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善躺在床上开着电热毯，却还是觉得冷。朋友圈里都是关于感恩节的各种感谢，她也好想感恩点什么，手指在键盘上停留很久，却敲不出来一个字符，索性不发了，浏览网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总结最近心情的语录拿来发个朋友圈，就看到了这样一条别人总结出来的感慨：慷慨善良的人在一念差池之间就成了魔，而无恶不作的人放下了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原来在这世道上，善良也成了一种罪过。
说的不就是莫善跟顾力吗？顾力现在跟家里坦白了所有，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谅跟支持，莫善呢？也跟家里的人坦白了自己的遭遇，没有得到谅解，相反她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善良人变成了活该被骗的傻子。
“顾力，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比我过得好吧？肯定了，再也没有人能比我差了。今天的感恩节，你是不是也会在那么一瞬间，有想感谢我的冲动？至少我这个傻子，是真心的去帮助过你？”莫善蜷曲着身体，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她不想去想什么，却总也忍不住去想。
从检察院回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她不敢去问进展怎样，她害怕那个冰冷的结果。
“顾叔叔，你记得我吗？不对，你应该认识我的。”莫善来到顾力爸爸顾有强的办公室，她必须见他一面，从顾力的口中，莫善知道他连顾有强，是县里的某单位的主要领导，所以找他特别的容易。
他看了一眼莫善，并没有邀请莫善坐下，莫善自顾自的把一张15万的借条放他面前说到“这是顾力跟我借的15万，说是帮你周转贷款，最多借一个星期，然后现在过去快五个月了，也没有还，这十五万是他哭求我我才想办法帮他借的，没有收他一分钱好处，我不知道顾力是怎么跟你说明我们的情况的，但是我我是刚为人母，我知道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的重要性，求你了，给我一条生路。”莫善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到，只是她一向骄傲，不懂怎么求人才会让人同情她，怜悯她。顾力这点做得最好，他求莫善帮忙的时候几乎让莫善肯为他去卖肾。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他是我儿子不错，但是他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家庭，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是他借的钱，你自己找他，跟我没关系。”
“我不知道关于我跟顾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但是你们的这种态度，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教顾力怎么跟我打官司，找关系袒护他，一点道德都没有，我那么帮助你儿子，那么相信他，借钱不还你们家还有理了，既然这样，那我们都别活了。”莫善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大瓶酒精，她知道就算去求顾有强，他也会有一个让莫善无力反驳的理由来打发莫善的，她只能走极端才能被重视。没有一丝犹豫，她直接泼向顾有强，还没等顾有强反应过来，她顺势把门关上并反锁，毫不犹豫的点燃手中的打火机，她那么痛苦的生活着，也该有个结果了。
不，他爸爸没有错，我不应该这样。莫善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她一直想着至少要顾力付出点代价，理智告诉她祸不及家人，她没办法狠心的。
“你怎么了？”从单位开会回来的向莱看着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莫善问到。
向莱是莫善的老公，他们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住同一个宿舍，今天中午开会，都已经错过了午休时间。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在中国，哪里能买到枪。”莫善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看你发朋友圈，以为你又被立案调查了所以心情不好。”向莱边说边示意莫善让位置睡里边，看莫善没有让的意思就自己脱外套从莫善身上跨过睡靠墙边。
“我打不赢他我可以枪毙了他。”
“他死了你付出的更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当初玩命的去帮助他是为了什么，说不定现在人家拿着你的钱还了高利贷，过得潇洒又舒服。”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难过，我难过得睡不着。中国人也真是的，别人的感恩节过得这么隆重有仪式，害得我感慨万千思绪混乱。”
