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的厮杀,云成了“独臂”大侠,文瑾则成了哑巴。杀手虽未痛下杀手,但也将他的喉咙刺了一下,一旦说话便会牵扯到伤口,于是诊治的大夫直接下了死命令,若想好得快,就尽量少说话,这样一来这把咱们的文大人憋坏了,整天只能手舞足蹈的面对众人,倘若遇到华儿这种善良懂事的,一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若是遇到凤舞这样特意捣乱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文瑾,那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让人家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找你!”
他怎么知道,当时钱忠良给他的时候在马车里他就特意的检查过一番,但真得除了女儿家的用品还有他的字画以外,什么都没有,鬼知道那些人到底想要什么。
凤舞见文瑾迟迟不答话,只好伸手道:“把包袱给我。”
文瑾转身朝马车而去,将包袱找到后交给了凤舞。
“碧儿,云,注意周围的动向。”
“是。”
顾府雪院内,凤舞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袱打开。折扇,铜镜,荷塘月色图,一些珠花,手饰,还有几张写着诗的纸。
“这你画的?”凤舞将其中的荷塘月色图展开,充满着疑问的语气望向文瑾。
实在是以前才疏学浅,自以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实则在别人眼力根本与蜉蝣一般无二,不值得一提。
凤舞看着落款,文瑾!抬头望向文瑾夸赞道:“画的不错啊!”
文瑾:“?”
顾羲和朝众人抱歉的一笑,是他没教好!
“这荷叶画的还挺像的,不过怎么是粉色的?”
文瑾:“那是荷花!”
凤舞:“……”
妈呀,这荷花画的跟荷叶似的。“嘿嘿,还是挺好看的。”凤舞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画,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地将后背靠向顾羲和的胸膛,小声询问道:“你们都看出来了?”
“嗯嗯。”
哎呦!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下可丢大发了。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许小姐对文瑾确实是真爱。
不过,这里面真得没有什么好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小姐,你把字画还有纸给我。”
凤舞半信半疑的将字画递给碧儿。
碧儿:“有一种药水写在纸上是可以隐形的,用火烤就可以显现出来。”
话罢,碧儿将那副荷塘月色图放在蜡烛的火焰上,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只见图上空白的地方渐渐隐现出一些字来。
“日出东村杏花下,故人知是京都来!”
“什么意思?”
顾羲和和文瑾瞬间陷入沉思,既然是以如此隐晦的方法,那必然是非常有用的消息。可这一首诗,若想猜到它的真正意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碧儿又将剩下的几张纸都在火上烤了一下,不出所料,所有纸上都是这一句话。
“这钱忠良是许知应的心腹,若没有他的授意凭他自己是断然不敢如此做的,但许知应表面却表现的极力的想阻止我们探查背后的事,除非……”
凤舞将眼神投向文瑾,“除非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没错!”
碧儿想了想道:“那这两句诗很有可能是证据的所在地或者是他想对我们说的话?”
凤舞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开这首诗所隐藏的特殊意义。
“师傅!师傅!”
“现在就这样吧。”
众人点头,文瑾捂着自己的喉咙悲哀的望着云,求收留!
云:看不见。
文瑾:恩公不要,我是伤员。
云:好吧。
凤舞还期待有一天云能主动一些,但奈何云天生对于自己的人都比较心软,三个回合都没有,就被文瑾拿下了。
李遥听闻他家师傅回来了,连质子府都没去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欸,你是……”
“在下翰林院正七品编修,文瑾!”
李遥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但既能在这个顾府就说明与他家师傅的关系不差,因此态度很谦和的道:“本皇子记住了,我师傅他们呐?”
“凤将军在里面。”
李遥朝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停的动作,这时文瑾才看清他的身后竟有一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
“师傅,我进来咯。”
“嗯嗯。”
李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见凤舞与顾羲和端坐在圆桌旁,“消息这么快?”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我是什么人。也只有在师傅您面前我才显得如此没有地位而已,若在其他人眼里,我可是五皇子,那可是皇上的亲儿子,地位可高了,别人在我面前说话都要小声一些,不然怕惊着我。”
凤舞鄙夷的看了一眼李遥,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人变得如此自恋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师傅,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李遥朝身后的众人一挥手,“抬过来。”
凤舞只见一行人抬着一个大型物件,慢吞吞的在往这边走,“你这是干嘛?”
