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斤的精壮铁憨憨被人抬下擂台，叶沉沉悠然自得回来，没有出现打了小的来大的这种戏码，陈昭莫名的失望——这充分说明了，作为穿越者的自己，还没有成为主角的资格。又有人上了擂台，一人持刀，一人持大枪，二人打得有来有往，精彩异常，看客们连连叫好。
“好！”看到精彩处，陈昭把瓜子往盘里一扔，不顾旁边秦武阳皱着的眉头，赵明义嫌弃的眼神，拍着手连声叫好。叫完好，又往靠背上一靠：“沉沉，给你师叔和师兄讲讲。”
叶沉沉左右一看，孟多多撇着嘴，像是嫌弃台上两人，李渊屹则看得聚精会神，激动得小脸通红。她拐了孟多多一下：“小师叔？”等小师叔扭头疑惑地看着她，她冲着擂台一扬头：“嫌弃啊？”
“跟杂耍似的，一看就是排练好的，”孟多多冲远处看台上一呶嘴，鄙视道：“也就骗骗那些不懂的人。”
“好看就可以嘛。”听到小师妹的抱怨，陈昭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用心排练的，就当看电影，”朝小师妹挤眼睛，“包容一下。”
“电影，是何物？”武馆的新成员敏锐的抓住了自己不了解的内容。
“什么？”在短暂的困惑后，陈昭恍然大悟，随即尴尬一笑：“看电影就是看戏听曲，一些偏僻地方的叫法。”
“哦……”叶沉沉不再追问。而李渊屹早已注意到了三人之间的对话，趁着间隙赶紧问道：“台上真的是排好的？”
“当然是真的。小师兄，你看，”叶沉沉指着台上对打的二人，笑着解释道：“他们的动作流畅，刀来枪往，看似凶险，却都是不慌不忙，每一招都提前做好了准备的。你看刚才我跟那个傻子打，虽然简单，但你能知道我下一招出什么吗？再看这个，你说呢？”
经过“大师妹”的一番解释，李渊屹再看台上二人，他眉头皱起又舒缓开来，顿感索然无味。
“真正的武者之间战斗，那是生死之间的事情，具有的是真实的，命悬一线的刺激，非台上的这种优美体验。你可以当作看戏，却不能把戏当真。”
“是，谨遵师父教诲。”李渊屹起身恭敬地行礼。陈昭权当没看见，他已经懒得在这些琐碎事上计较了。
或许是叶沉沉一场比试把有想法的人镇住了，又或许本来就没那么多人要找陈昭的麻烦，接下来没人再提挑战陈昭的事情，皆是普通武馆弟子之间的比试，这当中假打少，真斗多，甚至有不少人受伤。
第一天安排这样的随意比试，既是为了给那些默默无闻的弟子一个展示的机会，也是给武道大会做个开场。
“按照今天的情形来看，不会有太多不识趣的人来找麻烦了。”散场之后，四人慢悠悠地往回走，陈昭对叶沉沉道：“不过从明日开始，是各武馆精英弟子之间的比试，还得麻烦你顶上。”
“好说。”叶沉沉看起来心情不错：“梁城的武会还是蛮有意思的。”
“怎么说？”陈昭诧异地问道。
“嗯……”叶沉沉挠了挠自己并不突出的颧骨：“这里的武者大多没有修习功法，武者之间比拼的是招式技巧、个人力量、速度和反应。大概是这一点，对我来说比较有趣。”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陈昭更加好奇，他追问道：“其他地方的武者是什么样的？”
陈昭似乎给自己的徒弟出了个难题，叶沉沉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们通城的武者大多修习了功法，这些功法多少会有些附带效果，像有些武者一身横练功夫，他们便会借着身体的强度硬扛一些招式，有些功法会让人身体更加柔软，会借着这种能力来躲避招式。”像在给自己信心一般，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嗯，就是这样。”
“这些功法真的这么神奇吗？”走在她右边的孟多多像在听天书一般，急切地问道：“沉沉你的功法有什么附带效果？”
“我的功法没有什么附带效果。”说起自己的功法，叶沉沉有些尴尬，她解释道，“我练的是家族传下来的。”
“哦……”孟多多一阵没由来的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情绪抛到一边，“怎么看都是你们那些武者之间的比试更有趣吧。”
“这个……”叶沉沉不知该作何解释。
“多多啊。”被挤到一旁的陈昭笑道：“你喜欢看猴戏吗？”
“喜欢啊。问这个做什么？”机灵少女随意地回了一句，刚要扭过头继续问叶沉沉那些有功法的武者的事情，突然卡住，回过头来怒视陈昭：“咱们梁城的武者又不是猴子！”
陈昭笑着看她，她又回过头来用眼神质问叶沉沉，发现这姑娘也在捂着嘴笑，顿时怒道：“怎么，你真这么觉得吗？”
“没有没有。”叶沉沉连忙摆手，“只是师父这个比喻非常有趣。”
“对，只是个比喻嘛，不要这么在意。”陈昭解释道：“一方面是因为东西见得多了，会让人觉得无趣。另一方面，纯粹的力量、技巧、反应速度和速度，是人类的原始本能，这些是人类共通的。”他想起前世一些科幻小说里的桥段，继续道，“曾经有一个幻想的世界，那里的人制造的炸弹，一颗就能毁灭一个小国家，在人类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之后，那些有钱人还喜欢花钱看人打架，甚至圈养动物，让动物和人打架……”
孟多多听得晕头转向，最后撇起了嘴：“你就吹吧。”她鄙视地看着自己的昭哥儿：“哪有东西能炸毁一个国家。”
“幻想嘛。”陈昭只是举个例子，没指望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本想回归正题，继续说明日比试的事情，结果就看孟多多转头拉着叶沉沉闲聊去了：“沉沉，你有没有那种能硬抗的功法啊，我买你一个。昭哥儿教我的功法我练了好久了，除了进境快点，也没其他用处……”
咱不带这么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啊。当时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昭无语望苍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