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和萧长靖并未在萧付玉的院子中久留,而是去了摄政王的书房提前庆祝。而摄政王身边的丁勇,找到机会偷溜出来,踩轻功上了萧付玉园中的树上,竖起耳朵听着屋里主仆的对话。
“娘娘.....”
萧付玉打断她的话,“别叫我娘娘。”
玲珑无奈改口,“小姐,事已至此,当年的事已然发生,您现在要想报仇,就得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不能出丝毫差错,今日若非只有奴婢看到,而是摄政王或萧长靖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萧付玉点头,再度开口时,声音哽咽,“玲珑,你所言我何尝不懂?只是我不甘啊。当年楚寻幽设计我见到摄政王,并给我下了药,虽然我为保清白跳下水去,可他们却以哥哥,以哥哥的姓名相逼,他与我成事后,我就只能与哥哥闹翻,不然,不然,他们若以,以我性命逼,逼迫我哥,我哥定,定会不惜代价的帮我,我怎忍看着血肉至亲被逼?玲珑,我好累,好累......”
玲珑看着自家小姐痛苦,也红了眼眶,安慰道:“小姐,您不是跟奴婢说,你感受到一直有人在保护你吗?说不准,那就是公子的人呢。”
萧付玉抿唇点头,“不错,那应该就是哥哥的人,但,但也有可能是母亲终前留下保护我的人。”
玲珑开口道:“不管如何,公子平安不就好吗?”
萧付玉点头,“是啊,我要求不多,只求他能来跟我报个平安,让我知道他还好,就好。”
丁勇又听了一会儿,直至萧付玉屋中熄灯,他才奔向厨房,在厨房后面的屋中找到了厨房掌事的许昌。
他轻拍了两下手,许昌神情警惕起来,直到丁勇从暗处出来,他才放下心,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主子有吩咐?”
丁勇摇头,“快给我拿纸笔来,我有重要情报。”
许昌看丁勇神情着急,道:“哪个主子?”
丁勇看了他一眼明白,这是许昌谨慎,要与他对暗号,按下心中着急,回答道:“我许昌一生只有云初月一个主子。”
许昌点点头,继续道:“掌天下大权”
丁勇叹了口气,语速极快的回道:“当以百姓为重。”
许昌这才起身去拿东西。
丁勇快速的将今日听到的对话内容写在纸上,交给许昌,“明日采买之时,必须送出去,用最快的暗线,叫他们加急送给主子,这是大事。”
许昌点点头,“放心吧。”
丁勇这才离开。
当潘妙千拿到这封加急的信件时,是两天后。
“主子,这有北历都城摄政王府外送加急情报。”隐四恭敬道。
潘妙千一听是北历的,立即接过来,当看完信件后,面色微沉,冷声道:“送去冷影阁,交给月萧。”
月萧是潘妙千天机阁的人,而天机阁的存在只有潘妙千知道,因此隐四并不认识月萧,潘妙千见隐四面露疑惑,虽然心情不悦,但却还是解释道:“他有我令牌,你跟掌事的说便是了。”
“是。”,
月萧看完信,面如白纸,不带颜色,遣退了所有人,跌坐在地。
他错了,他太不够成熟机警了,也不够相信妹妹,如果他当时能够察觉妹妹的不对,能够逼问出原因,或许结果就不同了。
月萧心如刀割……
潘妙千站在竹林当中,幽幽一叹,“唉,估计月萧受打击了。”
一旁的女子一身黑衣,腰佩宝剑,毫无表情的道:“活该。”
潘妙千微微挑眉,“是了,确实是活该,钎罂,现在我们在北历的人够吗?”
钎罂看了看潘妙千,“主子,你自己多少人,你心里没数,单说你手上五大门派,现在再加上阎罗殿,也就是真个江湖的势力,外加我们天机阁,想取北历,还是容易的。”
潘妙千幽幽叹气,“你明白我的意思。”
钎罂沉默片刻,“主子,您应该明白,政变没有可能不牵扯百姓的,何况还有北历摄政王那个疯子,就算主子您将他所有的人都收为己有,那他自己也会作的。”
潘妙千敛目,“钎罂,你说我是不是太妇人之仁了。”
钎罂摇了摇头,“主子,您心中执念太重,或许是因为您这些见的东西太多,您总想保全别人,不惜牺牲自己,但是您忘了,您这样做值吗?您不怕死,但是您身上所背负的早已不是自己一人,您现在指点江山,社会稳定,那您如果死了,那些百姓又当如何?您在指望第二个您的出现吗?属下说句实话,您活一天,这天下百姓便多想一天福。”
潘妙千颔首,“我明白了。”说完又笑着看向钎罂,“难得你说这么多话!”
钎罂抿唇不语。
潘妙千见钎罂不说话,也不再打趣,“你说北历和西凉牵扯,我是否应该顺便收了西凉呢?”
钎罂皱眉,半晌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是如果您想要,我们取便是了,实在不行杀了那皇帝。”
听到钎罂开口就提到了杀人,潘妙千嘴角微抽,“钎罂,你怎么开口就打打杀杀。”
“呵,主子心中如何想的,您自己明白。”钎罂淡淡道。
潘妙千一噎,幽幽道:“天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也不怕嫁不出去。”
钎罂眸中划过一抹寞然,“男人有靠不住,嫁与不嫁又如何。”
潘妙千闻言心中微沉。
“你真准备孤独终老?”
钎罂难得一笑,“怎会?我一生追随主子,怎算孤独终老呢?实在不行,收个徒弟,将我毕生所学都交给他。”
潘妙千看着钎罂的云淡风轻,心中微苦,她都看清的事实,为何自己总是要陷进去呢?段承轩,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再一次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