道,这双眼睛随时能把他给吃了。
“殿下怎么又叫我楚涵姑娘了?”谢楚涵显得有些不高兴。
“楚,楚涵。”
“殿下,你是还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妨说给臣女听听。”
“倒也没有,只是治水有些后续之事,还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嗯,殿下心系百姓,臣女心中仰慕不已。”
眼前的谢楚涵虽然摇摇晃晃的,但其实她的脚只是磨破了点皮,并不严重,她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博得秦王的怜爱罢了。
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秦王想要赶紧离开,谢楚涵却突然脚下一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秦王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楚涵揽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含情脉脉道:“殿下,其实,臣女第一次看见殿下,就已经对殿下一见倾心了,你英明神武,器宇轩昂的样子,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秦王急忙把她扶了起来,抽身远离,认真道:“是本王疏忽了,没有及时告诉小姐,本王已经有王妃了,她还在京城,等着我回去,等湖州百姓安定下来,我就回京城了。”
谢楚涵听了他的一席话,一时呆在原地,其实这些她也不是没想到过,只是她对秦王早已情根深种,又怎甘轻易放弃?
她抬起头来,再次走到秦王身边说道:“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臣女就心满意足了,即便,是做一个侧妃。”
“可本王并没有要纳侧妃的打算,我不能对不起梦璃。”秦王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臣女,”谢楚涵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就那么让殿下讨厌吗?”
“不,本王从未说过讨厌你,只是我答应了梦璃,今生今世只与她一人相守,我不能食言,所以,我希望谢小姐,还是不要痴心错付,本王不值得。”
“是我哪里不好吗?我可以改。”
“谢小姐并没有哪里不好,你厨艺过人,知书达理,将来必有良配。”
谢楚涵依旧楚楚可怜地流着泪,秦王无法再多安慰一句,只好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
身在江南湖州的秦王在思念梦璃,而身处京城的梦璃又何尝不在思念他呢?
梦璃拿着那半截玉穗再次陷入了惆怅,今日已经是十日期限的第五日,如果再找不回琉璃盏,找不到证据证明王审琦的清白,王审琦就要被斩首,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
“殿下,如果现在你在,该有多好啊!”
此时风眠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个衣冠楚楚的书生,梦璃看到眼前的人,皱着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
风眠作揖道:“小姐,这位就是张珙张公子,他以前是李公子的同窗,可以作证那具尸体就是李公子的,我已经带他去看过了。”
“太好了,”梦璃喜笑颜开,继而吩咐风眠道,“风眠,这几天,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张公子身边保护他,”梦璃又面向张珙道,“张公子,这几日,还烦请你先住在府中,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出府。”
“娘娘,在下都明白,我一定会助娘娘,找出杀害李兄的凶手,替李兄报仇的,只是我那可怜的同窗,再也回不来了,唉!”张珙说着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