“你就是花式作死，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就是这样呗。”
莫善知道，再交流下去就会演变成吵架，莫善肯定会输，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给儿子录视频或者拍照了，翻开相册一张儿子最近的照片都没有，手机的存在，一直提醒着莫善所犯下的愚蠢的不可原谅的错误，那一张张间隔时间很多短的汇款凭证无时无刻不在掐住莫善的脖子，令她窒息，慢慢的变得无力。但是儿子没有一点错，他选错了妈妈，他的人生，注定了一开始就是苦头，直到他长大成人，靠自己去争取幸福生活。对儿子，莫善充满了愧疚，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如此的爱着一个人，是儿子的存在，给了莫善活下去的动力，她不能给儿子富裕的物质条件，但是她能给儿子一个爱他的妈妈。
“听说有人跟你借钱，在打官司，打好了没？”在电梯里莫善遇到了同村的阿姨，她背着孙子出门散步，莫善提着给儿子的尿不湿准备回妈妈家看儿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莫善不敢抬头回答，慌乱的拿着手机假装有事。
“阿姨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儿子说的，但是他不知道是你，一直在问这个人是谁，跟你总对不上号。”
“这是个麻烦事情了，说不清楚了。”莫善慌乱的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她最害怕的就是亲戚朋友都知道她的蠢事，然后各种大道理，然后莫善就是反面教材的存在着，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该死的寂寞。
半个小时的路程，莫善跟向莱没有说一句话，他们有共同要保护的人，不必在乎眼前慢慢流逝的感情。再冷漠的脸，只要看到儿子，就都能变温暖。
“豆芽，妈妈来了。”车子都没停稳，莫善就推开车门跑进家里，妈妈抱着豆芽站起来迎接莫善的到来，十一月份的村里格外的冷，豆芽身上穿得圆鼓鼓的，显得脸更加的小。十个月的豆芽已经认识妈妈了，他一看到莫善就咯咯咯的笑，还会伸过手来让莫善抱抱，莫善抱过豆芽，他就会撒娇似的趴在莫善的肩膀，用他的小手指去抠莫善的耳朵，每一次莫善都会感觉到儿子的想念与爱，那种感觉就是幸福。
“他要睡觉了，一直在哭，那声音大得无法。”妈妈对着莫善说着豆芽最近一星期的变化，豆芽已经会玩玩具了，他知道莫善上个星期买的小车是他的，别的小朋友来摸一下他都不给，哭着去抢，抢到手了才停止哭闹。
豆芽十个月了，莫善才给豆芽买了20块钱的一个电池小车，它会自己行驶，只要按下开关，还会发光，有音乐，这是豆芽的第一个玩具，别的小朋友十个月了家里都是玩具，莫善的豆芽，因为莫善犯下的错误，他什么都没有。
最让莫善受不了的是，有一次同事请莫善带着儿子去她家里玩，想着让小的相互认识培养感情，莫善很高兴的就去了，到了同事家，豆芽看到很多玩具，做在沙发上一直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好开心的样子，但是不管是把玩着什么，只要超过一分钟，同事的一岁的儿子就会跑过来抢走，那是属于他的玩具，他不让别的小朋友玩。手里的玩具被小朋友拿走了，豆芽也没有哭，只是吸着手指头看着对方，偶尔伸手去想摸，那小孩子就会躲开，莫善特别的难过，豆芽没有做错什么，就真的是选错了妈妈而已。每天都是还款日，到处都是债，莫善舍不得花一分钱，她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或许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莫善负债累累，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的，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要面对，不管将来怎样，她必须让人看到她的勇敢，她的坚强，就算被笑话，她也要没脸没皮的活下去，豆芽不能没有妈妈，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打气，再也不会发生比现在更槽糕的事情了。
向莱满脸的慈祥笑容看着莫善抱着豆芽转圈圈，他的内心深处，应该也是特别渴望家庭的幸福美满的吧，恨只恨莫善着了魔，恨只恨顾力太了解莫善，不然他们一家三口多么幸福啊！
“来给我抱。”向莱伸手从莫善怀里把豆芽抱走，豆芽立马扭动着全身，表示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两个星期豆芽都特别不喜欢向莱的抱抱，豆芽感觉到了推不倒这座大山的无力，咧开嘴就放声大哭，一直看着莫善哭，莫善只得又将豆芽抱入怀中。每每这时候，都是莫善强烈感受到来自儿子给的幸福，为了这幸福，要她命都可以。
“他不要他爸爸抱。”妈妈看着不愿意向莱抱而哭起来的豆芽说着，“我们小豆芽不喜欢爸爸。”
“最近他都不要我抱，只要妈妈抱。”向莱将鼻子上的眼镜往上推推，无可奈何的说到。
“我的豆芽会赖妈妈抱抱咯，我的豆芽会想妈妈咯。”莫善抱着豆芽宠溺的一直狂亲，谢谢老天赐予莫善如此乖巧懂事的儿子，真的非常感谢。莫善感恩着眼前拥有的一切。
“hey，girl。”从天而降一个身材健硕的黑人，看他一身齐全的装备，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雇佣兵？
