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带他们把住的地方参观了一遍,又客气地问了一次是不是真的不去他家吃晚饭了,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放心离去。
白浪和陆缘花孔雀三人把行李一箱一箱卸下,顺便检查整顿院子。金玉和白净就负责打扫卫生。
她拿着扫把从第二间男生要住的屋子开始扫起,白净则负责女生房和卫生间。
金玉看靠墙的军绿色靠垫已经发霉,强迫症和洁癖同时发作,放下扫把想着先把这些垫子给搬出去。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那垫子看着不重但是厚实,她双手一提不仅没有抱起它来,衣服擦到的灰尘高高扬起,瞬间一大片的灰尘向她脸上扑来。
她来不及躲开只能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里暗叹:不好,我鼻炎估计要犯了。
下一秒却整个人转身被按在怀里,男人的衣服上有着干净好闻的香气。
“没事吧。”陆缘刚端着行李路过这,就看见了她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去搬那垫子。
那垫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老旧的垫子不仅容易藏污纳垢,还比想象的厚重,他才赶忙把她塞进怀里。
金玉睁开眼睛:“没事了,我没呛到。”
陆缘脱了手套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新的口罩,下意识就给她戴上了。
“你等一会。”然后转身提气,一口气抱起垫子向外走去,屏住气把几个垫子拿到院子角落仔仔细细放好了。
金玉看他自己完全没有带口罩,低低笑了:“木头。”
扫完了这间,她拎着扫把走到了第一间,里面已经堆了不少她们的东西。
她绕开自己的物资想要稍微打扫下角落,却突然瞧见后墙的角落那有个奇怪的记号。
“唔……这是什么?”她放下扫把凑上去细细查看,因为时间久了粉笔的痕迹都变得很淡,灰蒙蒙地贴在黑板上。
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是个箭头。
但是箭头的线条仔细一看却断断续续,有几处地方像是被人故意抹开了粉笔痕迹。
“好奇怪的箭头啊。”她把手贴在黑板上,却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质感。
嗯?是……抓痕?
她把手掌聚拢,拟作鹰爪的样子然后放上去对比,赫然发现手指之间的距离竟然能对上虚线之间的间隔!
她想到了什么手掌微微发抖,然后朝着箭头指的方向向角落看去。
那个角落并没有堆什么她们带来的东西,只放了一个盖子闭着的蓝色垃圾桶,边上是特别破烂的编织扫把。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皱着眉用手上的扫把杵进垃圾桶的提手那,用力一掀。
因为垃圾桶本身就高又紧靠墙角,再加上长时间没人清理,打开后竟然看不见底。
她掏出手机打开灯光,往里面照去只看见一堆垃圾里面夹杂了一个反光的东西。
她冲着外面大喊:“陆缘!白浪!白净!花孔雀!”
在外面打扫的几人听见了叫唤连忙跑了过来,陆缘跑得最快,花孔雀第二。
花孔雀跑进来越过陆缘,抱住了她上下扫视:“小鸟!你怎么了!”
陆缘捏着拳头站在那,看着也不说话。
金玉和几人对视了一眼,把自己刚才的发现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得几人眉头紧锁。
白浪反应最快:“你们在这等下,我记得我们带了衣架,我去拿两个进来把东西捞出来。”
白净点头:“哥你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东西放在哪个箱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陆缘这时候看向她,语气严厉:“下次遇见这些奇怪的事你应该先叫人的。”
金玉本来是想叫人的,但是想着垃圾桶大小也不可能里面藏个活人,所以才想着自己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来着。
这句教训陆缘说的极对,但她还是抿了抿嘴不想回应,心里有些郁闷。
花孔雀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当起和事佬来:“好啦好啦。阿缘你也是,小鸟打开后不就马上叫我们了吗,你不要说她了。”
陆缘知道自己不自觉地语气重了,想着解释“我…”,嘴巴一张却说不出来其他话。
白浪手里拿着两个衣架很快回来了,他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涌,把两个衣架从组装点那用力扭开,然后比划了位置再重新结合,把铁丝扭死,一个简易的带钩子的提钩就做好了。
他从垃圾桶上方伸进去,白净站在边上用手机给他打光,缓缓地捞上一塑料袋来。
黑色的塑料袋上粘着一些暗沉的血迹。
白浪把它轻轻地放在地上,蹲下去隔着手套把袋子解开了。
“这……这是什么?”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纸来。
那张纸浑身雪白,上面没有写一个字。
白纸?
金玉从他手里接过纸来,一摸上去却粘了一手的白灰。
粉笔!
她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身问白净:“白净你带口红了没。”
白净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我带了。金玉姐需要我去拿过来吗?”
金玉点头:“你去把口红拿过来,然后顺便打一杯子的水来。”
白净点头说好,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次性水杯进来,她把口红和杯子一起递给金玉,想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
金玉接过口红,拧动口红管把膏体推了出来,然后用力捏下一小撮,将黏黏的膏体伸进水里,手指不停的搅动和揉搓,没一会儿一次性水杯里的水就都变红了。
做完这些她把一次性纸杯的口捏出一个鸟嘴形状,走到院子里把水从上方慢慢淋到纸上。
雪白的纸最上端很快被染成了轻微的红色,水渗透进纸里蔓延开来,却在一些地方开了叉,蜿蜿蜒蜒地七拐八扭,最后竟呈现出一个字来。
花孔雀嘴巴长大:“救……救命?”
大家望着红色的纸上那个醒目的“救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