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天放听完清风的介绍后,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只盼着清风能够早一点传法、授宝,一双满含期待的大眼睛,热切地盯着清风,使清风不由想起那为了乞食,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主人,拼命摇着尾巴,神态萌蠢的小狗。禁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赵天放伸手搔了搔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清风师傅,您为何发笑?”
“咳咳……”
清风强忍笑意,掩饰地咳了几声,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下面就由我清风,代老祖执行传承。”
说罢,自匣中捏起那枚名为“洗髓”的金丹来,对站在一旁的赵天放道:“赵天放……”
“到!”
“你是否愿意继承齐天大圣的衣钵,除恶扬善,扶危济世,永不反悔?”
“我愿意!”
赵天放军姿挺拔,回声嘹亮,不禁想起《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来,一股神圣的使命感由然而生,不由脱口补充道:“请首长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这个世界的蜘蛛侠、超人、蝙蝠侠、绿巨人……警恶惩奸,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清风一愣,心中腹诽:什么“首长”、“蜘蛛侠”、“蝙蝠侠”、“绿巨人”,乱七八糟的,不过最后那句“警恶惩奸,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我了”听上去还是很有担当的。虽然感觉有些云山雾罩,似懂非懂,对赵天放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接金丹。”
清风一脸郑重地将这枚“洗髓丹”交到赵天放手里。
“呃……清风师傅,麻烦问一下,这‘洗髓丹’如何用法?”
赵天放小心奕奕地用双手捧着这枚足有鸭蛋大小的金丹,开口问道。
“自然是口服咯。”
清风以一付看待白痴般的眼光,盯着赵天放,即使脸皮厚如赵天放,亦禁不住老脸一红。
低头看了看手中鸭蛋般的“金丹”,赵天放不由皱起眉头,心里犯起嘀咕:这么大个儿,怎么能吞咽得下去?不会噎死吧?要是以这种方式“GameOver”,先不说能否真的“从头再来”,单是如此奇葩的死法,就会让天下人笑掉后槽牙。
一抬头碰到了清风那略带嘲讽、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一狠心,一咬牙,暗道:罢了,生死由命,富贵在无,随他去吧。于是张大嘴巴,将那枚鸭蛋大小的金丹放入口中。
说来也怪,那金丹入口即化,变作了甘甜的汁液,带着股清凉,滑过赵天放的咽喉,食道,进入胃中,那感觉,仿佛三伏的天气,灌下了一瓶冰镇的饮料,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嗯,这种感觉还是不错滴嘛!”
赵天放美滋滋的想着。思绪未落,便听清风突然说道:“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痛哦。”
赵天放一愣,还没来得及品味刚才的清爽甘甜,一股剥皮抽筋、断骨抽髓般的痛苦,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下来,先是手、脚、四肢,后是躯干、头颅,身体的各个部位,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一般,依次胀大,继而缩小,最后恢复,宛如从“哈哈镜”中见到的效果,怪态百出。
赵天放可不管什么面子里子,高兴就笑,痛了就叫,此刻不由杀猪般嚎叫起来。
足足狼嚎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体上的变化才慢慢消失,伴随的疼痛也渐渐减弱。
还没待赵天放喘上一口气,又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自那胸腹间传来,仿佛有那么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他的那五脏六腑间不停的撕扯、揉搓,使得赵天放刚刚停止的“狼嚎”,又一次响彻紫竹林,直冲云宵。
折腾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赵天放感觉胸腹间的疼痛开始减轻,此时的他已是浑身汗湿,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下忖道:女人生孩子也不过如此吧?自己只不过是吃了一粒仙丹,就痛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那齐天大圣当初是怎样熬过来的?
思绪未了,又一阵钻心的疼痛自那脑仁中传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脑中噬咬,又若是在那脑仁上箍了个金箍,疼得赵天放几乎晕死过去,抱着脑袋只在地上翻滚,一边心中念叨:大圣啊大圣,我终于也体味到你被师傅念那“紧箍咒”的滋味了!
如此又折腾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赵天放终于感觉脑袋上传来的疼痛开始慢慢减轻。
刚缓过一口气,还没来的及从地上爬起来,肚腹之內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片刻间便觉下腹坠胀,疼痛异常,恨不得马上就要就要如厕。
此时的赵天放已顾不得许多,手捂着肚子,对着清风急切地叫道:“WC在哪里?快,我,我憋不住了……”
清风一愣,用不解地眼神盯着赵天放,张着嘴巴,却不回答。
“我~是~说,那~‘五谷轮回’之~地~在~哪里?”
赵天放强忍腹痛,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屋子后面,沟渠旁边。”
清风露出恍然的神色,伸手指了指房子的后墙方向。
但见赵天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犹如离弦之箭,又如猛虎出笼,刷的一声,已是消失不见。
“跑得还真快!”
清风出神片刻,喃喃念道。想起刚才赵天放那豕突狼奔的模样,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赵天放才带着一付卸下负担后心满意足的表情,返回竹屋内。
清风打眼望去,但见此时的赵天放,一身的泥污和汗渍,一张脸抹画的就像花脸猫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饭馊般酸臭的味道,熏人欲呕。
清风不由皱起眉头,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含含浑浑地道:“前面紫竹林内有条溪水,你去先洗个澡再回来吧。”
赵天放不由一愣,心下暗道:这清风师傅也太矫情了吧,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一点也不爽利。
虽然腹诽,脚下却依旧转身朝屋外走去。自己的这付“尊容”,也的确是够狼狈的,是该好好清洗一下了。
赵天放出了竹屋,转入紫竹林中,但见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横亘眼前,当下不由分说,脱了个精赤,“扑通”一声跳下水中,洗浴起来。
但见一股漆黑如墨的浊流,自赵天放周身泛起,随溪水流淌而去。赵天放不由一惊,这难道就是我服食仙丹后体内排出的毒素与杂质?这仙丹果然不凡!
心里想着,便伸手去身上搓泥,这一搓不打紧,却把赵天放吓了一跳。但见一一块块巴掌大的硬皮,若皲裂的龟甲一般,自身体的各个部位脱落下来,露出里面崭新的肌肤,白里透红,弹性十足,泛着玉石般莹润的光泽。一时间,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通透,似乎天地间所有的精华,都透过那毛孔汇聚而来,浑身上下充满无穷无尽的力量,仿佛举手抬足间就可毁天灭地。
感受着“洗髓”金丹所带来的变化,赵天放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不由长啸起来。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赵天放神清气爽,返回竹屋。一进门,便对清风做了个揖,口中说道:“多谢清风师傅成全,小子感激不尽。”
清风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无需谢我,我只不过是受老祖嘱咐,替老祖行事而已。你已脱胎换骨,得长生不老之身,以你现今体质,当可传承老祖法术。你且走上前来,待我为你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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