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带领几万将士正向北突进,但随着越往北路途上的遇到逃难的百姓则越多。“诶,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大娘见薛凯一身戎装,身后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将士,心想这难道便是朝廷里派来援军?
薛凯见大娘毫无反应只好又道,“大娘,大娘!”
大娘回过神来瞅了眼军队前方的刘英,径直的跪在他前方,“大人,请你救救我们!”
身后逃难的人见状纷纷效仿,刘英一骇翻身下马连忙把人扶起,“大姐,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前线的情况,您能告诉我们吗?”
将士们将跪在地上的百姓一一牵起来。
大娘:“是这样的………”
大娘将卞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刘英,“卞城失守了?”薛凯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英,他们根本还没有收到消息。
“你们不是援军?”
刘英使了个眼色,薛凯立马心领神会,“是皇上派我们来的,那自然是援军。”
“可你们为什么…..?”
既然卞城已经沦陷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安抚民心,“卞城沦陷只是这几日的事情,但匈奴进军之事皇上虽只是猜测,但以防万一早已命尔等带军前往边境之地,左右都是为保护大家而来的。”
原来熊参将所说的都是真的,可现在有什么用卞城已经没了,他们的家已经被战火延烧殆尽唯一留下的只有永远不会被剥夺的记忆。
“匈奴已经将卞城占领了,这一路过去全是逃难的百姓,将军你们务必要小心啊!”
刘英郑重的点头,“大娘,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击退敌军。”
大家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承诺习以为常了,丝毫没有激动的反应只是背上自己的行囊继续开始逃亡的旅程。反观刘英一脸的凝重,“为何卞城失守没有人回京禀告皇上?”
“或许是信件还没有送到京都。”
刘英望着周围面临流离失所的百姓,“听我号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明日之内到达卞城。”
“是。”
卞城
初战便告捷就像北凉勤所预料的那样给了匈奴将士极大的信心,不仅全军庆祝了一夜还将这个好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告诉给了匈奴王。
“好!”匈奴王瞧着手中的信件,“这北凉勤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娇兰举起手中的酒杯,“王妹在这就祝贺王兄了。”
匈奴王眉开眼笑的举杯回应娇兰,“王妹啊,这侄儿若是能如此,王兄就无怨了!”
对于自家儿子的脾性,娇兰是在清楚不过了。心高气傲但却华而不实!因此,对于匈奴王的期盼娇兰只是一笑了之,“让王兄见笑了!”
“看来这谢尚书还真是我匈奴王的一大福星啊!”
“王兄对谢尚书很信任吗?”
匈奴王将手中的信件放下,“这谢尚书虽目的不纯,但至少诚意还在,莫非王妹不信?”
“这朝政之事王妹断不敢插手,只是希望王兄能有所戒备之心!”
“哈哈哈哈!”匈奴王仰天大笑,“王妹尽管放心,这谢尚书若是乖乖的与本王合作本王或许会随他的愿但若是有二心,本王绝不会手软!”
“如此倒是王妹多想了!”
“不谈此事了,来王妹,王兄敬你一杯!”
娇兰手持酒杯向高台上的匈奴王手一扬,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与匈奴庆祝所截然相反的是陈国朝廷的死寂,远方战场所传来的战败消息通过将士的传送进入到了朝堂上每一位大臣的耳里。
高台之上李景阳眉目微拧,信纸在他手中已经被捏成了一团,看的出来此刻的他心情是多么的烦躁!
“皇上,如今匈奴已经背信弃义夺我一城,我等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是啊皇上,若是放任贼子他们会越来越嚣张的!”
顾相作为朝中的中流砥柱,自然会有很多大臣都看他的眼色好见机行事站队伍!但咱丞相大人混迹朝堂多年要是这点定力都没有,还如何自称权倾朝野。因此,某些打小算盘的人恐怕是要失望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李景阳心烦!“都给朕闭嘴!”
天子发怒哄乱的朝廷顿时鸦雀无声,李景阳见状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顾相,说说你的看法吧!”
“是!”
