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墨沉渊皱了皱眉头,“她去清风楼做甚?”
青楼一群女的,她也是女的,去那种地方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清风楼,有、有名倌儿,男的。”黑衣人拼死说出了口。
墨沉渊瞬间沉着脸,黑着脸咬牙切齿,压制着暴怒的心情。
黑衣人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行了,下去吧。”墨沉渊像是突然泄了气的气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黑衣人像是得到了生令,光一般的速度消失在凤仪宫里。
清风楼里。
凤清歌一身男装,头发梳起高高的髻,一把折扇握在手里春香在一旁一会心悸一会心悸的。她完全拦不住凤清歌捧京城里的名倌儿。
“接下来是我清风楼的花魁,琴枫小姐,开始拍价一晚!”老鸨眯着眼睛,整张脸都堆满了笑容。掉进钱眼就会变得鬼迷心窍。弯尽的眼里都是算计和金子。
琴枫一晚,曾是千金难求。如今,像公孙越这样舍得花钱买美人一晚的人都死的死,家破人亡的家破人亡,流放的流放。琴枫也因此不那么值钱了。不过几百两银子就能一晚了。
“四百两!”第三包间敲铃。
“四百五十两!”第十包间不甘示弱的追加。
“......”
“六百两!”
眼看着,两个包间的争斗也接近了尾声。
“六百两一次!”
“六百两两次!”
“六百两...”还未说完。
凤清歌冷冽的眼眸盯着下方,突然敲响了自己的铃铛。
春香更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看看现场情况:“小...公子!你凑什么热闹?”
凤清歌不回答她,告诉她个数字:“一千两。”
整个楼里安静的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目光聚集于此。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尤其是原本就能拍到这一夜的第十包间的公子更是阴沉着脸。
春香别不过自己的主子,只好叹口气上前一步,隔着屏风,抬高嗓子:“我家公子出价一千两。不知在坐各位是否还有加价的?”
“一千两一次!”
“一千两二次!”
“一千两三次!成交!”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出。拍价一结束,就赶紧撤了,片刻不多留。只有老鸨笑开了花。一千两啊,,,已经多少年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了。
凤清歌一直盯着十包间等着,十包间的人。
十包间的男子身旁的妖娆女子趴在这个少年身上,酥酥的声音妩媚诱人:“少爷,我们走吧~”
那个少年一把推开贴他身上的女人,站起身,走出包间,盯着第五包间,也就是凤清歌所在的地方。半天,不见动静,眯了眯眼睛,尽是寒意。
拉开屏风,却不见有人。细长的眼睛迸射着冷冽的杀意。
凤清歌直接无视她委屈巴巴的小脸。躲在楼下的一角偷看着楼上的少年。
她早在人群撤散的时候溜了出来,只是盯紧这个包间的那些人,都没能发现她们已经出来了。
“这个少年,今年多大?”凤清歌看着那少年,头也不转的问春香。
春香头疼的回道:“公子,据我判断,应该十八不出二十。”
而顶级包间里,墨沉渊看着凤清歌盯着那个少年,黑如锅底的脸愈加冰冷。起身回宫去了。
凤清歌突然感到一起凉意,深入骨髓的震撼之感。眯了眯眼睛,四处看看,也没发现有人跟踪她。
但她不相信这种感觉会凭空而来,而且能给她这种压抑感觉的,绝不是一般人。
凤清歌连忙跟着老鸨进了琴枫的房间。春香在门外候着。
“琴枫?”凤清歌略带挑逗的声音响起,慢慢走向她,
琴枫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保持甜美微笑:“公子,你先喝酒,琴枫为您作曲助兴。”
凤清歌眉头一挑,痞里痞气的收起扇子:“好!来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来!”
