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不禁想起每次生病,季思明对自己悉心照顾的画面。
曾经相依为命相伴那么久,那份深厚的友情早已转化成难以割舍的亲情。
就在她回忆过去种种的时候,季思明突然变得很不安,喃喃道:“景致,不要想起来,不要……”
他的话引起了她的好奇,下意识问了嘴,“想起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做梦她恢复记忆的季思明猛然惊醒,看到她在床边有些惊讶,“景致?”
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她握着,浅浅回握了下,不舍的抽手。
眼前的女人,他不能再贪恋。
“是丁檀雅叫你过来的吧?这个死女人,我都说了我没事。”季思明靠坐在床头,埋怨道。
“别怪她,如果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那。”她倒是很感激丁檀雅这么做,让她能为季思明做点什么,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深深看了她一眼,季思明语气淡淡,“你回去吧,我真没事。”
女人能来看他,他开心,可却不敢再奢求更多。
“如果你想让我更内疚,那就继续撵我吧,不过,我是不会走的。”景致是打定了主意留下来,看他嘴唇有些发干,她柔声问:“要喝水吗?”
不等他说话,就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喝了几口,季思明有所担忧的说道:“北冥曜,他……”
那醋坛子要是知道女人过来照顾他,还不得发飙?
结果却吃惊的听到景致说:“是曜让我来的。”
反应了一下,季思明微牵的唇角笑容苦涩,这家伙大概是觉得他一定没机会,这才让女人来的吧。
无论如何,终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照顾着,想想也就释然了。
“季思明哥哥,你刚刚说,不要让我想起来,是什么意思?”想到刚刚男人的呓语,景致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她问的突然,来不及思考的季思明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我……有说吗?”
提问的时候大脑快速运转,寻找解释的理由。
“嗯。”景致很肯定的点头,她听得真真的,绝不会错。
“可能是我说胡话吧。”季思明扯了个很合理的谎。
结合了下季思明还在发烧的状况,景致也没怀疑,傻乎乎的“哦”了一声。
安静呆了会儿,她又忍不住把肚子里的小疑问说出来,“季思明哥哥,你说当一个人脑子里,总会闪现一些从未看过的画面是为什么?”
正喝水的季思明被她这个问题呛了个半死,咳了半天才缓过来,继而很紧张的询问。
“你都看到什么了?”
没有立时回答他的问题,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的景致惊讶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刚刚说的话很严谨,怎么还是被看出是在套用自己的事例问的?
“你脸上都写着那。”季思明知道,她已经在恢复记忆。
听到他的解释,景致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方承认,“没错,是我。”
她不太会伪装自己,北冥曜也说过这样的话,她便信以为真。
“梁医生说我这种情况是体虚造成的,季思明哥哥你觉得呢?”
多亏景致心思单纯,加上梁少博医学方面的名望,不然谎话估计早就被揭穿了。
温和一笑,季思明与这些“骗子”站在了统一战线,“梁少博可是白衣圣手。”
言外之意,这么高水准的人是绝对不会骗人滴。
“也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季思明今天有些奇怪,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似的。
季思明暗暗叹气,意味深长睨了一眼给他削苹果的人。
看来北冥曜是真的爱她,可一直就这么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景致刚一进别墅就看到北冥曜笑着跑过来,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小逸子,是不是等很久了?”
“还好,季思明叔叔好些了吗?”北冥曜很自然的询问。
景致抱着他往楼上走,“嗯,好多了,烧已经退了。对了,你爹地呢?”
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精芒,北冥曜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爹地在泡澡。”
“泡澡?你爹地不是不喜欢泡澡吗?”景致觉着新鲜。
“爹地不是泡在水里。”闻言,她脚步一顿,北冥曜挑起小眉头,笑眯眯的说:“是醋里。”
景致一听乐了,这个曜,她不过晚回来一会儿,而且还打电话报备过,却还是阻止不了他吃醋的脚步。
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抱着北冥曜去了小家伙的卧室,才聊了几句,小家伙就着急的下逐客令。
“妈咪,你快回房间吧,别让爹地等着急了。
“好,宝贝儿早点睡。”景致在他额头亲了亲,说了句“晚安”就回了卧室。
看到她走进来,北冥曜放下报纸,双腿自然交叠坐在沙发上,尊贵优雅的气质由内而外弥漫开去,只是那张帅出天际的脸有些冷。
对付发脾气中的小恶魔,景致自有妙计,明眸闪了闪,微笑着坐在他身边。
“曜,工作一天累了吧?”说话间伸出小手轻度适中的给他捏肩膀。
沉吟片刻,北冥曜想要不搭理她的计划再次崩盘,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
说好的晚上八点之前就能到家,可都八点零五女人才回到别墅,太没时间观念了。
主要是想到女人多和季思明呆了会儿,就各种不开心。
景致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当然知道了,我要是不回来,有人害了相思病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北冥曜忍不住偏头看向她,剑眉微蹙,道:“跟谁学的,这么自恋?”
“你呀,是不是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她笑眼弯弯歪着小脑袋调侃道。
以前男人生气的时候,她是不敢开玩笑的,不过后来她发现,只要认错态度良好,玩笑什么的可以开。
轻叹一声,抓住不停往他脖子上吹气的小人,冷声警告,“以后不准再回来这么晚。”
是不是得弄个门禁什么的?
就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脸颊突然被亲了一下,继而女人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遵命。”
说话间,景致还调皮的敬了个军礼。
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刚要亲,忽然有人敲门,声音还很急促,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去开门。”景致起身走到门口,小手搭在门把轻轻一压,房门刚裂开一条小缝,梁少博就火急火燎闯进来,一脸焦急道:“琳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