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还是想回去。”
“再想想吧，过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想好了，开始吧，王老师。”
姑娘的态度十分坚决，王咬破了手指，挤出来一滴鲜血，然后涂在姑娘的额头上。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愿你，做个好梦。”
……
“真是个痴儿。”
目送着姑娘离开，王心中无限感慨。
“你还有心情感慨别人啊。”
姑娘走后，一个青年从门背后走了出来，略带嘲笑。
“你准备回去了吗？”王先生没有接他的话，径直提问。
“嗯，在你这儿也住了挺久，得走了，你不回去？”青年没有再嘲笑。
“不是说过了嘛，我也回不去啦。”王却开始发笑。
“公主和你那小徒弟？”
“安排好了。”
“和那个自称前辈的家伙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但感觉状况不是很好，不是我，是他。”
“什么说法？”
“大概那姑娘是最后一个了。”
“你说清楚点儿，我有点没转过弯儿。”
“就是感觉，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反正咱俩都回不去了，无论是你，还是我。”
“你，还想回去？”
“你不想？但，害，我不知道怎么说，也就想想，就想想。”
“你就从来没想开过，我不好劝你，但，别干傻事儿。”
“行，我尽量，尽量。”
“啥叫尽量？”
“天晚了，你该走了。”
“你这脾气，行，那我回去了。”
王合上了门，没法儿目送友人的离开。
“再见。”
王默念着。
————
还没多久之前，有一个姑娘。
姑娘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姑娘说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姑娘参加了一场聚会。
姑娘晚上回到家。
姑娘回家刷了牙。
姑娘刷完牙没有洗脸。
姑娘熄了灯。
姑娘闭上眼。
姑娘睁开眼。
她觉得有些晃眼，地上传来皎洁的光，令人目眩。
这是天上白玉京。
“欢迎回来！”略显沧桑慵懒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回响。
乌黑发亮的鹊鸟自发排成鹊桥，从她的脚边连到彼端。
鹊桥的彼端格外红艳，不和时令的大雪不经意间落下，更不和时令的牡丹在大雪中翻飞，娇艳而明媚。
长安城的大家被万家灯火映出的奇观所震撼，而姑娘，已缓缓走入长安。
鹊桥的终点是一间别院，别院的主人倒在地上喝闷酒。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也看到了她，也没有说话。
欲语泪先流。
“这里没有七夕。”
“嗯。”
“以后就有了。”
“嗯。”
“夫人，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
眼泪继续流。
————
红袖招，清歌舞。君见阑珊，歌罢天更五。却见深巷无人处，仙子落凡，白衫衣楚楚。
人不寐，莺失语。花玲清响，又是江南调。天接鹊桥入星河，缺镜重圆，满城花惊落。
