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少族长明白这么乱糟糟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敌人的气势越来越强悍,这些屯里的虾兵蟹将还真不是一人的对手。
“静一静!静一静!”大块头举高手挥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多数人见少族长喊停口,纷纷不再喧嚷吵闹,眼巴巴瞧着少族长如何行事,是否要一举把他诛灭。
纵然少族长有这个心思,可它终究摸不清这两个人的底数。它的目光一直在暗中观察秦玄夜的反应,可秦玄夜在声势威压下没有半点慌张惊惧,只是在那淡淡微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搞得它们这些大头鬼在他眼中好像纸做的废物一样,完全就是目中无人,妄自尊大,比那个叫嚣的小鬼还来得可恨,毕竟叫嚣的小鬼至少还把它们当成敌手。
大块头少族长阴沉着脸,眼中凶焰,上前一步冷冷道:“两位客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大头鬼族好相招待,向来友善待客,你们如此用肮脏龌龊的话语侮辱我们大头鬼族,实在并非良客作为啊!”
“喔?”秦玄夜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目光聚焦到少族长的脸上。
目光点在脸上的那一秒,忽然少族长一惊,惊悚可怕的颤栗感从大头传到脚下,直把它的怒火狠劲浇灭的一干二净。它全身仿佛寒风入体,整个鬼身冻住了。这一刻,它的本能不断响起警报,似乎面前的这个人是传说中的凶兽厉鬼般,下一瞬间或许就径直吃了它!
它强大的巨力好像在这个人的眼里只是一种玩笑罢了。
“你想如何?我们不过过江龙而已,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好久都没有沾染了血迹——手都钝的拿不起刀了?”秦玄夜自感诙谐笑着道。
大块头少族长的大手直擦头上落个不停的冷汗,它颤颤抖抖应道:“不敢,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我们犯了错,是我们的不对,可我们不是有意为之,您能否放过我们?我们就如同沙子里的黑蚁,您的脚踩下来却会污黑了您的脚。”
秦玄夜刚刚不小心稍稍泄露了丝不可名状的大道气息,就把它吓得浑身发抖。
怎么说好呢?妖怪阴鬼的直觉实在是太敏锐了,或许就因为对强者的锐利感应,让它们懂得在危险来临前远远的逃走。
如若是人族,在这方面就表现得尤为愚笨迟钝多了。
即便遇到强者,他们也会茫然不知,甚至找死般挑衅强者,然后一巴掌被人拍死,死的轻如鸿毛,毫无用途。
“我已经说了,我们不过是过江龙,你们是地头蛇。我们热爱结交各路英雄,想来你们同样如此。”秦玄夜悠悠说道。
“我……”大块头少族长正想说话,就被这人挥手打断。
“我让你说话了吗?”秦玄夜瞪了他一眼,反问了句。
大块头少族长吓得急忙摇头,额上落下冷汗。
“这就对了。我的意思是这位少年大头鬼非常渴望报我的救命之恩,你不想听听它的渴求吗?”秦玄夜笑了笑。
“想……想!”大块头少族长点头如啄米。
四周静默的大头鬼族们面面相觑,它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族长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它们的意料。原以为少族长会带领族人打死这两个出言不逊的外地人,再不济也要赶他们滚。
结果,它们看到了什么?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少族长居然轻声细语向两个外人低头。
更何况,它们好看到了少族长一副受惊过度的脸色,大头冷汗连连。
大头鬼族族们相互看看,却不吭一声,之前的喧哗转成了死寂。
这些生存在恶劣环境下的阴鬼,能够活到至今,当然是有些能耐的。
它们知道谁不好惹,谁可以欺负。
既然少族长怂了,而且还怂出了狗样。你觉得它们会傻子般不要命吗?
活下来的鬼物大多数都相当的精明。
人多势众的大头鬼族们一片死寂。秦小贤没了对手,喊了两句后就感到无趣,打着哈欠,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少年大头鬼银把这一幕全都看在心底,考虑了会儿,心中有了数。
眼见众人的视线往这边来,银“扑通”一声双腿跪倒在地,恳求道:“恩人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在恩人座下做牛做马,辛勤劳作,毫不怨言,尽自己最大努力服侍伺候您们。”
“好!不愧是懂事理明是非的大头鬼好孩子。你既然哀求于我,我也不好无动于衷。我是个善人,从小慈悲为怀,只要有人求到我头上,我从来不拒绝,好心布施救人。这样吧,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家里人手虽足,但也能挤出一点位置予你挪腾。你就在我和小贤身边当一个贴身小厮,仆人这份工作你一定要做得好,绝不能让我失望。”秦玄夜感叹的摸摸银的大头脑袋。
银用力磕下头,感激涕零道:“谢主人恩赐收容小奴!小奴一定不会让您们失望,我会尽心竭力干好一切。”
秦玄夜点点头,他向来不收人。刚刚有些兴致昏了头,现在想想,绝对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连他也为之迷失了本性。
秦玄夜若有所思。
不过既然开了口,也不好反悔,以后再找机会探究一二。
——
“慢着!”鬼群外响起陌生粗狂的嗓音。
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高兴的觉得此事完结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携带着强硬的气场紧紧逼来。
狂少,这个少族长面色一喜,他挥退四周的族人,急忙跑上去迎接。
鬼群分离开,一个高有一丈五尺的小巨人脚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直向秦家兄弟二人所待的空地走了过来。
小巨人,也是个大头鬼,身材魁梧壮硕,加上它骇然的块头,它分明是大头鬼族里不同凡响的高手。
它一走过来,就指着秦玄夜胸口挂戴的木坠,惊愕的表情回首望狂少,惊讶的语气道:
“狂儿,两年前你庆生时我亲自给你做得木坠子,怎么如今戴在了一个外人脖子上?你跟我好好解释,不然我打得你屁股冒烟。别以为你长大了,就能随意妄为!去,狂儿你去把木坠子摘回来,父亲的爱难道还不及你随便交结的狐朋狗友吗?”
站在身后的狂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