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那确实很有感染力。走的这一道洛夜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是这次旅途心情最放松的几个时候之一。
不一会儿他们就赶到了最近的居住区。天色已黑。在一个用布和木架搭成的大篷外面,一位少女跪在一个老头面前。
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器件。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喀喇汗e
“珠玛,我回来了。”
“桑那。”珠玛听见桑那的声音立即赶到桑那身边,两人拥抱起来。
珠玛看见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子,“桑那,这个人是谁。”
桑那知道她问的是洛夜,“这个人叫洛夜,是来找大酋长的。”
桑那问道,“珠玛,这个老人是谁呀?他在干什么?”
“他说请来的法师用来超度我母亲的灵魂。”
“是吗,”桑那走到那个老头面前,“法师,麻烦你了,请超度一下他的母亲。”
老头闭上一只眼睛,使劲摇了摇法器,想着该如何从这个天真的姑娘手里骗到更多的钱,“没问题,但是我跟灵界看守人沟通了一番。他说需要献祭一百两黄金才行,你把黄金交给我,我通过我的法力交给他。”
“二十两黄金,”桑那知道珠玛拿不出这么多钱,没有犹豫主动说道,“我这里还有十几两黄金的钱,我来帮你付了吧。毕竟我也受了你父亲太多恩惠。”
“不了,桑那大哥,这这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来付这些钱就行了。”
洛夜看着两个人相互招待,心里却对这个法师的身份感到疑惑,洛夜打量了一下穿着破烂的法师,眼睛浑浊不堪。“法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是怎么跟灵界的看守人的沟通。灵界的看守人要黄金做什么?”
老头见钱马上就要到手,但却杀出来一个洛夜,趾高气扬,用拇指指着自己,“我天生就有法力。你们普通人是不会明白的,赶快把钱给我。”
“等一下,”洛夜又问道,“那发誓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下你的法力呢。”
“你你你,”老头又气又慌,想要离开但又不想放弃黄金,“我的火眼金睛告诉!我,你是一个妖人,桑那你快杀了他,灵界的看守人才能放过珠玛的父亲。”
桑那刚刚就觉得这个法师不对劲,现在又说洛夜是妖人,心里也觉的珠玛可能被骗了。“这个,法师您能详细说明一下吗?他怎么会是一个妖人呢。”
老头使劲摇了摇自己的法器,凑到洛夜身边,瞪着他的眼睛,“我可是个强大的法师,我已经看到了附着在他身上的妖气。”
桑那接着说道,“法师,你把洛夜现出原形,我杀了他也不迟。”
洛夜不想正眼盯它,毕竟低头也挺累,这种拙劣的演技还不如古大元的骗计,“哼,你竟然说你发的强大,那么降妖除魔的本事肯定小不了,您就大显神通把我给除了吧。”
“我,这,”老头已经浑身冒汗,“我刚刚已经施法和灵界的看守人沟通了,我现在没有法力了。”
“是吗,”洛夜忍不住,抓起老头的衣领,把他举起高于自己身高的位置,“你分明就是个骗子还敢要二十两黄金,胃口还真是大呀,快说你是不是个骗子?”
“放开我,我不是骗子,你这样会受到惩罚。”
“该受到惩罚的是你。”洛夜一拳打在老头的脸上,老头立刻掉了一颗牙,“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老头不敢再说谎,“我是个骗子,我不是法师,我只是想骗你们的钱,我都招了,好汉你饶过我吧。”
老头坚持的时间比洛夜想像的还要短,“快滚。”
珠玛很惊讶,自己请来的法师居然是个骗子。“这,怎么会这样。”
桑那越来越担心珠玛,珠玛实在是太天真了,“以后遇到这些事小心一点儿。以后可不要被骗了。”
洛夜想了想,反正大酋长明天才能来不如帮这个女子一把,“珠玛,我是在一个寺庙里长大的,里面的主持教了我一些祝词死者平安的经文,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我给你的父亲念诵经文。”
“可以吗。”珠玛喜出望外,虽然珠玛不了解这个叫洛夜的人,她觉得但是如果能让自己的父亲安息的话,那么就值得信任,“那就拜托你了。”
看到珠玛高兴,桑那自然也高兴起来,“辛苦你了,洛夜。”
“身为武者,助人为乐是我的本分。”
第二天夜里,洛夜在桑那提供的营帐里休息,但是洛夜一刻也不敢休息,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圣火决。自己对于圣火决功法的修炼还是太少了,只有尽快修炼才能提高自己对于气的掌握。虽然可能一辈子达不到那多隆那种程度...
洛夜修炼了一会但是效果很不明显,因为脑子里有太多影像在跃动,苍元西的病情,古大元和盗执的下落,琴敏现在怎么样了,胡念还在追杀自己吗。
洛夜实在是无法静下心来,决定去外面走一走,吐蕃的大片草地着实吸引了洛夜,静谧的夜,牦牛和羊群都睡了,只能听见昆虫的叫声,这在大宋是绝对看不见的景色。
“这里的风景还满意吧?”说话的是桑那,“心情怎么样了?”