“你会说中文吗？”莫善四处张望想要逃离眼前的危险，可黑暗将路全部掩埋，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然，听说你遇到了麻烦，这么善良的人不该遇到这样的麻烦，上帝不会允许好人被冤枉。相信我，交给我处理，一切都会没事的。”黑人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她的祷告上帝终于听到没有吗？她的贵人终于出现了吗？莫善还来不及回答，黑人就消失在黑暗中。莫善呆在黑暗里不敢动，她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突然“砰”的一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哀嚎，莫善看到顾力被黑大个狠狠地踩在脚下。
“你认识眼前的女人吗？”黑大个恶狠狠的问到。
“认识，我认识。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顾力一如既往的像狗一样的姿态让莫善作呕，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莫善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
“你为什么要骗我？借给你的钱你真打算赖掉吗？”
“姐，我没办法啊，我没有钱还你。”
“那你别活了。”莫善狠狠的给了顾力几巴掌，“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生命，你不还我钱，我就让你失去一切，你那自以为是的母亲，老婆，还有你最敬重的父亲，你们都下地狱去吧！”莫善的愤怒，都变成了拳打脚踢，她需要发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干得漂亮，往死里打。”黑大个面带微笑双手环抱在胸前鼓励着莫善。顾力因为疼痛满地打滚。
“姐，求求你了，不要打了。”
“我不是你姐，早就不是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我好欺负，所以你一点退路都没有给我留？”莫善从黑大个手中抢过一把手枪，指着顾力的头，做梦她都想毙了他。
“不不不，姐不要这样，我不想死，我发誓我立马回去找我爸拿钱还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不是没钱还吗？不是全家人支持你耍无赖不还钱吗？不是看我弱小好欺负吗？怎么？害怕了？”
“姐对不起，对不起。”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去找钱，你知道你不还钱的后果。”莫善讲手枪还给了黑大个，黑大个温暖的摸了莫善的后脑勺说“你总是如此的善良。”转身走进无边黑暗。
顾力遵守约定的还了莫善的钱，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已经足够莫善还掉一些人情债了。莫善终于不再每天担惊受怕不敢出门了。
“多美好的结局对不对？”莫善听着一大一小安详的呼吸声问道，她总会在睡不着的夜幻想各种可能，然后现实就像冬至日，阴暗，寒冷。不过一介俗人，哪里来的好运气能遇到贵人相助？等待莫善的，还是嘲笑，冷漠，远离，还有那该死的孤独。
穷人多衰事，就连在古代，也是有记载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真实写照哦，损我不管是古代现代或者未来，倒霉的人将会继续倒霉，幸运的人将会继续幸运，才有的对比，才有的伤害。富人要谢谢穷人，他们的救助满足了他们的成就感；穷人也要感谢富人，他们的慷慨才有的慈善事业。莫善看到很多网上的求助：某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觉得工作赚钱太辛苦太慢了，在网上挂出卖身告示，两百万卖掉自己。
“有人买吗？或许真有，现在的土豪太多，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只是买个开心。我把自己卖掉好了，只是我生过小孩，肚子有疤，除了会喝酒，我一无是处，一万块钱都不一定卖得出去。”莫善恨自己虚度了那么多光阴，在该学习的时候没有学习，现在想干嘛都干不了，就算去打工也只能从事最低劣的工作，卖色，也没底气，不漂亮，没身材，真的好嫌弃这样的女人。思来想去，创收入是那么的难，目前只能节约节约再节约，保住这份铁饭碗，等待那该死的正义。
“医生，怎样？能拔吗？”莫善焦急的问戴口罩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隔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一点都不美好。
“你这牙齿要拔，只是我拔不了，我们主任出去学习了，你去县医院他们也拔不了。”那医生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手套取下。
“你拔不了你不早说，我们很忙的，一直问你你都不说。”莫善有点生气，转头就想走，明明一进门就一直说时间急，他根本没当回事。
“还有拍片的30没交。”医生叫住了莫善。
“你都拔不了还骗我们拍片。”看着笑眯眯的医生莫善极度不舒服，还是拿微信扫一扫支付了他30。
牙齿痛的人是向莱，他尽头牙长得很大，吃东西容易咬到自己脸部的肉，一直舍不得钱来看医生，最后实在是不能忍受才来的医院。莫善知道他舍不得钱，每个月要还那么多账，还有那么多人情钱，他虽然恨莫善的笨，但是为了儿子豆芽，他选择了隐忍。今天星期五，向莱要在县里加班做材料，莫善想着刚好可以看看牙齿，就一大早起来，以为能拔了一了百了，没想到还遇到守店的学徒坑了30。本来向莱都想自己在家拿夹钳自己拔了算了，但是尽头牙不能开玩笑，莫善的妈妈一直说老一辈自己在家拔牙，就因为一颗牙齿没了的故事，不能这么随便。
