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大笑着说好，给足了墨沉渊面子。
两人落座，凤清歌回到座位，就见到穆玄尹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说实话穆玄尹后悔了，后悔之前任由大夫人去苛责凤清歌。
若是当初自己又一分一毫的示好，凤清歌也不会对丞相府如此无情。
这么好的点子，若是由自己或者自己支持的皇子进献上去，绝不会只得到皇帝的一句夸奖。
中秋宴会结束，凤清歌并没有跟着穆玄尹一家回去，自己远远的坠在队伍后面。
燕云国难道真的会只因为贸易之事，就过来示好？而且凤清歌隐约觉得，恐怕燕云的来意与自己有关。
凤清歌叹了口气，墨沉渊看着凤清歌有些颓丧的背影不禁好笑。
“回神了，在走下去就到青楼了。”见凤清歌失魂落魄，墨沉渊叹了口气提醒道。
凤清歌回神，跟墨沉渊道了谢。
“王爷，您知道燕云来做什么的么？”凤清歌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墨沉渊知道帝邪的性子，有些犹豫的说：”来意不明，你小心。”
看来墨沉渊是知道帝邪了，还专门提点自己，脑海中越想越乱，凤清歌冲着墨沉渊点点头：“我会小心。”
也没多问其他的，说完之后，凤清歌快步回到了丞相府中。
自从书信被墨沉渊带走之后，墨沉渊就未曾跟凤清歌提起过这些事，不过等到中秋过后，京兆尹就落了马。
周沐心哥哥的死因也被认定为谋害，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凶手，判了明年秋后问斩，而周沐心的哥哥也被追封为了大将军，至于周家霸占的地产，也被宗人府给要了回来，还补偿了不少。
至于京城守卫军被暗中换掉的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从京兆府中找出来的书信，并没有人提及。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凤清歌问道。
周沐心低着头不说话，凤清歌给了她思考的时间，等凤清歌洗漱回来，周沐心在桌上放了个锦盒。
“这些是哥哥这些年攒下的赏赐，这些是赔偿。”周沐心小声说道。
凤清歌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沐心，就听见周沐心说：“凤姑娘大善，还望姑娘收留我，这些是给姑娘的报答。”
凤清歌笑了：“难道我缺你这点儿银子不成？你最好还是嫁人，生个儿子后继承你哥哥的爵位。”
周沐心摇摇头，惨笑着说：“民女眼拙，实在无法辨认谁是真心，谁是想图谋我周家的家产。”
周沐心的为人，凤清歌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不少，好听点说善良，不好听的，就是盲目、软弱。
所为送佛送到西，要是再把这个薄皮大馅的包子放出去，不出几天，怕是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
“那若是留在丞相府中……”凤清歌眉头紧皱，周沐心笑了，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凤姐姐，我知道凤姐姐迟早要离开丞相府的，我在府里给姐姐当几年丫鬟，等姐姐要出嫁了，再放我离开好吗？”
这姑娘说的直白，凤清歌也笑了，说道：“好，那我教你两年，等到我护不住你，你便要自谋出路了。”
看来这小姑娘，也有了长进，不知道过两年，能学到什么地步。
近来几日，穆玄尹似乎要把之前亏钱凤清歌的，一股脑都补偿回来，不仅重新把凤清歌的院子修整了一遍，各种首饰头面药材，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凤清歌院子里送来。
“有些东西，迟了就是迟了。”凤清歌摸了摸脸上画出来的伤疤，露出个讽刺的笑容来。
在周沐心的请求下，凤清歌把院里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周沐心管理，而穆玄尹，也对周沐心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夫人和穆尚月气的请了好几次太医，惊怒之下，竟然出了昏招。
“你说什么？给清歌定亲？”穆玄尹皱起眉来。
穆玄尹看着大夫人挑选的帖子，气的笑了出来。
“夫人，这些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五品官的庶子，配得上清歌？”
大夫人听着穆玄尹一口一个清歌，气的牙根都痒痒，说道：“清歌也只是庶女，怎么配不上了。”
穆玄尹深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就算清歌是庶女又毁了容，你把她嫁给这种人，是在打我这个丞相的脸不成？”