由于洛夜过于放松心情,都没有发现他的来到,“很好,桑那,吐蕃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所有吐蕃人都想守护这片土地,但是西夏来势汹汹,恐怕。”
洛夜知道桑那在想什么,“西夏兵强马壮,而且老少皆兵,听说在在大宋前线,已经集结了三十万部队。分散在吐蕃,回鹘的部队也有十多万。而吐蕃的军事实力并不强。”
“即使这样,我们也会誓死保卫家园。”桑那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我们会夺回我们的王子,守卫我们的边界,击退来犯之敌。”
“我知道,我也会帮助你们的。”
桑那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太过激动,“对了,差点忘了,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大酋长回来了,我和大酋长说了关于你的事,大酋长说现在就要见你。”
“是吗,那我们赶紧走吧。”
西夏与吐蕃的边界,琴敏听闻子牙猜抓住了格桑连忙带着自己的兵马,支援子牙猜预防出现意外。
琴敏看着又一次被抓的格桑,心里也算落下了一颗石头,这几天琴敏根本无法入睡,因为自己弄丢了格桑,这是大罪,还好子牙猜帮自己弥补了过错。
“子牙猜,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报,”子牙猜虽然是一员大将,平时都是一堆人在一旁奉承,高高在上,但面对琴敏确实一点架子没有,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您的两万部队加上我的一万八千部队接近三万人驻扎在这块。”
“这么多。”琴敏没想到自己已经招募了这么多人,记得当初自己来招募人才只带了一千人,“好,看管住格桑,我们后天就走。”
“后天?”子牙猜想不到会这么晚,这里毕竟是与吐蕃的边界,为了安全,当然是越快启程越好。
“是,后天,我知道有些晚,但是大部队需要准备时间,而且我还要等胡念大师,我派胡念大师去取一件宝物,我需要等他回来。”
子牙猜知道琴敏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多问。“是,小的明白。”
……
洛夜随着桑那一路走到大酋长的营帐,除了两个守卫没有其他人,洛夜见大酋长端庄的坐在中央,脸上神情有些愉悦,又有些苍郁,让人摸不透头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然已经一头白发,但却有着年轻人的精气神。
洛夜此时做着一般人无法拥有的特权,那就是能够近距离地观察吐蕃大酋长。
大酋长比杜洛夜在吐蕃里看到过的最高的守卫还要高出半个头,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他们身强力壮。他的身躯裹在轻柔、卷曲的浅棕色长袍中,显得比守卫们瘦弱许多。
他的眼睛深邃而睿智,闪着明亮,眼睛周围环绕着深深的皱纹。他的胡子像一道银色瀑布,几乎垂到腰间。
“洛夜,听说你是个汉人,还是穿过西夏部署在边界的包围圈进入吐蕃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我的儿子格桑遇见的。请你和我说说。”
大酋长似乎有一种力量让洛夜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这个说来话长。”
“桑那,你去拿个凳子来,我要和这位勇士好好聊一聊。”
洛夜把自己狱中见到格桑,救他出来,遇见子牙猜,突出包围圈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大酋长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点头,没有一点着急,似乎并不关心儿子的死活。“洛夜,很感谢你对吐蕃做的一切,其实早在五天前我就收到了,琴霄写的信,上面说如果我们吐蕃与大宋断绝关系,与西夏结为同盟,那么就归还格桑。”
“那么您是怎么打算的。”
“他们高估格桑的重要性了,吐蕃的首领有很多,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大酋长,和吐蕃的安危比起来,格桑的命没这么值钱。虽然格桑的死会导致我们内部权利的动荡,但是我们不会因小失大。”
洛夜知道大酋长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心里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毕竟那个父亲不想救自己的儿子,“您能清楚认清大局让我觉得感动,不愧是大酋长,不过我有一种方法即不用让您屈服西夏,有能救出格桑。”
大酋长一直没有变过的脸色突然提起了精神,很显然洛夜的话让大酋长心动了,“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的兵力虽然远远比不上西夏,但是我们可以先派一小只先锋队悄悄潜入进去,救出格桑,趁西夏动乱时再发起进攻。”
大酋长又捋了捋胡子,没有说话,洛夜和大酋长两人都知道,贸然和西夏开战的后果。“洛夜,并不是我优柔寡断,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让我考虑考虑。”
“大酋长时间不多了,请你尽快考虑。我会等着你的消息。”
“报!”一个小卒走了进来,打破了略微紧张的局面,“我们的巡逻队抓到两个偷偷溜进来的汉人。”
“难道,”洛夜一下反应过来,不会有别人,一定是他们,“是不是一个有些矮的胖子和一个很瘦,身材比我小一些的人。”
小卒点头道,“是。”
大酋长发话,“怎么,你认识。”
“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和我突破包围圈的人。”
盗执和古大元被押了进来,洛夜一看激动的流出来眼泪,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盗执不以为然,好像一切都和玩一样,咧着嘴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死在那种地方,我还没泡到西夏的美女呢。”
“大哥,快解开绑着我的绳子吧。这个绳子勒的我肉疼。”
洛夜不禁也笑了,“古大元,谁让你那么胖。”
“咳咳,”大酋长故意咳了两声,他也不想打搅洛夜与朋友重逢,但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洛夜,我支持你的想法,我认命你和桑那为先锋队的指挥官,我的大军听你的指挥。”
洛夜也没想到大酋长那么快就答应了,洛夜明白大酋长说出这句话的背后是对自己的信任。“是,我不会辜负大酋长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