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源坐在办公室里,冷眼看着警察怎么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前坐着一位老警察,四五十岁的样子,留个有点秃的地中海发型,手时不时地往自己的秃头上摸摸,面脸愁容。
光头警察跟着禾源已经对视了好几分钟,整个人都被禾源似笑非笑的眼神给看的心里毛毛的,觉得这孩子真他么邪门!
接到举报之后,就派了小王、小张两个人去带人回来检查,结果谁想到两个受训过的警察竟然抓不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等把人给带回来时,竟然报告说:这人会飞!
飞?
你当时做梦吗?
他会飞,老子还会遁地呢!
结果车站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纷纷表示,这孩子真的会飞!
“接到举报之后,咱们直接就请这位小同志去警卫室配合调查,可是这小孩不配合,举报人还在那捣乱,不知怎的,举报人趴上火车就要跑,结果这孩子一蹦三尺高,三四米的火车一垫脚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你当着人是窜天猴嘛?
自己本来是不信的,结果所有现场的人都说这孩子窜上了火车,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蹦着拍巴掌说:“那个小哥哥会飞!”
两个人从三四米的摔下火车以后,小伙子安然无事,举报人确实满是伤痕,这不由得不让人相信啊!
“警察同志,不知道有没有检查好我的剑是铁的还是木的?”禾源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有点尴尬的警察。
“这……”老警察不由得脸红了红,检查出来发现那么重的剑竟然是木头做的,就这样把让人家一个小孩子错过了火车,还跟家人分散了,确实是自己这边的失误,只能赔着笑说,“木剑……木剑,真的就是误会!”
“不知道你们审问出结果没?我总不能因为这人的胡乱举报就被人给留下吧?”
“这是事关群众的生命安全,警局高度重视这件事,正在全力审查。等出了结果,我们一定尽快通知你!”老警察面容严肃,一看就是为人服务的好公仆。
禾源内心冷笑,人证物证聚在,还需要调查什么?嘴上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以老油条,一句准话都没有,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我要实名举报那两位抓我来的警察,不明是非、不分黑白、平白无故冤枉人!”
老警察心底暗恨,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缠?但是面上还得笑嘻嘻的:“小兄弟,咱这儿就是小地方,什么举报不举报的,哪儿有这么严重。”
看着禾源面色不善,老警察立马调转话头:“不过这事儿确实是他们理亏,让你受了冤枉,咱肯定得按规矩处置,该处分就处分,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禾源心里冷哼一声,胡乱举报的人包庇,连不分是非的人还要包庇!
恐怕是我还没出警局,那两个警察的处分就撤销了,那个举报人就先出去了吧!
能混进火车站,当着警察的面虚假举报,还有恃无恐,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背后有人。这么一想,禾源的眼神就更冷了。
人生地不熟,又没个依靠,在这里还不是被人搓圆捏扁的料?现在警察可没有后世管理的那么严格,真遇到一个黑心的,还不是一直拖。
最后,警局决定出五块钱的补偿款,算是说合这件事。在禾源的据理力争之下,警局还特地开了一个证明,并且留书给侯正华表示自己没事,让他来了可以直接到旁边的招待所找自己。
前脚禾源刚离开,后脚一个年轻警察就凑到老警察的身边:“洪叔,这事儿咱到底怎么处理啊?”
“处理?处理个屁!”老警察气不打一处来,害人者背景深厚,受害人咄咄逼人,最后可怜的还不是自己这没实权的小警察?
年轻警察有点怔楞,是是非非都明明白白的,咋就不处理?说着便把自己的心里话给问了出来:“那黑子不就是混在火车站的倒爷吗?咱咋就不能处理啊?”
“黑子确实没什么本事,但你知道他背后是谁吗?”老警察心理冷笑,看着年轻警察的惊诧的样子才满意的点点头:“可他是刀疤王的心腹,那刀疤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刀疤王?”年轻警察是进来的,对着里面的门门道道是真不了解。
“刀疤王,人称疤哥,是安城倒爷中的头头,他妹夫是粮食局局长,手里的权利大着呢!”说起来老警察也是恨恨的,“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种了几十年地的亲爹得了上面人的眼,土里刨食的老农民摇身一变成了农业局的副局长,啧啧。”
“就算粮食局归他姐夫管,农业局归他爹管,那也不管咱们的事啊!”
“呵,年轻!粮食发到哪儿、发多少、什么时候发,可都握在人家手里,不然他能当这安城最大的倒爷?”
