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暗亏这事，对受害一方，是挺难办的。
张扬吧，自己丢脸，别人还未必会相信；可不张扬呢，自己还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罗依和李子奇大眼瞪小眼，挠了挠各自聪明的脑袋瓜子，也没想到破解办法。
晚上，罗依回家第一时间就把电子锁里的指纹清空，改设密码，然后又把手机里的文件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导出。
甚至怕手机里装有监控和偷录程序，她连手机都换了新的。
罗依盯着书桌上的新手机，盘腿叼着冰淇淋勺苦思冥想，她真的想不通莫靖川这人要干什么。
从经济学角度来说，人要做什么，一定是有动机的，而通常呢，动机一定是为了获利……经济学家罗依，罗大教授认为，昨晚，莫靖川搞出来的事，目前看唯一获利，只有一个吻。
一个吻，论商品价值……嗯……它不值钱啊！
莫靖川偷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干嘛？！
罗教授实在想不通。
她用冰凉的金属勺子贴在嘴唇伤口上，明明勺子是凉，她却莫名觉得脸上滚烫起来。
“铃——”
书桌上的新手机突然响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切都是崭新的缘故，铃音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夜晚，听着有些妖异而陌生。
她接起来，还没说话，对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罗教授……是我……我。”
“庄森教授。”他也是莫靖川项目的带头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庄森教授？”
老庄森的肺坏透了，没有办法长篇大论，只说：“上网……看新闻……莫靖川。”
什么新闻？
罗依只是打开网站，就看社会版的头条就推送了大字标题——“学术丑闻！濒死教授诈骗投资人，亿万金额投资恐打水漂”
文章写得还是非常耸动的。
里面写了一个处心积虑的老教授，明知自己得了癌症晚期，还要拉募捐，开项目，不是为了建造什么利国利民的天文项目，而是为了自己筹钱续命。
而这个老教授就是庄森，那个无辜被骗的企业家就是莫靖川。
“你帮帮……我……罗教授。”
当初，老庄也是这么说的，你帮帮我罗教授，我得了癌，活不了多久了。
“罗教授，我熬到五十几岁才获得资助，独立主持一个实验室，如果投资人知道我得了癌，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对方一定会撤资。
这种功败垂成的遗憾，罗依其实不懂。因为她少年成名，一路风光，老庄盼了一辈子的投资、实验室等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都拥有了。
她虽然不懂，但不代表她不会心软，罗依只有二十岁的心，和普通女孩子的一样软。
老庄森是在科学土壤里耕耘了一辈子的人，一生都奉献给了天文研究，罗依敬重这样的长者，所以，才有了她与莫靖川的第一次见面。
由罗依牵头，替老庄森游说投资人，筹集资金。
好不容易莫氏都同意了，怎么在钱要到账前的关键时刻，老庄癌症的事就被爆出来了呢？！
而且，还把他的人品说得那么不堪！
罗依喃喃自语：“媒体怎么会知道你的病情？”为了项目，这是需要保密的事。
老庄森沉默很久，才说，“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的病情……”
除此之外，医生是老庄森的老友，十分可靠，而另一个知道庄森病情的就只有罗依了。
而她，刚刚丢过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