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的语气很生疏,很客套,完全没有当年他们在一起时的温和。
洛湘回忆了一下,靳寒嵊跟她谈恋爱的那阵子虽然谈不上多么温柔,但他对她是真的挺不错的。
至少,说话的时候不会这么客套僵硬。
现在他这样的语气,让她有一种他们两个人连朋友都不是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洛湘内心一阵酸涩。
她知道的,这事儿怪不得别人。
其实,一直都是她咎由自取——
洛湘越想越难受。
她沉默了好几分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她才出声问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不错。”靳寒嵊的回应仍然很客套。
回完之后,他礼尚往来地询问她:“你呢?”
“我也……挺好的。”洛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之前……看到了新闻上的照片。”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
靳寒嵊“嗯”了一声,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他承认得很坦然,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感受。
被他这么一说,洛湘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她低头,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洛湘就这么哭了起来,肩膀抽动着,抽泣的声音越来越高。
靳寒嵊坐在对面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严肃,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洛湘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安慰她一句。
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洛湘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丢人到都没有勇气放下手去看他。
虽然已经分开多年,但靳寒嵊是了解洛湘的性格的。
她是典型的小女生性格,遇到解决不掉的事儿,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哭。
之前他们碰上了太多类似的事儿。
靳寒嵊其实不太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清晰地认识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多么地不合适。
他更喜欢遇到问题可以理智思考的女人。
“寒嵊哥。”洛湘一个人哭了很久。
之后,她喊出了这个称呼——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这是她对他专属的昵称。
关于这个称呼,靳寒嵊自然是记得的。
他没说话,静静地等着洛湘继续往下说。
“我还爱你。”简单的四个字,洛湘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说完之后,她仍然低着头,完全没有勇气去看他的反应。
她想,靳寒嵊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分开这么多年,他的女朋友都换了两任了,她竟然还是忘不掉他。
真的,很讽刺……
可是她真的放不下,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一点儿成效都没有。
“洛湘,我们已经分手了。”
听到洛湘这么说,靳寒嵊并没有太多意外。
这些年里,只要一碰到卫戚,卫戚就会提醒他,洛湘还在等他。
靳寒嵊是聪明人,不至于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
但是,他从未想过和洛湘和好。
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这么说虽然有些残忍,但确实是事实。
靳寒嵊向来信奉长痛不如短痛,他也不想因为洛湘造成什么误会。
所以,有些话,他说得很直接。
当然,在感情里,直接的话,向来比较伤人。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女朋友。”靳寒嵊的话简单直接,也很绝情。
来之前洛湘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她仍然难受得哭了。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有难过,也有不甘心。
靳寒嵊看着洛湘哭,没什么反应。
他太了解洛湘的性格了。
这种时候,让她哭,比安慰她来得有效果。
避风阁上菜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然而,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佳肴,洛湘却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服务生上完几道菜准备离开的时候,洛湘叫住了他。
“你好。”她抿了抿嘴唇,“能上一瓶白酒吗?谢谢。”
服务生答应了下来:“可以,小姐您要什么白酒?”
洛湘想了想,说:“烈一点儿的吧。”
“好。”靳寒嵊坐在对面,听着洛湘和服务生的对话,下意识地拧眉。
虽然有所疑惑,但是他并没有阻止洛湘的行为。
等服务生退下之后,靳寒嵊才问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洛湘摇了摇头,没有回复。
学会喝酒?
其实,她一直都不会。
今天晚上,应该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喝酒。
上一次她喝醉酒之后,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之后就再也不敢喝了。
今天实在是太难受了,不然也不会想着喝酒。酒很快就上来了。
服务生很贴心地为洛湘开了瓶,洛湘拿着酒瓶,问靳寒嵊:“寒嵊哥,你喝吗?”
靳寒嵊摇了摇头,“我开车来的。”
这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洛湘自知讨了个没趣,便没再说什么。
她给自己倒上了酒,仰头喝了一杯下去。
洛湘本身就不会喝酒,这么一口气喝了一杯白酒下去,整个嗓子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滚烫的。
洛湘马上拿起筷子,夹了菜吃下去,这才不至于太难受。
靳寒嵊看着洛湘这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会喝就不要逞强。”
“我想喝。”洛湘红着眼睛看着他,“你让我喝吧。”
靳寒嵊见她执意要喝,也就没再劝了。
洛湘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人,根本没有酒量可言。
喝了一杯下去就飘飘然了,第二杯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
“寒嵊哥,我好爱你,当年的事情是我做了,我不该任性……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洛湘一边哭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靳寒嵊看着她撒酒的样子,突然就后悔刚刚纵容她喝酒了。
他应该阻止她才是。
靳寒嵊正这么想着,洛湘直接拿起酒瓶来喝酒了。
她就像喝水一样那么喝着,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然而,她好像还不满意,拿着酒瓶继续研究着,明显是想继续喝。
靳寒嵊看到她这样子,拧眉,起身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瓶。
“够了。”靳寒嵊的声音有些严肃,“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