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煊来的时候,我正在巡房。从未在晚上呆在会所,有了机会,我便一间间的探访在这里寄宿的孕妇和来做月子的新妈妈。新生儿沐浴室外,工作人员正在给宝宝们洗澡。在医院,宝宝都是早晨洗澡的。
到了我们这里,洗澡时间改成晚上。因为宝宝洗过澡都很疲劳,容易入睡。在我们这里照顾一个月,宝宝就会养成晚上洗好澡就睡觉的好习惯。
月科里的宝宝大多八、九斤。一个个小小的包在襁褓里,像是一颗颗小枕头。有的宝宝洗澡时会哭,有的会笑。沐浴室里充满了“哇哇哇”的声音。那声音赛过所有的音乐,让人心情愉悦。
我正在逗一个小女孩,她皮肤很白,鼻子小巧,嘴唇薄薄的。把手放在腮边,她不自觉的就闭上眼睛,小嘴一吸一吸的寻找奶源。我和孩子的奶奶哈哈大笑,前台的小妞儿跑过来,低声说:“形总,有位姓陆的先生找你。”
我于是亲自跑到正门,领着陆煊从员工通道进了我办公室。陆煊一路左右看着,进了办公室赞叹道:“我都不知道生养孩子还有这么多门道儿!”
前台帮我送了柠檬水进来。苏苏不在,就先充当我的秘书了。我把水递给他,轻声笑道:“等你生孩子可以包在我身上。”
陆煊摇摇头,说道:“我们这行,肯嫁的姑娘都不好找,还生孩子呢!”我笑着打趣道:“没媳妇啊,那好办,我这里都是女员工,回头给你做个媒!”
开了会儿玩笑,陆煊拿了张照片出来:“你看看,这是根据萝卜的描述,后合成的疑犯人像。你认识吗?”
那是张黑白素描像,我端详了半天,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陆煊说:“没关系,就是让你有个印象,万一要是遇见了也能提个醒儿。”
我点点头,陆煊接着说:“罗伯特说你截获的邮件显示的情报,能透露下是谁的邮件吗?”这次我没有犹豫:“魏友杰。”
陆煊点点头:“都知道你跟魏家不对付。我估计也是他的。”我笑笑,这实在不是什么秘密。陆煊凝视着我问道:“你有更直接点的证据吗?”
我坦然的看着他:“怀疑我?”陆煊摇摇头:“上次在魔都,你也说绑架你的人是魏峰。可是最后却被排除了。你和他们争了这么久一点实际证据都拿不出来吗?”
我干掉柠檬水,含笑问他:“你跟何川是朋友吧?”陆煊一愣,随即说道:“是的。”我笑着对他说:“那你问问何川,他被魏家坑成什么样了,他找到证据了吗?”
陆煊沉吟着,说:“这些都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大部分都是推测。”我说:“阿ken是魏峰的养子吧?我是在金时代被诬陷的吧?这次提供的邮件是魏友杰的吧?难道这些还不足够证明你们应该把侦查的重点放在魏家吗?”
陆煊看着我说:“你还漏说了,在魔都,你说你是被魏峰绑架的。”我摇摇头:“你们说了,后来他洗白了。”陆煊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因为过于希望这些事是魏家所为,所以产生了幻觉?”
我一呆,旋即明白过来,怒道:“你是说我冤枉他们?!”陆煊挠挠头:“不是,是幻想。”我说:“你是来指责我的?”
陆煊又挠挠头,说道:“不,我倾向相信你。但是我们现在内部形成两种意见。一种是认为所有矛头直指魏峰。另外一种倾向认为有你的误导在里面。”
我“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你们认为这些都是我编的?!”陆煊尴尬的说:“所以,我需要更直接些的证据来证明。把你监控他们的手段告诉我吧?”
我摇摇头,沉声说:“爱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有些事我没法与别人分享。”陆煊继续挠着头发,我感觉他都要抓下来一把了,他继续说:“你是不相信我们吗?”
我说:“我相信你们,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不相信你们就更不能告诉。我觉得我尽了好公民的义务,你们实在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