顾相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回皇上,臣以为就刘将军所带领的几万将士在士气正盛的匈奴大军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而卞城失守已经让宁国的百姓陷入恐慌之中。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之际在臣看来,皇上应该大设粥棚施建避难所好安抚民心,否则国必大乱!”
李景阳是顾家与德妃一同扶持上去的,因此在朝堂之上顾相一改之前的坦诚,一针见血!
“文大人如何看?”
“臣?”文瑾作为一名小小的正七品编修,位于朝堂的最末位,平日里也只是来露个面而已,何时能有机会发言呐?
李景阳点头,“就是你!”
朝堂之中文武百官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文瑾面露难色的向外跨了两步,“回皇上,您是要听实话还是好话!”
“实话是什么,好话又是什么?”
“实话则和顾相的意思相差无几,而好话嘛则也何顾大人的意思也差不多。不过臣想补充一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文瑾的话看似毫无可取之处,但却让李景阳恍然大悟!
“传朕的旨意,让各城城主大设粥棚另外反是灾民进城不得阻拦。此外,发榜招军告示,年满十五周岁青壮年即可!”
文瑾见李景阳虽年纪尚小,但做事果断颇有大将的风范!
“皇上能如此开明,是臣之福更是天下百姓之幸!”
这马屁拍的……
散朝之后,若是以往断不会有人来与文瑾主动攀谈的,但今日却不同。在众大臣的眼里,这位在朝堂上大放异彩的榜眼郎如今得了皇上的赏识,此后定会平步青云,早日来打好关系以便日后好相见!
“哎呦,文大人这是要回府上,怎的不坐马车,若是不嫌弃让李某送你一程如何?”
明明马车是在文瑾身旁停下的,但他愣是装作看不见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才故作惊讶的望着这位他从未见过的大人,“哎呦,原来您在这儿啊瞧我这眼睛,污秽东西看太多了啊都有自动去除功能了,你瞧,这不又开始了!”
这是在暗指他吗?好你个文瑾,平日里没见着这么嚣张,如今一旦被皇上赏识过后瞧这屁股都快撅上天了,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心里虽将文瑾骂的狗血淋头,但表面上却依旧很和蔼。“说来还不知道文大人的府邸在哪儿呐!”
文瑾不答反问道:“大人可知顾府在何处?”
“顾相的府邸李某虽未去拜访过,但这朝中恐怕没人会不知道顾府在何处吧!”
“那大人可与顾相顺路?”
李大人不知文瑾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眼见着就要出宫门了这文大人一直未松口表明是否需要让自己送他一程,“莫非,文大人顺路?”
文瑾还未踏出宫门就见顾府的马车已经在哪儿等候着了,而架马之人正是云!不由得文瑾加快了步伐,“不止是顺路,而是同一处!”
李大人一时未反应过来何为同一处,但当他看见宫门外的马车时便一下明白了。敢情,文大人就住在顾府而且看样子与顾大人关系匪浅的样子!
文瑾一屁股坐在车厢前方的木板上,“碧儿那丫头可好些了?”
“嗯嗯,说是已经醒了!”
“姑爷,大人,坐好了!架!”
文瑾目不转睛的盯着身旁架车的云,“今日怎舍得不保护你家小姐反而来接我下朝了!”
“咳!”很明显文瑾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但云还是一如往常的会害羞!“今日上朝可还顺心?”
“怎的现在还学会转移话题了?”
即便是驾车的途中,云也能感受得到身旁之人炽热的目光!“没,没有!”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因此文瑾放心的向后靠去,“今日皇上问我对卞城沦陷一事该如何的应对,其实顾相已经给了很好的办法我只是画龙点睛而已!虽前期可能不会顺利,但心这个东西总是容易变的,一旦有人能给它安全感,它便会想尽办法的维持这个感觉!就像设棚施粥一样,一旦人们有了饱腹感便不会再想回到过去挨饿的日子,而为了保持这种饱腹感,他们便必须守住这个国,因此这个时候征兵便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一旦全国上下齐心协力,便没有人能攻破这道最坚固的防线!可见,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句真真切切确实可行的话,这也是为何过往的国君会如此的忌惮拥有民意的官员了。”
云听着文瑾的讲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同时,内心不由的升起一股自豪感,这便是他看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