美酒佳肴,伊人绝曲。红烛摇曳,风起帷帐。一曲毕,饮酒人醉卧床榻,谱曲人笑坐一旁。
琴枫扶着凤清歌,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却坐在一旁。
刚松了口气,自饮自酌的琴枫盯着月光,满目冷光,平静冰冷的面孔看不到一起情绪。
“你很聪明。”凤清歌清凉的声音突然想起。意料之外,琴枫闪过一秒惊讶,又恢复了冷静:“你也并非普通人。”
凤清歌坐在她的面前,自己倒了一杯酒,伸手与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深夜独酌,无人做伴,多寂寞。”
说罢,一口干了那杯酒。
“你倒是好酒量。”琴枫面无表情饮下杯中酒。依旧望着月亮。
“月色美吧。”凤清歌又倒了一杯酒,微晃着酒杯:“每每这种夜里都这样失眠,定然不好受。”
琴枫顿了顿,自己倒了酒。
凤清歌接着说:“每次都用酒与乐让客人昏睡过去,自己等到天亮,将你们的衣服全全褪去,再伪造出夜里激烈运动后的痕迹,在客人醒来的前一秒裹一层内衣,这样既能让人误以为你们当真做过,又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看光,对吧。”
“其实,你现在,依旧是清白之身。”
琴枫勾了勾嘴角,放下酒杯,依旧不看她:“世人所传不加,您当真聪颖,皇后娘娘。”
凤清歌挑了挑眉,再次一饮而尽:“你也不差!”
“不如跟我走。”月光映在她的眸子里,乌黑的瞳孔微微发出皎洁的光亮。
琴枫苦笑了一下:“谢皇后娘娘的好意。”
“缘来缘去缘如水,情散情聚情何归。”凤清歌笑的温柔,“可是,世间还有,这么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琴枫顿住的手有些颤抖,凤清歌又笑了:“你是清白之身,却非处子之身。”
“你当真是聪慧过人,观察力细致入微。云周皇帝,当真会看人,皇后人选,确实应非你不可。”琴枫握着酒杯的手篡的紧紧的,骨节发白微微发颤,“草民谢过娘娘的好意,琴枫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世人多了一个可以诟病娘娘的事情。”
凤清歌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我无所谓啊。”
“是你在逃避,在掩藏着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
“再说,我想弄走你,轻而易举,只是,你要问问自己的内心,究竟想不想离开。”
“这里,单凭你自己,确实难逃。离开这里,你有更多的路可以选择,这些路,我都能给。”
凤清歌认真的盯着她的脸,足够的自信,足够的令人信服,
琴枫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笑了:“琴枫在此谢过皇后娘娘。琴枫有劳娘娘了。”
夜深了,一群黑衣人,在黑夜里穿梭。
翌日。“啊!!!”
老鸨的尖叫声如雷阵耳,响彻云霄,刺的耳膜生疼。
一群人急忙赶来发声源地,个个不明所以的站在门口。一个大胆点的妖媚女人问道:“妈妈,大清早的,怎么了。”
老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只有桌子上扎眼的一千两的银票,尖叫起来:“一千两就赎走了老娘的摇钱树,做梦!!!怎么可能逃的掉!来人!来人!”老鸨疯了一般在房间里寻找起来,人确实不见了。
妖媚女人指着打开的窗子外失声尖叫,那里堆着一层壮汉。
心情遭乱的老鸨听到她的尖叫声,顶着厌恶到扭曲脸来到她身边,狠狠掐了她胳膊上的肉:“叫什么叫!”
妖媚女人疼到狰狞的脸,再加害怕,变得有些口吃:“那那那那、那里!”
老鸨刚转过头,就看到窗外鲜红一片,连忙跑过去,面色苍白:“来人,来人!!!把这些给我清理干净!”
凤清歌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五个暗影。与琴枫一同逃出来后直接去了墨王府。
墨王府这么些年来都有人来打扫,里面的设施也没有动。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墨沉渊觉得凤清歌觉得这里有他们的回忆罢了。
琴枫被安置在曾经她的房间的旁边的房里了。
“你先住下吧。放心吧,绝对安全。”凤清歌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墨王府一直都有一支暗卫在暗处监视者。凤清歌一出现,消息就已经传进了宫中墨沉渊那。
“主上,主母将一女子安置在墨王府,就离开了。”
墨沉渊站在月下,孤冷的背影,尽是寒意:“你先退下吧。”
暗卫走后,墨沉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静心倾心。”
.......
夜很深了,她还是不能忘记那时一股寒意。
春香跟在她的身后快速飞奔着,她不知道凤清歌到底在做什么,也不会问。只要没有做背叛墨沉渊的事情,她定会誓死跟随凤清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原来是曾经的墨王妃,如今的皇后娘娘啊。”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阴柔的声音,听的凤清歌鸡皮疙瘩乱起。
春香提高警惕,压低自己的杀气,守在凤清歌的身后。
凤清歌停下脚步,看着前面不远处瘦弱细长的身影。嘴角一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