大夫人无话可说，穆玄尹有道：“再说了月儿还未出嫁，哪儿由姐姐比妹妹先出嫁的道理。”
说完，穆玄尹转身去了书房。
自己这个夫人真是拎不清，现在皇帝病弱，太子的位置也并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两个女儿的归宿，自己还需要多多挑选才是。
若是墨沉渊是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就好了。
想到今日早朝上，皇帝居然昏过去了三次，穆玄尹叹了口气。
现在太子虽然已经成年，但并没有太多功绩，还有几位皇子虎视眈眈。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可舍不得这个丞相的位置。
“墨沉渊送来的帖子？”凤清歌正在家里练武，周沐心送上来一张暗红色的邀请贴。
“是啊，这是王府管家刚才送来的。”周沐心笑着说道。
凤清歌接过帖子，一看就笑了出来。
“翻羽一天没吃东西，也值得专门送张帖子来不成？”
凤清歌换了衣裳，自己出了丞相府。
街道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吆喝声，凤清歌从走过去，就听见茶楼上有人在说什么。
燕云的君主也来了？凤清歌皱起眉，上次墨沉渊说燕云使臣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燕云的君王又来做什么。
到现在还不知道帝邪的身份，凤清歌心里略微有些急躁起来，快步到了王府。
“你来了？”墨沉渊正在马棚里发愁，看见凤清歌近来，连连冲凤清歌招手。
凤清歌走过去，就看见翻羽一只暴躁的用蹄子踹马棚，凤清歌过去拿了两块芝麻糖要给翻羽，但翻羽还是头一次不给凤清歌面子，焦躁的甩着尾巴，不过踹门的动静小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凤清歌也纳闷了。
墨沉渊摊了摊手：“前些日子我有事，让下人带着翻羽和我的马出去遛弯，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凤清歌看着翻羽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对面的马棚，突然心中一动，问道：“你的汗血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母的啊……不会把！”墨沉渊头一次露出不作伪的震惊神色，凤清歌心里有了底，把马棚打开了。
翻羽嘶鸣一声，直接跑进了汗血马的马棚，两匹马挨挨挤挤的，很是亲密。
合着自己引狼入室，招来个登徒子把自家汗血马祸害了，墨沉渊心里有些郁闷，凤清歌知道了症结之后送了口气，看着墨沉渊仿佛嫁女儿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等小马驹下来，我们两个一起养吧。”凤清歌本想说送给墨沉渊，但又舍不得，权衡之下还是这么说道。
听凤清歌这么说，墨沉渊的郁闷倒是看起来好转了不少，笑眯眯的说：“那是自然，以后本王允许你一旬来一次。”
凤清歌翻了个白眼，说道：“既然翻羽没事，我就回去了。”
“着什么急，陪本王喝两杯，燕云使臣送来的好酒，只有两坛子。”墨沉渊意有所指。
凤清歌心领神会，点点头跟着墨沉渊去了花园。
王府的后院由两个花园，中间是一渠活水，种着满满的莲花，只是现在花谢了，只剩下横七竖八的残荷。
“王爷院子这么大，不知藏着几个美人。”
“怎么，凤姑娘对本王府里的美人感兴趣？”墨沉渊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王爷府里有多少的个美人和我并没有关系，而且我也并没有有情趣，只是好奇而已，如过王爷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凤清歌笑着开口，刚才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可不想让这个男人有什么误会。
“是吗，本王还以为凤小姐会很在乎这个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凤清歌的回答，他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那肯定是王爷想多了，我在乎这个做什么，左右我又不会成为王爷府里的女人。”凤清歌心里非常知道自想要的是什么。
“是吗，不过本王觉得世事无绝对，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凤姑娘觉得呢？”墨沉渊的目光深邃，让人不着调他在想什么。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