“不然明天我们去省医吧，免得你痛苦，拔早点好点。”坐在电瓶车后面的莫善小心翼翼的问向莱，她知道该花得钱还是要花，生活还得继续啊。
“行吧，去吧，不去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咬破了。”
“那你今天赶紧加班把事情做好，然后去接豆芽，明天一起去市医院拔牙齿。”
“我这颗牙齿可能要花五六百。”
“应该吧，现在的牙齿都贵。”是真的贵，之前莫善拔了一颗坏牙齿，医生说要种一颗牙齿才能恢复牙齿的正常使用，种一颗牙齿六七千最便宜，吓得莫善一直没敢去种牙齿，吃东西像个老奶一样的，就吃软的，如果没有顾力这回事，莫善肯定会去种牙齿，她很肯定。
周末的早上，莫善带着豆芽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到市里，一路上豆芽开心得手舞足蹈的，向莱开车，到市里已经是午饭时间，吃过午饭一家三口直接到医院看牙科。一颗牙齿，花了一千一百块钱，一路上莫善都在感慨医院的暴利，就一颗牙齿，手术费五百六，麻药费三百五，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费，一千多就没有了。
难得进城，城市的灯光璀璨，豆芽看得目不转睛，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跟好奇，莫善内心隐隐作痛，她的娃本来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的，都是莫善傻，都是莫善的错。
“老公，带豆芽逛超市吧！难得来一次。”莫善想就只去看看，不买，让豆芽开心就可以了。
“好啊，去前面那个地下商场吧，那里有一个大超市。”向莱用豆芽表哥用过的婴儿推车推着豆芽逛街，面对车来车往的马路，豆芽呆呆的，眼睛一直盯着过往的车辆，他特别喜欢轮胎，上个星期莫善忍不住给豆芽买了一个20块钱的玩具车，豆芽都知道那是他的，任何小朋友来摸他都哭闹着不让玩，他有主权意识了，这点进步让莫善很高兴。
一同前来看牙齿的还有一个莫善跟向莱的同事小蒙，他是莫善单位的志愿者，平时爱喝酒，跟莫善向莱玩得最好，他小时候因为淘气把一颗牙齿的一半给磕没了，为了吹牛不漏风，他一定必须肯定要做一个牙套把牙齿补起来，这次他终于实现了吹牛不漏风的理想。
逛超市，豆芽显得特别的懂事，没有像别的小孩子必须要什么不可，或许是东西太多了，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推走了。
“小蒙，这里就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超市购物你买个痛快勒。”莫善推着购物车对着小蒙说到。
“没问题的善姐，一个字卖。”他一如既往的大方。除了一些特别需要的，莫善想要的都极力控制住了，只有一个念头，节约节约节约。
走到玩具那块，莫善看到一个大轮子的玩具车，标价19.9，“老公，你看这个玩具车，真的只要19.9吗？比上次给豆芽买的20块钱一个的那个大了一倍多。”莫善不敢相信那么大一个车才19.9，她想如果真的19.9就买了，豆芽喜欢大轮子的车。
“应该是19.9吧！”向莱拿过车不确定的回答着。
“我们还是问清楚吧，不然等哈刷出来太贵了不买尴尬。”莫善四处张望寻找售货员，她必须问清楚。
“请问这玩具车多少钱？”终于有个售货员走向他们。
“19.9。”
“你确定？”
“是的。”
“太好了，豆芽，妈妈给你买个新车好不好？”莫善高兴的把车子拿给豆芽玩。
“善姐，这里的玩具比我们那边要便宜很多哦！”小蒙一边看一边对莫善说。
“是便宜很多，你要不要给你侄女买一个礼物？”
“看嘛，我给她选一个，你看这个枪就不错，买这个吧！”莫善看小蒙拿了一把标价35的枪回答到，“挺好的，你买吧！”
小蒙跟莫善有很多吃的共同点，莫善看到便宜的好吃的都会问他要不要买，他也干脆，就一个字买，不知不觉，购物车就满了，结账的时候小蒙去结了，回来跟莫善说花了288，大部分都是莫善买的生活用品，莫善听小蒙的意思是要她给他转钱，本来莫善想问扣除你自己买的那些她应该出多少钱的，只是说出来就怪怪的，莫善给他转了三百块钱，他没拒绝就收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莫善想起在超市花了三百块钱，莫名的心痛了，她脑海里一直出现小蒙自己买的吃的跟用的，少说也一百块钱，那个35的玩具枪，小蒙后来说那个是给豆芽买的，也确实把包装打开了给豆芽，莫善不高兴了，豆芽不喜欢枪，也没必要买，而且他是拿莫善的钱来给豆芽买的枪，还是那么贵的。换作半年以前，莫善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百两百，只是现在，只是现在，一百块钱对莫善来说也是很多的，她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打死她也不会买那些吃的跟那把枪。
你有那种一觉醒来就心疼昨晚买了一把35块钱的枪的感觉吗？真的太难受了，一直难受到返程的路上，莫善一直怪小蒙非要买那把枪。
好讨厌这样计较的自己，可是我没办法，我在为自己的蠢买单。莫善安慰着自己，同时陷入更深的自责中。
未来会好吗？负债累累的日子，真的好想死。
正义会来吗？至少给个真相，不然好难去幻想。
你会不安吗？骗了那么多钱，你会过的更好吗？
报应会有吗？我不知道，只是希望因果真的会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