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皱皱眉毛,轻声说:“王东升见我来了,就带他回去了。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告诉他,你没事了。”
已经……走了吗?还是不该存有不现实的希翼啊!我已经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当然不必再对我有多余的关心。他舟车劳顿,送我来,已经是最大的关怀。我不能太贪心。
头埋在何山的衣服里,这样,眼泪就不会有人看到了吧?感觉到何山的手臂紧了紧,他转身出了房门。
何山抱着我出了门,直奔住院部,刚到VIP病房区,就听见有人喊:“形意姐?”何山抱着我转过身来,我略一回头,王爵!我突然就变的不知所措了,把头埋的更深些,怎么会这样?何山的声音淡淡的:“王少怎么回来了?”
王爵的声音传过来:“我还是放心不下,让爹地先回去了,我想过来看形意姐平安了再走。”何山轻声说:“那先进病房吧。”然后我就被他抱进了病房。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怎么这么丢人啊。王爵倒是没什么,他过来看看我,关心的说:“形意姐,很疼吧?你都哭了……”何山低头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掐了下脉搏,对我说:“我去找下院长,你有事的话让王爵按铃。”
然后他就转身走出了房门。王爵坐在我床头的椅子上,五官皱在一起,一口台湾腔的说:“你好点了吗?你刚才昏过去,好吓人呢!还好现在没事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没有人,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们曾经狠狠的爱过?然后再把他抓回我的世界?王爵看着我,两个眼睛清澈的只有我的影子。他咬了咬嘴唇:“形意姐,你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怎么没有记忆?”
我突然怔住:“你不记得我怀孕吗?”王爵摇摇头:“受伤之后的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有的有,有的没有。我要是强行回忆,胸口就好痛。我今天见你,真的吓了好大一跳,我走的时候还没发现你怀孕,可现在就好大的肚子!”
他语气夸张,连我都不紧张了。我笑着说:“都五个多月了。那关于我,你记得什么?”王爵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然后他说:“最多的是大学,很清晰。上班后就很少,记住的差不多都是你训我的事情。”
“我训你?”我想了想,问道:“那你记得我们和你父亲签了一单,然后魏友杰来捣乱吗?”王爵想了想,说:“签单我记得。因为是我向爹地推荐的你。魏友杰捣乱不记得,我只记得他在骨商董事会提出异议,说不赞成外包形象整合。但是我记得签约,却不知道这中间是怎样经历的。”
我点点头,看来是所有跟我感情升级的部分被明公子吃掉了。明公子这家伙,吃的还是碎片似的!想到这里,我很生气,伸手捏了捏明公子,它扭了扭身子,小心地说:“仙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爵突然问:“形意姐,你的孩子是何山的吗?五个多月,那不是何山第一次接手广告业务,你们就有感情了?”
我沉默,又点了点头。婚礼的事太过痛苦,其实我也希望他不要记得的好。王爵专注的看着我,居然有点失望的说:“形意姐,那你们打算什么时间结婚呐?我要去观礼。”
我的眼中又噙满泪水,他突然慌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找纸巾给我擦泪,一边着急的说:“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形意姐从来不哭啊!”
我轻轻的沾干泪痕,轻声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怀孕就是容易多泪。”王爵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何山不愿意娶你……”他又捂着嘴说:“不是不是,我乱讲,你不要当真……”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他说了,要娶我。”王爵突然皱着眉捂着胸口弯下了腰,表情非常痛苦。我连忙坐起身子问道:“王爵,王爵你怎么了?!”
伸手打算按床头的铃,王爵又突然直起腰,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我没事……就是突然间胸口好疼,像窒息了一样。”我问他:“是不是伤还没好?”
王爵喘了几下,说道:“只要一强行回忆就会这样。可是刚才我没有回忆,这还是第一次呢!”我情不自禁的身手摸上了他的脸,他居然没动,而是任我摸着,很久才叫:“形意姐?”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连忙说:“你看这汗多的,快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