李遥站在不明物体前面,掀开包在上面的红绸,一辆巨大的轿子出现在凤舞面前,“这是做徒弟的孝敬师傅的礼物,耗费了我巨大的心血,具有较强的平衡作用,保证师傅您坐在上面不颠簸,不晕车。”
首先凤舞不说这辆马车是不是真得如李遥说得这么玄乎,但这个马车真的是……真的是太丑了。
整个马车的外观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鎏金的马车轮,檀香木所做的车身,空气中还隐隐约约能闻到车内龙涎香的气息,而马车上还挂着许多的风铃,随着车身的行动而叮铃铃的响着。
“你确定这是马车?”
李遥点点头,突然低头小声道:“师傅,这些日子小遥有些拮据,所以有些简陋,您别在意。”
凤舞是巴不得多来几个这种简陋的马车,她要是拆开了去卖,那可值不少钱啊!
“怎么样师傅?要不要试一下?”
凤舞在李遥迫切的眼光下拒绝了他,“许久未见面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李遥低着头猛地点头笑道:“好!”
“碧儿,准备午膳。”
“是。”
午膳期间,李遥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德妃娘娘让你来的吧!”
“师傅你……”
凤舞:“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如此刻意的活泼了?”
李遥闻言苦涩的一笑,即便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对于他来说都索然无味。“母妃说您回来了,让我找个借口来请您进宫一趟。”
“是有人在跟着你?”
“我本来没发现,但昨日我去质子府的时候西来说有人在跟踪我。我将这件事跟母妃说了,母妃让我小心谨慎一些,所以……”
凤舞点头,夹了一块鱼到李遥的碗里笑道:“演技有待提高,而且这顾府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至于进宫一事,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去见德妃娘娘的。”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适当的机会来得如此光明正大!
第二日,皇上宣凤舞,顾羲和,文瑾三人进宫了!
静渊殿,遭受病痛折磨的皇上瘦骨如柴,宽大的龙袍犹如套在他身上一般空荡荡的。明明只是受了风寒,却让一个正值中年的人犹如燃尽的蜡烛,留着最后的一点灯芯摇摇欲坠。
“都回来啦!”
“臣凤舞(顾羲和、文瑾)参加皇上!”
“都起来吧,什么事自己看着办就成,朕这身体啊是不行了,让朕歇口气,少说些话!”
曾经风光无限,掌握天下生杀予夺的人如今却觉得多说一两句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不由得凤舞内心涌起一抹酸楚,虽然李继这老小子把她凤家一直视为威胁,但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实际性的动作,或许正因为是这样,凤舞对他是如何也恨不起来!
李继:“朕听闻江南堤坝已经重新修好,百姓们也重归家园。如此说来,凤将军的功劳是不小啊!”
“皇上客气了,凤家世代为国家效忠,这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
“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您……”
“咳咳咳咳!”
王喜离李继越近,他可咳得越厉害,渐渐的竟咯出血丝来!
众人皆是一惊,唯独李继淡定的笑道:“不碍事,朕啊,大了大限的年头该走了。本想拉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说话,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王喜,送三位大人回去。”
“是。”
众人见小太监们扶着摇摇欲坠的皇上进了偏殿,“各位大人,走吧!”
“王公公,昨日五皇子到我府上送了我一辆马车,说是德妃娘娘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不知您能不能带我前去德胜宫,也算是聊表谢意。”
王喜不过一介高等奴才,怎能受凤舞一拜,如此立马道:“凤将军多礼了,杂家这就带您去。”
“羲和你和文大人先行回去吧。”
顾羲和知道他身为男子进入后宫不方便,因此只轻轻地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