“这……这这……”
老警察看着年轻人震惊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小陈,以后要学的可多着呢!”
禾源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有点恨恨的。五块钱能干嘛?有钱没票能干嘛?只是禾源不打算再在这里纠缠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去把仇给报了!
自己跟黑衣男子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十有八九替人寻仇咯?
除了跟那个叫何丽丽的娇俏姑娘发生过冲突之外,自己真没有得罪过人,难道是她?可是就两句争吵而已,至于吗?
自己虽然心智成熟,可是在别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而已?真要是何丽丽做的,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问心啊,你说我现在干嘛去?”突然来到一个陌生地界,也没小伙伴,一时间真不知道干嘛去。
“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干嘛,我怎么知道?”宋问心被人打断修炼,没好气的回道,“自己玩泥巴去吧,没正经事儿别打扰我!”
禾源:……
平时都是自己嫌弃别人是挖泥巴的小孩,现在自己倒是被人给嫌弃了!
不过人家是几千岁的祖祖祖祖祖祖……爷爷辈儿的,在他面前自己这点年龄,可能连人家零头的零头都不到。
这么一想,禾源就有点囧。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周边转转看看吧。
刚出了火车站,就发现周围有许多小胡同,禾源觉得这路绝对是黑市交易的场所,果然,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时候小胡同里就已经挤满了不少人。
胡同里的人大多穿的不出彩,灰扑扑的没什么颜色,禾源拿了个背篓找了个空地就在坐了下来,就这一下可就有不少实现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没过多久就有个人走到禾源面前,这人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不过这年头赶来混黑市的就没几个身上没点气势的。
“小同志,想买点什么?”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到禾源面前就直接问了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卖什么?”其实这次来黑市就是为了打听一下这里的价格,顺便估量一下这里有咩有自己可以操作的空间,倒不是真的想来买点东西。
黑市是个统称,但却不是每个地方的价格都一样,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看看。
“你要什么,我就有什么,只有你要不起的,没有我买不起的。”年轻人十分自信。
好大的口气!
但看着面前这让人的打扮可不像是这么有底气的人,难道是背后有人?
“大米怎么卖?”禾源试探性的问道。
“三十一斤不二价。”年轻人咧了咧嘴,好像三十块很便宜一样,“不行你打听一下,周围都是这个价。”
三十块?二十块可是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怎么在他嘴里就跟大白菜一样了?
不过这年头大米算是精细粮,贵一点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粮食怎么这么贵啊?”禾源皱皱眉。
“不是粮食贵,是你工资低。”
禾源:……
劳资第一次遇见嫌我工资低的!!!
信不信我拿空间里的真金白银砸死你?
“有没有便宜点的?”禾源很生气,可是还得继续套话,不然自己对行情一问三不知。
“大米白面三十,玉米、红薯十五块,土豆十块,其他的看东西另算。”年轻人也没藏着掖着,倒是大方得很,直接将粮食的价格说了出来。
哟呵,开口就是这么多种粮食,难怪有底气在自己面前放大话,只是,这价格着实太高了些。
看着禾源皱了眉头,年轻人好像察觉到禾源不是很想买,最后又加一句:“火车站这片儿,你可找不到比我们实惠的了。”
就这还实惠?阁下恐怕是瞎了吧!
“那粮食怎么收呢?”
年轻人楞了一下,又仔细地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禾源的行头,浑身都是打着补丁的破衣烂衫,看着不像是有钱人,但也有可能是乡下上来卖粮食换东西的。
禾源从背篓里拿出装一斤粮食的布袋子,抓了一把递给对方尝一尝。
对方没想到禾源这么大方,虽然这里只是带壳的毛粮,但是现在这年景,除了特别有钱的人家,谁不是连粮带壳的一起吃,不过就是有点卡嗓子,但吃了就饿不死。但就是这么一小把粮食,也值好几毛钱呢!
现在有几个能这么大方?
年轻人伸出两只手接过了大米,直接就磕开了壳,在嘴里嚼了很久,只是眼睛越来越亮,看来是对粮食很满意。
“毛粮八块一斤。”最后年轻人给出了个价钱。
禾源乐了,这么一转手人家就赚了一倍多啊,真是把人给当成自主家的傻儿子啊!
“二十块一斤不二价。”禾源不是很想跟他们做生意,干脆就提个不可能的价钱。
年轻人果然皱了眉头,好一段时间才说了一句:“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过去问问老大才行。”
哟吼,看来这里确实比家里那边乱啊,连老大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