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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名平还

感受了下自己身体的真实状态,阿还一跃下了石室来到一宽阔地带,抽出长刀运起家传刀法,刚劲有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打出十三刀第一刀前三式,数十只流萤在刀下坠落。

第一式拔刀,第二式进,第三退。家训有言:不及灵武,妄称刀手。先祖平原是极为骄傲之人,认为灵武之下的刀法都是一样的,此刀法和彼刀法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有出刀快慢的区别,攻只有进身快慢的区别,守只有退身快慢的区别,所以并不主张他的追随者在灵武境之前修复杂花俏的刀法。他的军士训练之方,灵武之下就一招三式:拔刀,进,退,一招一式的周而复始练,专注而严厉。当年战场上,平原兵以少胜多,以练体败灵武的战例比比皆是。拔刀为拔刀术,进退皆为身法,看似简单,练起却是每一式都是身心神意劲的极致运用。所以当日袭击平鹰儿的四人每个都在练体七重之上,气脉五重之上,但仍为平鹰儿伤了俩,可见此一招三式之威。若是当日有如今境界,四个蒙面人全部都得留下。

所以论爷爷也好,苦太爷爷也好,都遵从平原意志,子孙后辈灵武之下只授第一刀。拔刀谁不会?真的会吗?什么时候拔?两敌对恃,有无数个时机拔刀,最适合的时机只有一个,距离不远不近,不迟不早,刚刚好,拔刀,毙敌。

平常练拔刀的快慢,无数次的练,平鹰儿觉得自己出刀很快了,爷爷只说了句“往下拔试试”,摇头,还是太慢了。

所有的角度都很快了,爷爷说“我扔个地瓜你给我切了试试”,扔高了,切不着;扔低了,切不着;扔远了,切不着;扔近了,切不着;扔快了,切不着;扔慢了,切不着。。。

爷爷你故意的吧?

没有人站在原地等你切!

无数次的训练,平鹰儿也一样,苦昧儿也一样,都被要求刻苦的训练,但却又被要求不得在平常打架中用刀,拳脚可以,棍棒可以,唯独刀不可以,除非遇到危险。

就在阿还在飞舞的飞虫间寻觅出手时机时,脑海中自行运转:进退,利武人之贞。飞虫的轨迹变得无比清晰,快慢,变向,光,声,影皆都那么清晰,无所遁形。

没一会,四周舞动的飞虫全部坠落,发光的不发光的全没在阿还的在刀下,不多一刀,不少一刀。

平原第一刀名为风劫,一刀十八式。平鹰儿的记忆里,爷爷教授为逊风之劫,谦逊而迅疾,低调而精准。此刻阿还了然,《巽》,初六:进退,利武人之贞。

在那段模糊的记忆里,阿还熟知的三部书分别被定义为:无隐神经,无谓神经,无意神经。在上一个世界里,阿还当作是为人处世的哲学智慧,在这个世界却是武道神经。

平原第一刀第一式便是如此大的威力,平原十三刀,十三刀出,谁与争锋?

阿还往想太爷爷驰骋疆场的风流之姿,世传即便历无数大战恶战,亦无人见过他出尽十三刀。

阿还停下来,此时月光清晖洒落海面,无比之宁静。我,阿还,是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是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呢,还是回归平家延续平鹰儿的身份?

若是不给平家一个交待,得了平鹰儿的身躯,又如何能活得潇洒,他有长辈亲人,父母的期盼,无论如何也要尽最大可能的给到他们安慰,尽可能报答父母之恩情吧。由此想到自己在地球上的父母,阿还心下黯然,生为人子,父母之恩不能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遗憾。

由此,不能尽孝自己的父母,平鹰儿的父母生平鹰儿之躯,而我阿还承平鹰儿之躯,以父子母子,爷孙之礼,以尽孝心有何不可?

如此,从良心上也可以让已逝者平鹰儿安息,也可以让活着的人得到安抚。

只是,如何身份面示人呢?坦白阿还重生,得平鹰儿身躯,如此怕会节外生枝,甚至生出危险了。若是隐瞒了真相,以平鹰儿的身份继承平家的资源,获得各种好处,又像是在欺骗,毕竟生活习惯,性格特征差别太大,难保不会有一天真相大白,更何况母亲的直觉是最准确的,若是那样,才是最大的伤害,比不相认还大的伤害。

阿还,平鹰儿,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我是阿还。现在要解决的是我做谁,平鹰儿已死,我不能做假的平鹰儿,但我可以做真的,做真的这个世界的平氏儿孙,尽忠孝于平氏。平鹰儿就像是我的兄弟,平鹰儿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平鹰儿的祖上就是我的祖上,平氏的荣光也是我的荣光,平氏的苦难也是我的苦难。恩德以报,虽生死荣辱,此生不避。

生死与共,此生不避。那么,我就是平氏阿还,平还。

赤诚之心,不悔于心,无愧于心,我叫平还。告诉父母,长辈,亲人,我是鹰儿,遇必死之难,得奇遇获一游魂补全逸散之灵魂,因而得另一生之记忆和习性。

因而,我既是鹰儿,又非往日之鹰儿,我新名平还,平安归还。以新生之姿忠孝于父母长辈,以新生之志尽忠于家族之荣光。

事实上平鹰儿确实已死,这不算欺骗。身躯不死,心之所至,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平鹰儿重生。想到此,阿还心下便定当了。

精神充沛,阿还又重新无隐神经,无谓神经,无意神经重新运转一遍,天便蒙蒙亮了。这一次没有再突破,练体境依然是七重,气脉境八重。

道常无为,为则德善。用之用道,其道心隐。作为此生之座佑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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